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不知在想什么，一時沒回答他的話。
“說話。”陸云霆扯了下她細瘦的胳膊，將人拉得更靠近自己。
她踉蹌了一下之后站穩，垂眸看著地面，從這個角度，陸云霆看到她眼角有點紅。
他心里更似火燒了般。
“傷到哪里沒有？腿還能行？”陸云霆粗聲粗氣得又問。
她這個腿好了沒幾天，從這么高的窗戶跳下來，別又出問題。
“沒有，好得很。”南歌悶聲回答。
陸云霆咬了咬牙，托起她的下巴，南歌被迫看向他。
以為她哭了，看到她的小臉，人家眼里一片清明甚至帶著凌厲。
“松開。”南歌不滿地說。
“告訴我誰干的？”
“……林煥章的老婆。”
陸云霆手上一頓，心底更加不舒服了。
“還為了你和她老公那點事？”
南歌聽他這么說，炸毛了，為自己辯駁：“我和那個禽獸沒任何關系。”
陸云霆一怔，想說些什么。
月兮已經氣喘吁吁地提著衣服來了。
南歌二話不說拉著她進了洗手間。
之前打著維修中的洗手間現在一切如常，南歌嘲弄地瞥了眼會場的方向。
羅芬的心思什么時候這么縝密了。
先不去想其他，南歌迅速和月兮交換了衣服。
洗手間外面，周朝大氣不敢出，等著老板的指示。
他明顯感覺這片空間的氣壓低了許多。
“陸總，要我去……”
“不用，等她出來。”
周朝了然，這是要少夫人自己來處理。
不一會，廁所的門被推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將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秀氣的額頭，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西褲干凈利落，腳下生風。
不穿禮服，她依然是耀眼的。
陸云霆低眸看她，似乎猜到她要干什么，“你這是要大殺四方嗎？”
“沒錯。”南歌咬牙，盯著會場的門。
不知道她這樣出現，那些人會不會失望。
“那還不走。”
陸云霆朝她伸出手，南歌想也沒想，極其有默契地握了上去。
兩人十指緊扣。
推開門，現場熱烈的氛圍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轉而看到他們這里。
站在臺上的是陸夫人歐智云和司儀。
他們面前擺著那個抽簽的大盒子，歐智云還沒開始抽。
她有幾分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然后眼里沉了沉。
陸云霆眼神如矩，沒錯過他媽媽在臺上的表情變換，低聲對身邊的人說：“我們上去。”
南歌“啊”了一聲，他們上去拆他媽媽的臺嗎？
她原意不想這樣讓歐智云下不來臺。
南歌倒是瞟了眼臺下，尤其是南麗的方向。
至于羅芬，她都懶得看她。
司儀反應很快，看到陸三爺和夫人挽著手出現，立刻樂呵呵地打趣：“剛剛都在找陸少夫人，原來是去接三爺了。”
陸云霆優雅地點頭，“沒辦法，一會不見她就想我了。”
南歌害羞地笑，和他交握的手不安分，剛做不久的美甲猛地嵌進他寬厚的虎口，用了十足的力道。
陸云霆挑眉，像在說還能再重一點嗎？
兩人像在當眾眉目傳情。
南麗的臉陰晴不定，頗為扭曲。
歐智云也是摸不透兒子的想法，怎么還帶著南歌上臺了，沒看到她在抽簽嗎？
司儀是多有眼力勁的人啊，看到陸三爺帶著夫人上臺來了，把手頭的抽簽箱拿遠了。
歐智云：“……”
“三爺，今日特意賞臉，蓬蓽生輝……”司儀在那說著恭維的暖場話。
陸云霆沒什么表情，只是問：“怎么不抽簽了？”
司儀懂事地把箱子把南歌面前推，“還是少夫人來抽吧。”
歐智云做了心理建設，臉才沒有繃掉，心里罵這個司儀太沒眼力勁。
“還是媽媽來抽吧。”南歌沒有下手，謙讓地說。
歐智云臉上好看了點，也就只是好看一點，她這個時候也下不去手了。
“我只是代你上來，既然你回來了，還是你來抽吧。”
落落大方，堂堂陸夫人自然不能小氣了。
歐智云看著南歌。
“你來吧。”陸云霆搭著她的手放到抽簽箱里，負手站在那像是給她撐腰。
南歌摸了半天，手一直沒拿出來。
司儀覺得奇怪，“少夫人，您選好了嗎？”
南歌不動聲色，還是抽出了三個號碼。
這個箱子里就只有三個號碼，有人動了手腳。
不用看也知道這些拍品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