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江風讓杜玉松送的信也送到了幽都城。
杜玉松派出去的人是高手,既然是高手,那自然能察覺到這一路上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若不是杜玉松早有吩咐,這位高手早就與那些盯上他的人干上了。
但是杜玉松提醒過,這一路上可能會有朝廷的人盯著,所以讓他一切以趕路為主,那些暗中追蹤監視他的人,就放任他們去就是。
“放心,他們不會對你出手,這封信,你只需要送到地方,之后便沒有你的事了,你可安然無恙回到津門城。”
想到家主杜玉松的這句交代,這位高手兄也稍稍放心了下來,眼看著已經到達了京城幽都的地界,緊趕慢趕日夜不歇,終于是到達了地方。
也如同家主所說,這一路上,在他的身后一直有高手追蹤,但是他們只是不近不遠的吊著,并沒有對他出手的意思。
說實在的,杜家高手兄的心里也是慌得一逼,因為越是近幽都地界,他發現身后跟著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武功境界也越來越高,甚至后來他們裝都不裝一下了,直接就是騎著馬在后面遠遠的跟著。
這些人每一個都不是善茬,至少論起武功來說,他們想要殺自己,根本不需要全部出手,只要上兩個,就足夠讓他無以招架了。
這也讓他不禁心驚,貼身放好的這封信到底是什么來路,竟然引得這么多的高手追蹤,而且聽家主的意思,這些高手還是朝廷背景的。
再結合一下這段時日在津門城里發生的事,大膽猜測一下,甚至這些高手還是監察司牌子的!
這么多的監察司高手,很難讓人不慌啊。
不過到底還是安然無恙的來到了目的地,這燙手的山芋,他可不敢在自己手里多停留一秒。
當然了,趕路的時候他也好奇這封信的內容和來路,但是這種好奇心很快就被他自己扼殺在萌芽之中了,不管這封信是誰發出的,又要送給哪位大人物,這都不是他這么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士可以目染的!
否則身后跟著的那些高手,可能真的要對他出手了!
來到幽都城外,科學院的山腳下,將手里的書信交給了守山門的天策軍之后,高手兄終于是狠狠的松了口氣。
但等他心驚膽戰的離開了科學院之后,發現自己身后竟然真的沒有人再跟著了,他沒敢大意,甚至連續幾日不眠不休的奔襲后,送到了目的地,也依舊沒敢歇息半刻,一路狂奔,離開了幽都城的地界之后,才確定,自己身后是真的再也沒有追兵了。
這個時候,杜家的高手兄才下了馬,抹了一把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欲哭無淚,這活兒也太不是人做的了!
……
……
江風寫的信沒有署名,送信的高手兄也不知道寄信人是誰,只能說是津門城來信。
而江風的行程,留守京都的天策軍們是知道的,一聽是津門城來信,便知道是自家校長來信了,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將信送到了寧清焰的手上。
寧清焰拿到了信箋掃了一眼,便吩咐道:
“科學院所有人,今日之內將科學院所有資料備份帶走,原件送往扶搖組織,由扶搖局局長張瑛封存保管,保密級別,一級機密。”
“今日亥時之前必須將所有資料備份完畢,隨后將科研成果打包帶走,所有科學院內的成員簽署保密協議,村民遣返!”
“明日之后,剩余天策軍同我等啟程歸國!”
李庭芝立馬站直了身子,喝道:“是!謹遵寧院長令!”
末了,李庭芝又忍不住問道:“寧院長,我們歸國了,那校長呢?”
寧清焰將信攤開,聳了聳肩道:“你自己看。”
李庭芝趕忙別開臉去:“不敢不敢!這是校長寫給院長您的,屬下怎么敢越權目染?”
寧清焰無奈的苦笑道:“他信上就寫那么多,既然要我們歸國,那我們就歸國好了,可惜周國科學院這邊的科研班子還沒有組成,我走了之后就沒辦法維持運作了,不過還好,玻璃制品的制造工藝,李家那邊已經基本學成了。”
這個時候,屋檐下的何七七蹦蹦跳跳的來到寧清焰的身旁道:“師姐師姐,我們終于要回姜國了嗎?那少爺呢?我們什么時候和少爺會和啊?”
寧清焰揉了揉何七七的小腦袋瓜子道:“我們先行,不等江風他們,大師兄和五師弟會護送江風回去,江風的意思是,他和我們會在姜國長安會面的。”
“啊??”何七七失望的拉長了尾音,嘟著小嘴道:“可是人家想和少爺一路。”
寧清焰板著臉道:“七七聽話,去幫忙收拾東西,這都是江風的安排,你要聽話,這樣才能更早在長風鎮見到他!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七七聽話!那師姐給少爺寫信,讓少爺快些回家哦。”
“知道啦,快去吧。”
寧清焰這才和顏悅色的打發了何七七一句,何七七得到了師姐的首肯,這才開心的走開,去幫忙收拾東西,說是幫忙,大概也就是收拾一些路上要吃到的點心,趁著還有時間,趕緊上街去買。
寧清焰有些無奈,江風歸國早晚,哪里是她能決定的,再說了,江風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只有區區一天時間,她哪里有時間給江風寫信,就算寫了,又無法預知江風是否能收得到,走得很匆忙,甚至信里也沒有提及說是否要給周國的朝廷打個招呼。
寧清焰回過頭,看著李庭芝欲言又止的模樣,雖然知道他是擔心江風,但是寧清焰還是沒好氣的呵斥道: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吩咐下去?”
