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整一山頭的果,終于在太陽下山前全部摘完。
何舟功不可沒,但也確實累了,臉和身上都有被毛蟲爬過的印記,弄得他渾身難受。
還好舒言隨身多帶了幾支安瓿,讓何潔瑩幫他涂了一下,很快,那些癢痕就消失不見,身上自然也就不癢了。
紀凌川是在下午五點左右回到的,隨車還買了些喜慶的用品。
何父何母也是守承諾的人,沒多為難何舟,一等他洗澡出來,就把何潔瑩的戶口本遞了過去。
“不過,還是要等她畢業了再領證。免得她太興奮,不好好答辯了。”何母叮囑著著。
何舟點頭,“知道!”
“所以......我們什么時候訂婚?”何潔瑩征求大家的意見。
“明天吧!”何父道,“我今晚通知大伙兒,明天一早,就辦喜事!”
眾人歡呼雀躍,但也有融不進這份喜悅的人。
潘鳳一直在擔心哥哥,她現在是暫時沒事了,又不在江城,有紀凌川的人在,白偲偲也無法拿她怎樣。
但她哥哥呢?
還有那個林欣怡,她不認為那女人會和他們站在一起。
同樣沒那么興奮的還有林嘉寺。
他本來就不是來參加何潔瑩和何舟訂婚宴的,只是正巧碰到,就湊了個熱鬧。
偶爾,他目光還會往舒言的方向看,見她和紀凌川關系又緩和了,心里五味成雜。
“第一次見到這么幫自己情敵的人。”潘鳳無聊地在一旁喝酒。
林嘉寺斜了她一眼,只低聲提醒一句:“少喝點,不知道酒精會不會刺激你身上可能藏有的蠱毒的發作。”
潘鳳聽后舉杯的動作一頓,默了默,然后問:“林少,你能說一下,那個蠱水喝下去,會在哪里生契約嗎?就是......那個彼岸花的......”
“就目前觀察來看,生契約的部位沒有固定。你說林欣怡的彼岸花在手臂上,但舒言作為紀凌川的契約人,她的花在后背,而紀凌川則在下腹。你哥身上的在哪?”
此時,大家都剛吃完飯,正在屋外圍著了燒烤架乘涼打牌。
林嘉寺和潘鳳雖然也在屋外坐著,但比起其他人,他們沉靜很多。
潘鳳回憶了一下,“我哥后背和前胸都有花花綠綠的紋身,但好像......那朵花應該是在胸前的部位吧!”她想起那天破門而入看到自家親哥和林欣怡在床上的那幕。
“你身上呢?”林嘉寺看向她。
夜色下,男人俊逸的臉如月光般柔和,可他給她的感覺卻與他溫潤的外表不符,否則,也無法帶她躲過白偲偲手下奪命的追蹤。
潘鳳看著他有些許分神,然后道:“呂田醫生找過了,她沒看到。”
“和你發生關系的那個男保鏢身上呢?”林嘉寺問得很直接。
潘鳳神色有些許不自在,“也......沒有。”
林嘉寺看看表,“現在是晚上十點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紀凌川一般是十一點有癥狀。不過,他現在已經有藥克服那些癥狀了。但不知道你一會會怎樣。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然后睡覺。”
潘鳳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忽然,何潔瑩朝他們這邊喊:“喂!你們兩個在那干什么?過來呀!新鮮出爐的烤茄子!來!一起吃!”
何潔瑩是明天的女主角,加上又是江大校友,她的面子,林嘉寺自然是給的。
起身,林嘉寺也轉頭對潘鳳道:“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現在,大家不排斥你,那就好好度過這一晚。”
說完,他率先朝前方走去。
潘鳳呆滯地看著他的背影,他溫柔的聲音好像春風般拂過她心底一直緊繃的弦,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然后,她也起身朝火光的方向走。
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與這么多人一起,輕輕松松的度過一個安靜而平和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