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那扇窗戶照舊打開。
外面大概是天冷了，江舒忍不住搓手取暖，一雙眼睛如浸了寒星一般。
傅時宴透過霧氣看著她，眉頭緊皺。
沒想到她會再來。
江舒見他表情不對，笑容也一下子僵住，快速俯身在玻璃上寫道：怎么了？出事了嗎？
傅時宴沒法說話，他轉回身，取了一包煙，拆開包裝盒，點了根煙。
就這么靜靜看著她，抽完一根煙也沒任何舉動，最后關上了窗戶。
江舒一顆心重重沉了下去。
可她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快步上前，踩過那些小石子，撿起他方才撕掉的包裝紙，上面還有淡淡的煙味。
上面寫了兩個字：回去。
她的手一抖，險些沒握住。
難道真的出事了嗎？
她沒敢停留，直接驅車去了傅氏，沒出意外，孟聞新果然在這里。
他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江舒咳了幾聲，才吸引到他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他狀態不對！”
孟聞新很少抽煙，從前很不理解傅時宴為何總抽，現在卻明白了一些。
他嗓子沙啞，“傅董不太愿意配合，調查組查不出什么，他們想要他強制配合。”
江舒變色，“這在法律上是允許的嗎？”
“法律？”孟聞新笑了，“你是不是還沒看明白，這不是法律之內的事情，是上面的人在神仙打架，一把手不松口，他很難出來。”
不是簡單的調查那么簡單……
江舒突然想起那天在南城，傅時宴的苦笑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卻還是在最后的時間趕來了南城，幫助她脫身。
一瞬間，江舒有些鼻酸。
“一把手？”她囁嚅著，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人。
溫媛。
她想起來了，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被孟聞新叫住，“你是傅時宴的前妻，調查組溯源很有可能會查到你身上，包括溫家，你……自己小心。”
傅時宴在走之前，特意叮囑過他多看著點江舒。
孟聞新沒放在心上，可如今見她這么著急，才忍不住多嘴。
江舒一腳油門，直接回了溫家。
沒什么變化，直到她推開門，里面談話的聲音傳出來，傭人接過她手里的包。
“小姐今天這么晚下班？”
江舒換了鞋，“有客人？”
“老爺子的朋友，來了幾位。”
江舒往里走，走過拐角，一抬眼便看見，溫敬坐在主位上，葡萄趴在他腿上玩玩具，而另一側坐了幾位年齡稍大的長輩。
看清之后，她瞳孔一縮。
“你這家伙才是最幸福的，到這個年紀，孫女都這么大了，羨慕啊……”
花白頭發笑著說話的人，赫然是南城見過的曾老。
他身側幾位，同樣是那天的人，剩下的倒是陌生。
江舒在看見的第一眼，便第一時間收回腳步，靠著墻微微喘氣。
他們怎么會來？
姜靈玉捧著洗好的水果要進去，見她站在這里，低聲：“怎么了？”
“里面那幾位，是誰？”
“他的老朋友了，年輕時候，幫過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