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川的身子有些燙,但不是蠱毒發作的那種燙,而是他好像真受涼了。
舒言給他量了體溫,好在不是很高,38℃。
她趕緊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打開暖氣,想幫他擦身子,再換一套干凈保暖的衣服。
然而,她卻無意摸到他后背的那一片傷。
翻過來仔細看,入眼是一大片潰爛的皮,有些甚至都能看到白色的膿點,有幾處甚至破了,滲出深紅又偏黑的血。
這畫面讓她震驚不小,也怪不得他發低燒,估計是發炎了!
她趕緊給崔文君打電話,“崔醫生,真抱歉這么晚打擾你,你現在能來一趟嗎?凌川他現在在我這,他出事了!”
此時的崔文君剛和某人在床上驍勇奮戰了幾回合,突然接到舒言電話,她雖然疲憊,但還是回復:“好,你等下,我馬上到。”
“不過我爸媽不知道他進了我房間,是桂嫂偷偷放他進來的,你來的時候別聲張。”掛電話前,舒言還不忘提醒一句。
崔文君開始起身穿衣,旁邊司徒彥也坐了起來,“紀凌川一回來就讓人不省心,這次不知道又被白家搞成什么樣。”
“何舟跟我說了一些,看來林嘉寺當時的想法是對的,只是被我否掉了。”
“什么方法?”司徒彥想了想也打算跟著一起去,便也穿了衣服。
崔文君眼神暗下,“和第三人發生關系,而且,還要讓對方把孩子生下來,再提取那孩子身上的血清蛋白注射進宿主的體內......”
兩人趕到蘇家大院的時候,舒言已經將紀凌川身上的衣服換干凈了。
司徒彥翻過他后背一看,那一大片潰爛也忍不住讓他皺緊了眉。
崔文君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將帶來的藥水給紀凌川用上。
只是這么大一片,怕是全部用完都還不夠。
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給他去六隱山泡一泡。
“他為什么會這樣?”
舒言實在無法想象,他頂著這一身傷,居然一下飛機就去公司找她,送她回家還被她父母拒之門外,大冷天的又被潑了兩次水,卻依舊死賴在這不愿意走!
最后還是桂嫂看不下去,甘愿冒著被蘇家人罵的風險,也要偷偷將他放進來。
紀凌川為什么會這樣,崔文君和司徒彥似乎已心知肚明,但他們都不敢答復舒言。
“他今天幾點發作的?”崔文君故意岔開話題問。
舒言想了想,“沒怎么注意時間,但他精神一直不錯,桂嫂帶他進來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那時候,都過一點了。”
“這么晚了,他還清醒?”崔文君覺得神奇,就去搜他之前脫下的衣服。
果然,從里面搜出來一瓶新的藥。
“這臭小子!時不時就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他可牛了!我從沒見過把自己當小白鼠的人!”崔文君氣得牙槽癢!
司徒彥頗同情地看著她,這就是當初他為什么寧愿做蘇家的私人醫生,也不愿接受紀家邀請的原因——紀凌川就是個大瘋批!不怕死的那種!而蘇家,頂多一家都是神經病,但起碼還有得救!
“那醒腦靜一般都是給中風腦梗的病人用,不知道他從哪里拿到的。怪不得他今晚能強撐那么久,我看,他是想撐著和你跨個年。”司徒彥難得說了句人話,安慰著舒言,“如果哪天他要死了,我怕他也會撐著最后一口氣回來見你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