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現在還是昏迷的,沒清醒之前,最有權在她的知情同意書上簽字的,除去她的父母,就是她的丈夫。
蘇家人心里早有決定,但紀老太太在,她的面子也還是要給的。
“他現在在哪里?”蘇正和沉思片刻,沉聲道:“我主動去請他來!”
華婉詩一怔,“他、他在崔醫生的懷月醫院......”
蘇正和跟著華婉詩出去了,章秋月和其他人都選擇留在病房,等舒言清醒。
紀老太太很愧疚,“對不起,我和阿花-都老糊涂了,居然沒想到你們家女兒還有其他的名字。主要是,姓氏都不一樣,實在是......”
花婆婆也對蘇家人道歉:“華夫人給我們看過言言和少爺的結婚證,上面言言的相片......和她本人長得不一樣,所以,我們都以為那本證是假的。即便后來發覺是真的,也以為......”
想法太可笑,花婆婆都不太好意思當著蘇家人的面說。
紀老太太依然在懺悔,“怪不得言言能戴進我給的那貴妃鐲,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她們就是同一個人!我還想著給她認個條件好的養父母,然后再讓她和凌川......唉!我糊涂啊!在農場時,我甚至都把蘇昕誤會成......天曉得當初的啞巴女孩,居然會開口說話了?連思蕊都比我這老家伙看得明白!她一直喊著,凌川喜歡的是她舒老師,我還以小人之心推測,那舒老師是工于心計,故意先讓孩子喜歡她......”
花婆婆又接著道:“在農場那天,我們故意在她面前欺騙她說,老太太其實是紀家的退休果農。言言她也信了!如果我們走晚一點,跟華夫人他們碰了頭,估計就不會發生這樣的誤解了。”
蘇家人聽了半天,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但也理清了一些思路。
加上后來蘇昕解釋,她陪舒言去紀老太太的四合院探視時,從沒有在她們面前表露過身份,所以,紀老太太才一直以為舒言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義工。
章秋月輕輕嘆氣,怪不得紀老太太吵著要舒言和紀凌川離婚,原來都是誤會!
她剛想安慰這位老人,突然,病床上的舒言輕輕動了動。
眾人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只見她身子一翻,冷不防從口中吐出了宿食。
蘇昕立刻按了床頭鈴,呼叫醫生過來。
十五分鐘后,病房門再開啟。
所有人都擁過來圍住醫生。
“她為什么會吐?”
“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她好點了嗎?”
醫生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我不是讓你們盡快做決定嗎?她現在顱內壓有變化,所以才會吐的,要防止她發生腦疝。如果病情兇險,我們就直接給她上藥,不等你們簽字了!該說的該分析的情況,我也已經履行了告知的義務,明白?現在我們又給她多上了一瓶甘露醇降顱壓,你們先別給她喂水,盡量將她的頭側過一邊,預防嘔吐物倒流窒息。有情況再按鈴!還有,快點把字簽好!免得耽誤我們治療!”
說完,醫生又走了。
“我來簽!”章秋月直接拿起筆,“我是她媽媽,我還不能做這個決定嗎?那胎兒才三個多月,保胎也不確定后面能不能保住,萬一用藥后對它發育有影響,那還不是造孽嗎?我們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在可能會造孽的事情上?難道言言的康復不重要?”
蘇瑾燁也是這么想的,他早就想簽了,只是輪不到他簽。
蘇昕也支持章秋月的決定,包括林嘉寺,恨不得第一時間就放棄那孩子,只求舒言能快些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