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空曠寂靜的大殿內數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細的蠟燭燭火搖曳,整個大殿被照耀的亮如白晝。
此時大殿居中的金絲楠木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仔細看去,男子的面容竟和蕭忘塵有些許相似之處。
男子的左邊椅子上坐著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只見他雙手攏袖整個人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任誰都無法想象,就是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一手創立了陰曹司,并在十數年內將其發展成了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
關于他的傳聞江湖中數不勝數但大多都是些捕風捉影沒有絲毫依據的謠言,他的真實身份至今沒有任何人清楚,大家只知道他對外的稱呼——閻。
男子的右邊放置的不是椅子而是一張軟榻,此時上面正慵懶的斜靠著一個肌膚雪白,身材火辣,有著一雙狐貍眼的嫵媚女子,只見女子僅僅只是一個側身便有大片春光暴露在大殿內,不知不覺間大殿的溫度都有些許提升。
“咚咚”
大殿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開口的是一直閉著眼的閻,他的嗓音低沉,語氣波瀾不驚。
“閻,我們的任務失敗了”
身受重傷,面無血色的譚川和周褚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對著坐在左邊的閻抱拳行禮,周褚的嗓音甚至還有著一些顫抖。
“沒有看到殿下也在么?”
閻低沉開口,不知為何,他的語氣明明并沒有如何嚴厲卻讓底下的譚川二人產生了莫大的壓力,就像是一柄利劍高高懸在了他們的頭上,似乎隨時都會斬落下來一般。
“殿下”
二人連忙對著坐在首位的男子鄭重行禮,男子靠在椅背上隨意的揮了揮手,譚川周褚這才起身。
能被稱作殿下,地位尊崇的人自然便是那蒼乾三皇子,蕭忘塵的弟弟,也是自蕭忘塵消失之后皇位的最有力競爭者,每一次陰曹司對蕭忘塵的刺殺皆是由男子決定,皇位之爭,手足相殘,自古歷來,屢見不鮮。
“哎呦,奴家這是被無視了呢”
斜靠在軟榻上的嫵媚女子開口調笑道,她的聲音酥酥麻麻,若是意志不堅定的男人相信僅憑這一句話便會壓制不住體內的邪火。
“呃……”
周褚二人沉吟了片刻仍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實在是女人的身份太過特殊,雖然同樣尊貴無比,但他們確實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咯咯……”
女子見兩人不知所措的神情,頓時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好了,說說你們失敗的原因”
等著女子笑完,閻這才開口道。
“顧云念強行破鏡,屬下不敵,臨死之際,被鬼先生所救”
“后又遭遇鎮魂疆伏擊,岳青羅親自出手,鬼先生與其纏斗,抓住空擋這才得以脫身”
譚川,周褚二人輪流開口說道。
“鎮魂疆……”
聽到鎮魂疆這三個字,風情萬種的女子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與此同時臉上的嫵媚也隨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冷,怨毒,只是這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在一轉眼女子又恢復成了先前攝人心魄的模樣,只是她轉身平躺之際眼角有淚花閃過。
……
昔年茫坤太子祁桀,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當時茫坤皇室雖男丁興旺,但滿朝文武無一例外都十分篤定其能繼承大統,后祁桀制定策略親自出征饒行千里冰原,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殺到了蒼乾皇城天闕。
要不是南宮羽于千軍萬馬前展無敵之姿,破軍陣,敗茫坤第一人,恐怕蒼乾皇城那時就要易主了。
眼看蒼乾各地兵馬即將殺到眼前,祁桀只能率軍撤退,就在他即將撤離蒼乾境內的時候,鎮魂疆上任宗主也就是岳青羅的父親—岳震天突兀殺出,將一代天驕刺殺身亡。
雖被茫坤眾高手圍攻身死,但岳老宗主卻為整個蒼乾除了一個后患,否則以祁桀之智難免不會卷土重來,到時蒼乾又將生靈涂炭,這也是蒼乾皇帝愿意始終禮敬鎮魂疆的原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岳老宗主不愧俠之稱謂。
據說,祁桀親征之時,其父為茫坤江湖第一人的太子妃一直常伴其左右,而這就是譚川二人不知如何稱呼女子的原因。
大殿座上三人,一人為蒼乾皇子,一人為昔年茫坤太子妃,一人身份不明卻野心勃勃,三人各懷鬼胎卻又能精誠合作,其中種種,皆為利往。
……
“若本殿下沒有記錯的話,顧云念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三皇子開口說道。
“正好二十歲”
譚川開口道。
“呵呵”
三皇子笑了笑便沒有在說話了,只剩下譚川二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岳青羅?看來局勢又變的復雜了起來。”
閻睜開了眼睛,詭異的黑色光茫在他的眼中流轉不定,原本其貌不揚的男人在此時看去卻變得格外邪異。
“鬼先生此時身在何處”
閻隨意看向譚川周褚二人,被其目光掃過,二人皆有汗毛倒豎之感,譚川趕忙開口說道。
“與其同伴不知去了何地”
“行了,本座知道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閻揮了揮手。譚川二人低頭走出了大殿,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兩人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疲憊,不知不覺間,兩人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哼,譚川啊譚川,你這都失敗幾次了。”
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的聲音在兩人背后響起。
扭頭一看一個身形消瘦,臉色煞白的持扇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后。
“做好自己的事”
沒有理會這個男人,譚川二人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殿內重新恢復了寂靜,三個人神色各異,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
一處竹林內,布衣草鞋的白恒正躺在竹椅上吹著涼風看著星空,時不時的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壺哚一口微熱的茶水,好不愜意。
這時一只信鴿落在了他身旁的小桌上,他伸手取下了信鴿腿上的竹筒,借著明亮的月光看清了里面信件的內容,就四個字
“曄至荊州”
“媳婦,咱兒子到荊州了”
白曄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荊州啊,可別和那啥的獨步門扯上關系,里面的人心都臟,咱兒子可千萬別吃虧啊”
搖著蒲扇的花衣女子從竹屋內走出,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獨步門啊,里面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白恒笑了笑,繼續看著星空,而花衣女子也躺在了一旁的竹椅上,陪著他一齊看著那亙古不變的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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