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城時已經是深夜。
紀凌川中間醒過一次,后來又睡過去了。
連續的蠱毒發作,讓他也連續注射了兩次安瓿的藥,并且第二次還一共注射了兩支,否則根本就抑制不下來。
以至于,他再醒來時,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去過療養院。
他的記憶,僅停留在他讓何舟去備車。
之后的事,仿若做夢一般,似乎是發生過,又似乎是沒發生。
崔文君后來聽說了這件事,不由覺得疑惑:“孩子雖然是早產,但七個月了,司徒彥會救不了?”
如果連他都救不了,那真是沒人能救得了。
華婉詩嘆口氣道:“言言情況不好,中間不知道有沒有用過影響胎兒的藥,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容易早產吧?救不了,可能就是命!注定我們和蘇家沒有緣分......”
崔文君沉默不語。
“不過,凌川怎么會突然一天發作兩次?”華婉詩擔心問。
崔文君思考了一會,“聽何舟說,他去見了舒言后就發作了一次。當時已經用過一針了。我估計,那時的發作是因為他體內的蠱嗅到了契約人身上的味道而引起的饑餓反應,而晚上的這次,才是常規發作。只因為先前的饑餓沒有得到滿足,所以疊加了效果,不得不用兩針才能緩解。這樣,他今天總共就用去三針了。”
“這個會過量嗎?”華婉詩不太懂那安瓿里的究竟是什么藥。
崔文君回道:“正常來講,溪流水不會造成過量。怕就怕,使用的量太多,那蠱會產生抗藥性,這樣以后再用,就沒效果了。所以,我才會每天給他控制量。希望能撐到他解蠱的那天。”
解決完紀凌川的事,崔文君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已經過了零點。
她給司徒彥打電話,沒想他還沒睡,很快就接了。
“想我了?”司徒彥開口就打趣她。
崔文君冷著臉,“問你個正事。”
“對我來講,你答應和我復婚,就是正事。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去民政局辦手續?”司徒彥仍然輕松地笑道。
“看來,舒言的孩子沒問題,要不然,你不會有心情和我說這些話。”崔文君幾乎篤定地道:“但你為什么要欺騙他們?”
聽到這,司徒彥的聲音果然沉下來,隔著手機,都能讓人感受到他此刻的嚴肅。
“文君,這件事,是蘇先生和蘇夫人要我做的。你一定不能說出去。除非白金武的勢力被鏟除,否則,那孩子只能成為蘇家、甚至是紀凌川最大的軟肋!孰輕孰重,你明白嗎?”
崔文君猛地怔住!
是啊,她怎么沒想到這點?
如今紀凌川正想辦法對付白金武,鏟除白家的惡勢力,還要解除身上被種下的蠱。
他不能讓白家找到致命的弱點!
舒言起碼有蘇家來保護,況且她也有一定的自救能力。
但是那孩子呢?
孩子太小,無法獨立,需要人照顧。
如果被白家的人挾持,蘇家和紀家再強大,都會為了那孩子而妥協。
這樣,恐怕會造成更深的傷害!
她相信,白金武這種人,是絕對做得出這種事的!
所以,最好的保護孩子的方法,就是讓他的親生父母都以為他不在了,然后將孩子交給其他人代為撫養。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把孩子接回來,這樣才安全!
“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崔文君沉聲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