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緩緩地說出了這么一段話。
封羽的腳步頓在原地，身影僵住。
“我說的沒錯吧？”陸沉的聲音頓時嚴肅起來。
封羽只得回頭，乖乖地又坐回椅子。
湯元伯偷偷瞄了封羽幾眼，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
“現在輪到你說了，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陸沉面容肅殺，聲音迫人。
說這句話前，他也沒把握是對的，他只是連猜帶蒙來唬封羽的。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封羽就是這么和楚江說的。
封羽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必須說出點東西來交待。
要是供出南麗，他以后的錢袋子就沒有了，但是總得說出一個主使人來。
在和湯元伯視線相觸之際，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警官，我說了就能走嗎？”封羽狡黠一笑。
陸沉點頭：“你最多只是個傳話的，入不了刑。”
封羽笑笑，眼睛已經瞟向湯元伯。
湯元伯預感特別不好，下一秒聽到他說：“是他，是湯元伯讓我去的。我剛剛說謊了。”
他嘴角邪肆地勾著，毫不猶豫地指著湯元伯。
湯元伯暴跳如雷：“你放屁，我沒有！”
他跳上去要去打封羽，被陸沉拉住了。
“回到座位上去。”陸沉把他扣到座位上。
湯元伯順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這事他要另外想辦法。
“封羽，你不要誣陷人，我相信陸警官一定能查出真相。”
封羽冷睨著他，不以為意。
傳話不是替他傳的，可縱火這事和湯元伯脫不了關系，他也不算是做偽證。
“警官，我的話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陸沉拿出一份表，讓他簽字，按指紋。
看著監視器里，封羽在簽字畫押，楚江緊抿著唇，臉色白了幾分。
“怎么樣？你招不招呢？”簫溢之慢條斯理地說。
……
封羽從警局出來，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剛剛這短短的兩小時漫長的好像幾年。
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警局，最后一溜煙地跑到一條小巷子里。
四處看了看，沒有明顯的攝像頭，封羽才取出手機，給南麗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最后是被無情地掛斷。
封羽咬牙繼續打。
南麗這時候正在家陪著東方夫人應酬，家里來的人是沈夫人，沈鼎的媽媽。
東方夫人是很滿意沈鼎，有意和沈家結親的。
沈夫人這次來，她招待的很隆重，南麗一步不離地陪在身邊。
南麗任由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她剛剛看到是封羽的電話，就更加不能接了。
“青瑤，你認識我們家沈鼎吧？”沈夫人慈眉善目，說話聲音婉約。
“阿姨，當然認識，沈醫生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南麗慣會察言觀色，猛夸了一頓沈鼎，沈夫人樂得合不攏嘴。
她口袋里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沈夫人都聽到了，讓她先接電話。
南麗躲到一邊接電話，屏幕上顯示十個未接電話。
她皺眉，心中突然忐忑起來，是不是警局那邊出了什么事。
她回撥過去，封羽秒接。
“大小姐，你可接電話了，楚江那事兜不住了，我沒供出你，我說是湯元伯讓我去的。”
南麗頓時炸毛了，“警察知道了你和楚江說的話？”
“他們查到了。”
“廢物！”她忍不住罵道。
“你罵誰呢？南麗。”封羽陰沉著臉。
南麗默了一秒，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把這事推給湯元伯了？”
“對。”封羽冷笑，“如果我沒猜錯，這事就是他讓楚江去干的吧。”
“別亂說。”
“南麗，你的心好狠啊，連你養母的房子都要燒掉。”封羽已經理清了這其中的秘密。
“你給我閉嘴。”南麗壓著聲音吼，不遠處東方夫人和沈夫人在聊天，時不時看看她這里。
“閉嘴啊，可以，我怎么會說你的實情呢。”
南麗聽到電話那端封羽有些猥瑣的笑聲，警告他不要亂來。
她掛了電話，如常地坐到東方夫人身邊。
“誰的電話啊？”
“朋友的。”
“嗯，多交幾個朋友好，正好你快要生日了，想請哪些朋友來？”
東方夫人寵溺地看著女兒。
南麗愣了下，她自己的生日還早著呢，后面才反應過來是東方青瑤的生日。
“我的真正生日是哪天？”她不好意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