二十分鐘后,紀凌川和林嘉寺分別從水里冒出頭。
“確定了!巖洞里的水可以用!”
紀凌川沒戴氧氣瓶,只戴了個簡易的呼吸面罩就入水,好在過程順利,舒言這才松口氣。
“但是里面的水深有幾十米,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林嘉寺道。
“那怎么辦?”蘇瑾燁皺眉。
“可以進。”紀凌川再開口,“但是我們得沿著崖壁往上爬。我在山腰鑿了個口,從那進去,就剛好是洞內的水面層。而且洞內恒溫,冬天也不冷的。”
這番話,無疑給眾人帶來新的希望。
吃完早餐,大家就開始動工。
紀凌川說的山腰距離他們在的平地有十多米,雖然巖壁有突出的石面做路,但狹窄得僅能通過一人,且靠外的一側沒有任何扶手,這就有了一定的危險性。
“你們上吧!我......我就在這等你們......”
有了昨天徒步的經歷,沈安妮如今對他們的探險之旅已經完全失去興趣。
就連看蘇瑾燁都有些心結,總會想到昨晚他醉酒后失態的樣子。
她得讓自己好好消化,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
蘇瑾燁倒無所謂,有人留在營地也好,便囑咐她:“那你和沐沐在這幫看東西。”
沐沐“汪”地回應了一聲,沈安妮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管住這只狗。
好在它不是哈士奇,應該......還可以吧!
很快,眾人一個接一個抓著崖壁上生出的植物根系、踩著石面慢慢登山。
為安全起見,每個人的腰上都系了登山繩。
而之所以將那個開口的位置鑿得這么隱秘,除了保持山體內部的蓄水穩定外,還有就是防止外敵入侵。
紀凌川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是舒言,舒言之后是背著藥箱的崔文君,崔文君后是提著工具箱的司徒彥,接著是蘇昕,然后是蘇瑾燁,最后由林嘉寺包尾。
這一面的山背著光,頭頂全是綠植,仰頭看不到天。
偶爾會有野果或斷枝落到人頭上,還有小松鼠和野猴子在樹干上輕快奔走。
好幾次,蘇昕都被這些外部動靜嚇到,可她腳步剛停下,身后的蘇瑾燁就靠上了。
他的胸懷太暖,讓她感覺后背一陣陣燙。
加上昨晚兩人發生的事,她到現在都不能再用原來的心態去面對他。
所以,她才會趁他還沒醒的時候跑掉。
然而偏偏在這時,又一顆野果砸在了她頭上,還崩漿了!
“啊!”她驚叫,眾人即刻轉頭看她。
舒言剛要問怎么了,就看到她腦袋一片漿糊,有些想笑。
蘇瑾燁人高,即便在她身后,也只需垂眼就看到她頭上的污漬。
但他更驚喜的是,她剛剛的那一聲“啊”,叫得很清晰。
司徒彥也注意到了,忍不住自夸:“我的治療還是有效的吧?以前昕昕都叫不出那么清晰的聲音。”
紀凌川在前面沒吭聲,他很想說他給眾人準備的那些桶裝水,其實都是六隱山的溪流水凈化后得來的。
蘇昕能突然發出這么清晰的聲音,十有八九還是那水的功效。
否則不會見效那么快。
“你們都正經點,馬上就到了。效果怎樣,大家泡泡就知道。”紀凌川又在這時打斷了眾人,“里面都是天然形成的溝壑,靠近山壁邊的水池深淺不一,人可以直接坐進去。”
聽他這么一說,大家的期待就更大了。
果然沒多久,他們就到了入口。
因為是人工鑿的,紀凌川只需在一處按下指紋,入口的石門就開了。
它的高度大約有一人高,男的可能需要微微欠身,但女的就能直接走進去。
一到洞內,室溫果然和外面的不同。
這個洞冬暖夏涼,加上空間大,一點也不覺得悶。
頭頂的鐘乳石時不時往下滴著水,地上的石筍也是高低不一。
洞內濕度大,腳底容易打滑,紀凌川讓大家仔細看路。
到了一處較平整的地方,他才讓眾人把東西放下。
“就這里吧!”他指著周圍一圈圈深淺不一的水池,“這些池子的水質和深潭一樣,都有功效,而且不受外面降雨的影響,我們就用這里的水來治療。司徒醫生,你可以試試將這些水加到你研發的新藥里。并且我的建議是,可以給蘇昕當飲用水直接飲用。水的硬度我測過,是適合人體的。”
司徒彥將自帶的工具箱放下,打開,里面都是他帶來的一些非常精密的儀器。
崔文君拍了拍他的肩,指著深潭對面的一處用厚PVC布圍成的一個小隔間道:“那是我們的研究室,里面設備更多,也有電。你如果需要,可以劃這條船到對岸。”
說完,她指了指擱在巖石邊的一條很小的船。
隨后,眾人開始忙碌。
林嘉寺先搭了個更衣的簾子,男女各一個,分別放在不同的方向。
之后大家才進去更衣,換了泳裝。
也許因為恒溫的關系,即便脫下身上的秋冬裝,也并不覺得有多涼。
舒言選了一套較保守的泳衣,還是兩件套的款式,外套的下擺最長能垂到膝蓋,就連后背都遮住了,所以大家根本看不到她身上的彼岸花。
崔文君倒是穿了套比基尼,按照她的話說,能時不時在這泡一泡,感覺自己都能變年輕,皮膚更恢復以往的彈性。
蘇昕和舒言一樣保守,但她的泳衣沒有外套,后背和衣領露出的部分,剛好把昨晚蘇瑾燁在她身上的豐功偉績暴露出來。
蘇昕后知后覺,剛感受到眾人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忽然身上一暖,蘇瑾燁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條長浴巾,將她的身子牢牢地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