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言突然有打電話的沖動，但這股沖動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既然葉風信說那是霍予沉，那肯定就是霍予沉。
葉風信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陸微言的手指緩緩地撫過照片上的霍予沉的臉。
這么完美的男人只能屬于她。
＊＊
陸一語下班之后，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跟余郝去逛街。
坦白說，她一直以為余郝不逛街，她買的衣服都是直接叫品牌店的人送到家讓她挑選。
沒想到她逛起街來還挺不一樣的。
她也并不是只逛品牌店，她看到合適的小衣服或者小單品，她都會去看看。
看那些小東西的時候，她也不像平時那么面無表情，偶爾會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陸一語在余郝進試衣間試衣服的時候，轉頭看了看周圍。
她從公司一出來就感覺有人在跟著她。
她轉頭看到凌芒偉的時候，頓時了然。
有人跟蹤她，純屬是她自己的臆想。
人家跟蹤的是余郝。
凌芒偉被陸一語看到也沒有什么窘迫感，反而很坦然地朝她點了點頭。
陸一語見余郝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于是走到凌芒偉面前，“凌總，你好。”
“你好。”凌芒偉的目光落到余郝進入的那間試衣間上。
陸一語說道：“你還沒跟余博士說開嗎？”
凌芒偉搖了搖頭，說道：“她是一個很執拗、很認真的人，她要是沒想通某個問題，就會一直糾結。她對工作尚且如此，對待感情更是這樣。”
“那你要一直等到她想通為止嗎？”
凌芒偉露出一抹苦笑，“對于她，我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不過就是多花些時間等待，她只要想通之后會告訴我的。”
“即便那個結果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你也愿意花時間去等嗎？”
“她愿意花女人一生中最珍貴的這段時間去想這件事，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陪她等？”
陸一語沒想到凌芒偉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能算得至純至信了。
而她之前也沒聽凌芒雪說過她大哥感情生活太過復雜。
現在看來凌芒偉對余郝確實是認真的。
但說到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無法做任何評價。
陸一語朝他點了點頭之后，就重新坐回店里的沙發上了。
她剛坐下來不久，余郝就出來了。
余郝試了件黑底金線的高級刺面裙子。
陸一語見狀笑道：“以前不知道聽誰說的，黑色是最低調的奢華，你穿這套裙子的時候我只想到這句話。”
余郝看了看鏡子，說道：“感覺不錯。”
店員笑道：“這件衣服設計師只設計了一套，有不少人試過，但效果都不理想，這位小姐是？目前是過這件衣服中穿起來最好看的。”
余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是在尋找著什么。
直到看到凌芒偉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后，她的眼神才停了下來。
凌芒偉站在余郝身后，跟她一起看鏡子里的人。
凌芒偉低聲說道：“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謝謝。”
凌芒偉把卡遞給正在一旁呆愣的店員。
店員接過他遞過來的卡去柜臺結賬了。
凌芒偉站在余郝的身后，為她仔細整理她微亂的頭發。
那鄭重的模樣仿佛是在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人沒有人會覺得凌芒偉不愛余郝。
余郝的目光從鏡子里緩緩地打量著凌芒偉的舉動，那目光平靜而迷惑。
陸一語感覺自己在猝不及防間喂了一口狗糧。
而兩個當事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陸一語默默退到店外，去欣賞殷城核心商圈的夜景去了。
余郝收回了目光，說道：“我覺得有點奇怪。”
“嗯？”
“我們現在的關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在你心里我們應該是什么樣的？像陌生人一樣疏離，還是像認識不久的人那樣客套？”
“不是。剛才的這一幕以前是不是曾經發生過？我忽然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可我的記憶力不應該出錯，尤其是有關我們的事情，我更不可能會記錯。”
凌芒偉聽完這句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要是不那么較真，他們找，應該有個美好的未來。
可他偏偏又愛極了她較真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如此較真，性格如此矛盾而真實，他不會過了這么長時間，對她所有的事都還歷歷在目。
而他也不會越來越像個跟蹤狂一樣緊緊地跟在她身后，不忍心錯過她任何的點滴變化。
他想看她回憶起任何一點一滴有關他們記憶的樣子。
凌芒偉笑道：“如果你想記得我們之間的事，你應該經常見見我，比如一周抽出一兩天時間見見我，跟我說上一兩個小時的話。這樣對你的求證或回憶更有幫助。你說對嗎？”
余郝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隨后緩緩地點頭，“我不否認你的提議有一定的價值，我會考慮的，等考慮好了我會告訴你。”
凌芒偉沒想到余郝居然會這么答復他，一時間有種驚喜來得太快的眩暈感。
他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居然還會有如此真實而純粹的小雀躍。
他可以確定，這種心情只會在余郝身上看到和擁有。
只有這個特立獨行的女人才會讓他如此忐忑，想愛又怕傷到她的憐惜。
余郝明明堅強、強大到根本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他卻總能在她身上看到脆弱和無助。
這兩種感覺跟余郝給人的感覺很不像，可他從第一眼看到余郝他就想保護她。
他也很想不通這一點，他第一次看到余郝的時候，余郝正面無表情又認真地跟幾個人辯論，有一個女生直接被她辯論哭了，余郝依舊不疾不徐地講她的理論和道理。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都是更加心疼那個被說哭的女生。
他卻一眼被余郝給吸引了，并且想把那時候的余郝抱進懷里，好好疼惜。
凌芒偉想，他應該是中了一種名為余郝的毒了。
這一輩子非得跟她耗著了。
……
陸一語以為余郝會和凌芒偉一起出來，轉過頭時，只看到余郝一個人拿著紙袋從店里出來。
陸一語疑惑道：“凌總呢？”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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