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昊臉上表情一僵但很快又釋懷了。
他知道桑姒瑜猜到什么了,桑姒瑜也知道他猜到自己猜到什么了。
可彼此卻只是心照不宣的膠著著視線。
半晌,衛澤昊落了下風,低下頭認真的說:“請殿下贖罪。”
桑姒瑜深深的看了衛澤昊一眼,淡淡的說:“本宮的婚期定在明年六月,在那之前本宮會送你離開,過一陣子,流云會把本宮所有的產業名錄拿給你,你自己選一個莊子和兩個鋪子。”
這可以說是天大的恩賜了。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最后就算被放出府,最多也就是給一筆銀子當做安家費也就算了。
如今長公主直接大手一揮就給了一個莊子和兩個鋪子。
可以說是解決了他后半輩子的生存問題。
桑姒瑜站起身:“這幾天沒事,你就不要離開錦蘭院了。”
眼看著長公主朝外走去,侍衛恰到好處的掀開紗帳,等到長公主走出去之后又隨手放下。
侍衛跟著長公主返回到打賞隊伍那里,沈青厘湊近桑姒瑜耳邊不知在說些什么。
隔著紗帳,衛澤昊看不清桑姒瑜的表情,卻莫名的感覺到了她并不排斥。
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穿越來的時候,聽到的那一句沈公子剛剛哭過。
衛澤昊突然反應過來,原來沈公子就是沈青厘。
那他們之間倒也并不是全無情義。
衛澤昊慢慢抓緊了石桌邊緣。
真正讓他痛苦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想如何,卻什么都不敢做。
唯恐一不小心就會改變歷史。
可是他卻根本無從得知真正的歷史是如何的。
但什么都不做,又實在是做不到。
衛澤昊想起上次在山海拍賣行,那個拍賣師口中的故事,長公主是嫁了個老頭?
不過后來他也通過其他渠道了解過,關于大瑜國那段歷史,尤其是關于長公主的事情,在現代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所以那個所謂的老頭很大可能也是杜撰的。
衛澤昊惆悵的嘆了口氣,分明自己占著穿越者的優勢,可偏偏窺不到這段歷史的真相。
突然他眼前一亮,找個人把歷史記下來傳下去不就好了?
那這個人應該選誰呢?
衛澤昊托腮想了許久,找到了阿遷。
阿遷一看到衛澤昊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聲:“喲,稀客啊,怎么?知道公主要有駙馬了,來找我結盟了?”
雖不全對,但相差也不遠了。
衛澤昊清了清嗓子:“你說對了。”
揮退左右,衛澤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對阿遷說:“剛才我去見了長公主殿下,她和駙馬真可以說是郎才女貌,看起來感情......很不錯,”
阿遷表情有一瞬間僵硬:“所以你是專門來跟我說這個的?”
衛澤昊搖頭:“還有一個事情,長公主殿下準備讓咱們出府。”
“什么?”阿遷尖銳的聲音脫口而出,激動起身的時候還帶翻了板凳。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坐下去,也壓低聲音湊近衛澤昊耳邊:“你說真的?我怎么沒聽說?”
衛澤昊點頭:“剛才我去找殿下的時候,殿下把我帶到涼亭里單獨跟我說的,應該遲一點就會有人給你傳消息過來。”
阿遷思考了一下,決定相信衛澤昊的這個說法。
這種事情沒什么可騙人的,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而且既然長公主殿下要有駙馬了,那么新婚之前把面首趕走,也算是人之常情。
阿遷原本是皇后娘家一遠十八里的遠親,如果離開長公主府那肯定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可回到老家,那就只能做一個面朝黃土地的普通人。
雖說面首的身份不高,可是長公主殿下對他們出手很大方,吃穿用度一點也不輸給京城里面的富家少爺。
就算是得不到恩寵,一輩子待在后院,那也比回家鄉好的多。
于是阿遷當下就決定和衛澤昊結盟:“那你打算怎么做?”
衛澤昊微微一笑:“聽過一句話嗎?”
阿遷眼含疑惑:“什么?”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衛澤昊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