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蒼梧福利院。
谷雨安推開后院的門,對還在蕩秋千的夏以言道:“小言,今天又有人來看你了。”
夏以言聽到后頓了頓,轉頭,露出素面朝天的臉。
她皮膚很白,一臉的稚氣,長長的黑發垂在腰后,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這時,緊隨著谷雨安進來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人。
他似乎有些緊張,也不敢靠她太近,只在她能看清她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叫了聲:“阿言......”
夏以言看著他怔了怔,想不起他是誰,于是歪著頭問:“你是?”
男人一愣,“你......你不記得我了?”
夏以言搖頭。
谷雨安轉頭問:“白先生,她也是最近才恢復的,可能......要再等一段時間?要不,你自我介紹一下?”
親眼看著夏以言從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慢慢恢復成少女的模樣,谷雨安一開始很震驚。
后來,她從舒言那聽說紀凌川身上的蠱毒解了,而舒言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衰老現象也恢復了。她才知道,原來夏以言和舒言一樣,是噬情蠱的契約人。
而今天來的這位白先生,他告訴她,他叫白非凡。
白非凡想了想,最后卻搖頭,“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聽說她在這里,就順道來看看。看她過得好就好了。”
谷雨安不解。
夏以言更聽不懂。
白非凡對她笑笑,又深深看了她幾眼,最后,把手里提著的一袋東西放下。
“這些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不知道你現在口味變沒有。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來再給你帶。”
說完,他朝她揮揮手,轉身真離開了。
谷雨安只好送他出去。
走到一半,白非凡忽然交給她一個紅包,“這是我給夏以言的捐款,一共10萬。可以的話,你們幫我打到她的賬戶上吧!但不要說是我給的。”
谷雨安忍不住問:“這是真的捐款,還是......你以前欠她的錢?”
夏以言現在沒病沒痛也不愁錢花,突然有人說要給她捐款,谷雨安不得不提出質疑。
白非凡被問住了,但他后來還是點頭道:“就當是我欠她的吧!然后,這是給你的。”
說著他又拿出另一個紅包,“謝謝你在這里照顧她,也希望你們今后,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她丈夫去世得早,她一個人很孤獨的。”
“你和她丈夫認識?”谷雨安又追問。
白非凡猶豫一下,不過還是點頭了,“不但認識,我們還是親戚。”
目送白非凡遠去,谷雨安還在思考他們的關系。
實在無解,她給舒言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舒言聽后終于給了她答案:“夏以言的丈夫叫白修遠,和白非凡是堂兄弟。但出生的時候兩人被交換了,白非凡頂替了白修遠成了白金武的兒子,而白修遠則成了白遠航的兒子。可惜,即便互換了人生,那個叫白修遠的人還是被白金武燒死了。只是白金武以為他燒的是自己親哥的兒子,沒想,那兒子其實是自己的。”
頓了一會,舒言才又道:“我想,夏以言可能潛意識忘掉了讓她傷心的這段回憶,而白非凡也不想讓她再想起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他們兄弟倆都愛她,但她,也只有忘了他們,才能重生。”
掛了電話,谷雨安只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