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黃文鶴接旨了?
不可能啊!
謝云均差點虛脫的要癱坐在地上,他方才實在是太緊張了。
江風見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謝云均的胳膊,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黃文鶴見狀,暗自不動聲色,微微彎下腰,雙手虔誠的伸出。
江風單手扶著謝云均,道:“軍侯恕罪,此圣旨,我還得留著!且等奉還三千精兵之后,再將圣旨交給你。”
黃文鶴似笑非笑的看著江風。
一旁的司英楠和黃雁落還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黃文鶴,母子二人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江風明明就是假傳圣旨!!
他假傳圣旨啊!!!
這圣旨父親你怎么就接了啊!!
到時候要是釀出禍事來,可怎么辦啊!!
到時候圣上要是……
然而還沒等黃雁落內心吶喊完。
黃文鶴就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就聽江大人的吧,等三千精兵奉還之后,黃文鶴再行接旨之禮!”
江風也有些驚訝,本來他還準備了一大堆話周旋呢,但是不管怎么樣,不把圣旨交出去就是好事,他本來就沒打算交,因為這可是假的,要是交出去,到時候還怎么銷毀證據?
但是江風覺得黃文鶴答應的太痛快了,一時間感覺有些古怪。
于是,江風就將圣旨攤開,給黃文鶴看了一眼,道:“軍侯可看看圣旨,上面可是有寶印的哦!如假包換!”
“哈哈哈,江大人說笑了,圣旨怎么可能有假?”
黃文鶴淡淡的掃了一眼圣旨上的寶印,心里暗自嗤笑一聲:好小子,玉璽寶印做的還真是逼真啊。
“落兒!即刻去軍營領三千精兵,到城外等候!明日一早交由江大人與謝大人。”
黃雁落張大了嘴,磕磕絆絆的問道:“父,父親,真,真去啊?現,現在?”
黃文鶴嚴厲的呵斥道:“陛下圣旨到了,我們豈可怠慢?自然是現在就去!快去!不得閑懶怠惰!知道嗎?”
“這,這……孩兒,孩兒知道了!”
黃雁落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是注視到黃文鶴的目光,便咬了咬牙,答應下來。
“請二位大人稍坐,我吩咐后廚準備席面,宴請二位大人。”黃文鶴對江風說道。
江風擺擺手道:“不必了,我等還有要事,必須今晚就走!”
今晚必須走,以免夜長夢多。
黃文鶴答應得太痛快了,這讓江風多少有點不自在的感覺。
黃文鶴笑道:“還是吃點東西吧,我兒整兵還得一點時間!”
“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軍侯款待!”
“請稍坐,我親自去取酒來!”
軍侯府眾人如同潮水一樣退散去了,整個廳堂只剩下了江風二人。
謝云均見狀,繃緊的身子一下放松,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擦了擦汗,然后還有些恍如隔世的樣子:
“江公子,我們成功了?”
江風走到的廳外,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前堂,點點頭道:“成功了。”
“竟然成功的那么容易了!江公子您真厲害!”
江風搖搖頭,憂心忡忡的說道:“不是我厲害,而是軍侯厲害。”
“江公子此言何意?”謝云均還沒從激動的心情里緩過神來。
江風輕輕開口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我們那么大的漏洞,他們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江公子……”謝云均欲言又止。
“還有,剛才我本來以為我不將圣旨交給他們,他們會有些微詞,但是卻沒想到,軍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怕有詐!”
“江公子!!”謝云均忍無可忍,叫道:“人家不答應的時候你疑神疑鬼,人家接旨了,你還疑神疑鬼,您到底想干什么嘛!”
江風一愣,隨后也自嘲的笑了笑,道:“好吧,或許是我疑心病太重了!”
“就是,就是!既然接旨了,那就一切好說,他們見到了圣旨,無論我們多么可疑,都肯定是有緣故的。”
江風失笑不已,謝云均現在都開始為自己找借口了,這內心戲也太豐富了吧。
很快,后廚的軍侯府侍女就端著菜肴上來了。
江風與謝云均坐在上座,一動不動。
等侍女們走后,江風這才來到桌前,謝云均經歷了大起大落早就饑腸轆轆了,當即就想動筷子。
江風連忙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筷子,道:“先試毒!”
