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嘉寺接了他安排在京城的探子打來的電話。
“確定嗎?好。你繼續探!”
舒言手把手教了何潔瑩一個上午,此刻,正是他們一起在44樓餐廳用餐的時間。
“又有什么新情況?”
現在,舒言看到林嘉寺接電話,就形成了一個條件反射:京城探子又來新消息了。
林嘉寺將手機放好,回她:“白金武的死刑復核下來了,因為他逃獄,所以,執行時間提前至明天上午八點!”
“這么快!”舒言很意外,“那還來得及嗎?而且,白遠航發現自己被抓進去,難道不會說?”
林嘉寺垂眸想了想,“有一種可能,白金武在讓白遠航頂替自己的時候,用一些特殊方法去控制了白遠航的思想。這樣,等白遠航醒來發現自己在監獄后,并不會做出太大的反應。甚至可以認為自己就是白金武。這事如果換作其他人,估計不會做到。但白金武研究蠱術多年,加上他擁有的致幻孢子的輔助作用,還是能做到。”
想起紀凌川也曾因為致幻孢子的作用,忘掉了進入白家墓園后的一部分記憶,舒言也深信有這種可能。
“等等,我能多問一句嗎?”何潔瑩再次提出質疑,“你們說的那個致幻孢子,真有這么厲害?”
林嘉寺點頭,“還記得我在西市時,從白偲偲的人手中奪取那瓶蠱水的事嗎?我當時用的,就是那種致幻孢子。”
說到這個,當時的情景仿佛電影回放一樣在林嘉寺的腦海中閃現。
在他去查林欣怡下落時,又去了一趟六隱山,進到溶洞拿取了那些灰菌的部分樣本回家里種。
孢子的致幻作用在劑量很小的情況下,只能讓人暫時失去意識,所以,他就是用微小的劑量,讓那個正在墻角撒尿的保鏢短暫走神,再以最快速度奪取他口袋里的藥。
聽他說完這些,舒言和何潔瑩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和機智。
“但即便白遠航以為自己是白金武,可死刑犯在執行死刑前,不是還要再驗一次身嗎?他們不會發現他是假的?”舒言也有疑惑。
林嘉寺看向她,“當然會驗身。但是據我了解,最后一次驗身,只會通過問答的形式去驗證。比如核對姓名、年齡、住址等等。這些,白金武都能做到讓白遠航按照預先設定的問題去提問。除非他們問的不是事先能想到的問題,那就有可能回答不出來,導致‘意識催眠’失敗。就像一個正在夢游的人,突然被人叫醒一樣。不過也不排除,警察會更早發現他是易容的,并不是真正的白金武。比如......紀凌川的人會提前通知他們。但這樣一來,就會泄露紀凌川的行蹤了。別忘了,警局里......有白金武安插的內鬼......”
舒言神情變得愈加的嚴肅,“可是以凌川的性格,他即便知道會暴露行蹤,也一定會選擇通知警方......”
“我想也是。”頓了頓,林嘉寺又想到一點,“不過,就算警方發現被抓回去的白金武是假的,也不會立馬放人。因為,林欣怡的父親林生,現在估計已經跟警方報案,說白遠航對他女兒下毒的事了。為查明真相,警方肯定會把白遠航扣下來。后面會發生什么,我就猜不到了。”
想到這,眾人又沉默。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又過了一會,舒言忽然道,“如果白金武能給白遠航做意識催眠,那......他會不會也給他的夫人徐邵美這樣做過?”
林嘉寺不解,“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舒言垂眼,“我對她在監室內自盡的事一直存有疑惑。我總覺得,她不是一個輕易結束生命的人。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和白遠航一樣,根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夢游的人,不也會無意識的去自殺嗎?是不是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所以白遠航不得不讓她死?如果可以,趁她還沒被火化,最好找人去看一看。”
京城,監獄。
白遠航呆滯地望著鐵窗外的天。
忽然有人過來開鎖,“白金武,出來。”
那個人叫的是白金武,但白遠航卻默不作聲地站起來,并安靜地隨著獄警走到審問室。
審問官:“你叫什么名字?”
白遠航:“白金武。”
審問官:“你為什么要跑出去?”
白遠航:“我要去見我哥哥,我在醫院看到他,他去看了林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