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登基之日就開始籌謀,給了太后一個謀反的機會,等待太后的謀反,然后燕王帥兵一路殺過來。
自己還是料錯了,為什么周國境內沒有軍報?
因為燕王本來就他娘是皇帝的人啊!
燕王領兵往幽州來,誰敢奏報?估計拿的還是皇帝的圣旨,一路大搖大擺的從西北邊陲而來。
一個西北邊陲苦寒之地的將領,是最沒有必要拉攏的。
“都回去落座吧,等什么呢?等朕把你們都打入天牢嗎?”
趙輕飏輕飄飄的玩笑似的問道。
眾臣見沒了太后這個主心骨,一個個趕忙起身回到座位,鐘達為首的幾個臣子更是渾身冷汗。
皇子沒有了,太后莫名其妙被拖走了,現在大殿里有上百刀斧手,他們只覺得脊背發涼。
他們甚至都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陛下就已經掌控了一切,即便是太后,也無法與之對抗。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陛下就坐在那,卻好像什么都了如指掌,什么都已經安排好了,甚至他們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這位陛下想讓自己說的,想讓自己走的!
這就是當今陛下的可怕之處。
無論做什么。
好像都是徒勞無功。
風平浪靜,最是可怕,而無論他們怎么翻騰,湖面依舊風平浪靜,這更加可怕。
趙輕飏還站在下面,淮漁搖搖欲墜,但還是強撐著不倒。
江風這才明白,淮漁哪里是可憐啊,她是聰明啊,她是趙輕飏身邊最親近的人,當然知道趙輕飏如何厲害,她要緊緊抱著這顆天下最粗的大樹。
江風看向了那飽經風霜的燕王,此時他正解下配劍和披風,交給一個太監。
“太后宮里實在有太多雜七雜八的人了,這些人的人品良莠不齊,朕覺得不好,太后乃是一國之祖母,朕之母,住的寢宮怎么能有這么多垃圾存在?朕打算清理一下,當然,朕也不是在問你們,這是皇宮里的事兒,是朕的家事,你們不能過問,朕已經在做了,應該已經打掃干凈了吧?”
在身后的魏完五欠身,平淡的說道:“回陛下,已經在清理了,不久之后,太后身邊不會再有那些擾人心弦的聒噪了。”
“嗯,太后呢?回到寢宮了嗎?”
“回陛下,已經安全將太后護送至寢宮。”
“也就是說,現在是當著太后面打掃的咯?”
“回陛下,是。”
“動作快些,別擾了太后清凈。”
“是!”
“賞。”
“老奴代他們多謝陛下。”
周圍的臣子都低著頭,有些此前跟著鐘達參奏附議的臣子則是瑟瑟發抖。
即使是傻子,也聽得懂趙輕飏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太后寢宮,尤其是太后身邊最親近的那些人此時正被屠戮一空。
太后當然是不能殺的,但是讓她干看著自己的黨羽一個個的被皇帝給剪滅,這估計換了誰都頂不住吧?!
趙輕飏看向了江風,笑道:“你剛才把手伸到懷里,是想做什么來著?”
“沒什么,想夸你來著陛下。”江風忍住沒有吐槽。
“你知道朕是怎么上位的嗎?”
江風想了想,苦笑道:“之前不懂,現在略猜到了一點。”
趙輕飏饒有興致的蹲下來,笑道:“嗯?說說看?”
“舊趙與周國國情來看,陛下得有軍中威望啊,而掌握軍中威望最好的方法,就是獲得一個軍中有威望的人支持,這個人應該是燕王殿下,但又不止是燕王殿下。”
“聰明。”趙輕飏俏皮的眨了眨眼,又笑道:“但是還不夠聰明,在事后聰明就顯得太慢了,你呀,總是把什么事都往心里裝,現在你看到朕的本領了吧?”
江風苦笑道:“看到了。”
趙輕飏這是在向江風證明,她不需要江風為她而奔波,她既然能登上皇位,就一定比先帝那個老昏君更懂治國。
現在江風確實被趙輕飏的謀略折服了。
趙輕飏滿意的站起來,道:
“做首詩吧。”
“啊?”
“今天中秋節呀,朕讓你這個文采斐然的才子做一首詩不過分吧?你可是姜國玉公子啊!”
江風苦笑道:“稟陛下,剛剛經歷這么大的驚嚇。”
“朕不想聽你推脫,你做不出來,朕就不走了,就這樣看著你,你今天也別走了。”
江風無奈,趙輕飏這明擺著就是喝醉了擱這耍酒瘋呢。
江風嘆了口氣,道:“中秋…中秋…”
“去年中秋陰復晴,”
“今年中秋陰復陰。”
“百年好景不多遇,”
“況乃白發相侵尋。”
“吾心自有光明月,”
“千古團圓永無缺。”
“山河大地擁清輝,”
“賞心何必中秋節。”
趙輕飏抿著唇點了點頭,又坐下來,扶著矮桌道:“好詩,但是暮氣太重了,你是少年,不能暮氣那么重!但是既然做了詩,就該賞!賞你陪朕喝一杯酒。”
淮漁趕忙給江風倒上,身后魏完五端來一個酒樽,淮漁又給倒上。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您醉了。”江風勸道。
“胡說!朕沒醉!朕是天子!朕不可能醉!”趙輕飏氣呼呼的呼喝起來,看樣子就不像是在發怒,像是在賭氣:“喝酒!朕是天子,你該聽朕的!”
江風無奈,只能陪著她飲了一杯。
“你真是好文采呀,你大伯說你不錯,朕看確實不錯,你那首《滿江紅》作得極好,書寫得也極好,朕很喜歡,文武百官,民間百姓都喜歡,你能在姜朝作詞,朕覺得在周朝也能作,你再作一首詞吧。”趙輕飏眼神迷離,但始終不離江風。
“陛下,您饒了我吧。”江風哭喪著臉道。
“你再作一首,朕就饒了你。”
趙輕飏斜著身子,倚靠著食案,撐著腦袋,要不是要淮漁在身后撐著,估計她就摔了。
趙輕飏可不管那么多,細細打量著江風,十分陶醉,好像是在欣賞經自己手完成的一件藝術品,愛得不得了。
江風被趙輕飏盯著,相當無奈的長吁一口氣。
“唉……明月幾時有……”江風拖著長長的尾音。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趙輕飏神態都癡了,她呆呆的看著江風,呢喃道:“此事古難全嗎?”
江風一愣,然后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此事古難全,但今能全,我能全。”
趙輕飏展顏一笑,道:“好,朕相信你,好詞,寫得真好。”
江風苦笑,趙輕飏看自己,帶有濾鏡,就算自己寫一首:
遠看是座山,近看是座山,越看越像山,原來就是山!
趙輕飏估計都會拍手叫好,說我兒有大帝之姿。
趙輕飏高呼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江風,你是仙人啊?”
江風一愣,趙輕飏的目光之中閃爍著別的什么東西。
“陛下說是就是,陛下覺得不是就不是。”
趙輕飏一笑,在淮漁的攙扶下起身,走回寶座上,便變了個人似的,面色嚴肅道:
“眾卿自朕登基,便一直起了勸諫朕立皇儲的心思,朕知道,傳言朕有一子,不錯,朕確實有一子流落民間。”
這話一出,滿堂皆驚。
趙輕飏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了江風,江風頓時緊張起來,自家老娘不會借著酒勁說漏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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