“試毒?”
“廢話!有沒有銀針?”
“銀針?”謝云均大汗淋漓道:“沒有這個必要吧,江公子……”
江風掏出了一枚銀錠,道:“大家都是銀的,應該差不多吧?”
江風先挨個聞了聞味道,并沒有異味,然后又用銀子挨個菜都懟了一下,并沒有看到銀子的表面產生變色反應,這才松了口氣,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于是江風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告訴謝云均沒有毒。
謝云均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江風一臉關切的問道:“云均兄,好吃嗎?”
謝云均點點頭道:“食不知味,但是看著很好吃!”
江風翻了個白眼,默默的算了算時間,五分鐘過去了,謝云均還是生龍活虎的,于是便將手里沾滿了湯汁的銀子隨手一丟,也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江風剛拿起碗筷沒多久,黃文鶴就拿著一壺酒和三個杯子走了過來。
黃文鶴進來之后,敏銳的掃了一眼在一旁客座椅子下的銀錠,隨后不動聲色的坐下來:
“二位是京城人士,想必是知道京城有一款美酒的吧?”
黃文鶴指著酒壺道:“此名上蒼山!人間絕味!”
謝云均笑道:“將軍有所不知,此酒乃是皇室子弟,寧靖王世子殿下在售賣。”
“噢?原來如此,看來下次回京,我還得去寧靖王府上討上一些才行。”
黃文鶴漫不經心的給江風和謝云均倒酒,看似隨意的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二位大人來此借兵,所為何事啊?”
江風警惕的說道:“請軍侯不要過問。”
“不是,江大人誤會了,本將軍不是在過問目的,只是我那些兵士都有家有室,久久不歸,還不知去向,本將軍沒法對他們的家人交代。”
謝云均立馬夸贊道:“將軍當真是愛民如子啊!”
黃文鶴笑道:“不敢當,不過我等還真得謝謝你,若非是謝家公子當日在朝堂之上直言相諫,天下兵戎士卒還沒有如今這等待遇!黃文鶴當敬謝家公子一杯。”
謝云均聽到這夸贊,頓時苦笑起來:“不敢當!請將軍不要折煞云均!云均,一腔熱血,也愿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當是如此直諫,否則妄為軍戎之人!”
黃文鶴贊賞的點點頭,嘆息道:“好啊,好啊,若我姜朝兒女都是如此,何愁姜國不強盛?”
隨后,黃文鶴又有些感慨的看向了前廳之上供奉的畫像:
“天賜姜國護國大將軍,少年英姿蓬勃,可惜天妒英才,悲憫早夭,否則我姜國軍戎何至于此,落周國之后?”
江風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畫像,淡淡的笑了笑道:“命數,軍侯切莫傷心。”
“本將軍不是傷心,是可惜,惋惜,但我想喪將軍應是不信命的,若是信命,怕是就會引頸就戮了,又怎會為了黎民蒼生而殺出個血流千里?”
這話多少有點罵人的意思了,雖然說這是在惋惜喪將軍,但是江風現在可是個文人,軍侯的矛頭直指江風,意在反駁。
江風則只是輕笑了笑,沒有回話。
謝云均皺了皺眉,有些聽不下去,道:“將軍,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汝非喪將軍,怎知喪將軍不信命?喪將軍信不信命與他是否引頸就戮并無關系吧?”
黃文鶴似笑非笑的看著謝云均,道:“謝大人怎么突然那么大火氣?”
“我……”
“咳!”江風干咳一聲,道:“多謝軍侯款待!請問三千精兵何時能集結完畢?”
“已在城外等候。”
江風沖謝云均一示意,道:“走!”
二人當即起身,來到門外,轉身正要與黃文鶴作揖辭行。
卻不料黃文鶴突然說道:
“不好意思,二位大人,若是圣旨不能交于我手,也不能告訴我這三千精兵你們要用于何處,那我必須得隨行而去!”
這話一出,江風和謝云均都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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