“是!”李庭芝趕忙行禮退下。
那些想說的話,李庭芝還是沒有機會說出口啊……
寧清焰哪里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只是,身在周國,江風是領導,她們必須無條件的聽從江風的命令行事才能做到不給他添亂……
寧清焰嘆了口氣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
……
一切當然非常順利。
江風算的時間大差不差。
在杜家派出去的高手兄將信送達的第二天,江風便看到了趙輕飏手里捧著一只鴿子。
這鴿子可不是什么尋常品種的鴿子,而是飛鴿傳書專用的訓練鴿子。
是優良品種!
江風淡淡的坐在了趙輕飏的身前,沒什么規矩,拿起筷子就開動。
趙輕飏微微側目,道:“又忙了一天,沒吃東西?”
江風悶悶的‘嗯’了一聲,嘴里的肉咀嚼了兩下,咽下去,道:“建設事業步入正軌,規章制度頒布下去,總會出一些亂子,畢竟下面的人沒有經歷過這么嶄新的規制,所以該有的事一件不少全都會有……”
趙輕飏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聽進去,淡淡的‘嗯’了一下,微微側目點點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江風見她這樣,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席卷桌上的菜肴。
坐在二人身側不遠的淮漁撫著琴,發出悠悠裊裊的琴聲。
淮漁只覺得今天的氣氛莫名的有些怪異,雖然這樣的情況并不少見,但是今天貌似有些不大一樣,尤其是在知道了那等天下人都未曾知道的皇家絕密之后,淮漁視線之中的江風與趙輕飏的相處變得理所當然的和諧了起來。
但是今天,和諧之中多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要走了?”
好半晌,趙輕飏才開口問道。
淮漁一怔,而后迅速明白過來,趙輕飏這是在問江風。
讓淮漁意外的是,江風一點都不意外趙輕飏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聽到這個問題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然后也‘嗯’了一聲。
“什么時候走?”
江風還是不緊不慢的咽下了嘴里的菜肴,才開口說道:“今晚。”
“這么急?”
“嗯,著急。”
“走就走了,朕就奇怪,為什么現在才走?”
淮漁反而有些意外了,陛下難道不是不舍渝瑾伯嗎?可這問題的意思,怎么好像是在問渝瑾伯為何這么遲才打算要走?
江風笑道:“事情做完了,當然要走了,要是事情沒做完,我還不樂意走呢,事情既然已經做完了,那就沒有什么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趙輕飏卻搖搖頭,笑道:“不對吧!朕怎么覺得,好像有點什么不對勁啊?”
江風也笑問道:“陛下話里有話?不妨直說?”
趙輕飏點點頭道:“那朕就不繞彎子了,直接問,你應該會回答吧。”
“如果陛下問了一些臣也不知道的問題,那臣確實沒法回答得上來啊。”
趙輕飏淡淡的笑道:“你小子……你這人一直對未行之事有著很強的規劃,但是為什么在歸國這件事上,你在幽都城的時候并沒有與留守幽都城的寧清焰她們約好時間呢?”
“回稟陛下,臣說了,臣事情沒做完之前不能走,臣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時候能做完。”
“那為什么匆匆讓寧清焰離開周國,而不是讓她們與你會和?作為你的安全考量,十三樓的人都在你的身邊,這不是更好嗎?”
“我身邊有燕霽清和丁七月就足夠了。”江風聳了聳肩道:“他們二人,只一夫當關,便萬夫莫開。”
“是嘛。”
“是啊。”江風誠懇的點了點頭,嘴上不停的動筷。
“你之前提到了夏青霄,夏青霄這人在你的計劃之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至今朕還是沒有搞清楚,你這次送信回去給寧清焰,跟夏青霄有沒有什么關系?”
江風笑了,更加真誠的看著趙輕飏的眼睛道:“陛下說笑了,臣讓人送信是送給寧清焰,又不是送給夏青霄,跟夏青霄有什么關系?”
“也是,這也是朕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貌似有點問題,但好像又沒有,畢竟如今這個時間,寧清焰等人已經大張旗鼓的離開了幽都地界,正往周姜邊界而去,夏青霄依舊沒有什么動作。”
“陛下多慮了,臣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嗯嗯,好的。朕相信了。”
江風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后退了幾步,鄭重其事的沖著趙輕飏行了禮,道:
“外臣江風,向陛下辭行!容外臣,告退!”
趙輕飏站起身來,來到窗邊,放手將鴿子放飛出去,而后側過頭看了眼江風,無聲的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陛下保重,陛下萬歲,外臣告退。”
江風離開了。
趙輕飏悠悠長嘆。
淮漁適時地停下了手里的琴。
“陛下……”
趙輕飏回頭看了眼那桌上干干凈凈的碗筷,欣慰的一笑道:“吃得倒是干凈。”
“這家伙,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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