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陸皓明和劉處回到宿舍，兩人聊起來。
劉處也知道說郭萍下臺了，忙問現在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陸皓明就簡單作了介紹。
劉處說：“這明擺著以后由你主政嘛。”
陸皓明苦笑一下：“也不一定。”
“為什么呢？”
陸皓明不想把原因告訴劉處，但又不得不回答，便說：“當官決定在別人手中，做人掌握在自己手中。”
劉處說：“這倒是一句實話。但是，一個人工作干得特別好，又沒有什么錯誤時，別人也是阻攔不住的。
我從學校出來就分配在教育廳，不是吹牛，工作能力是廳里公認的，前一任廳長不太喜歡我。想把我從計財處長這個位置移開，但三位副廳長不同意，前任廳長也沒有辦法。”
這句話給了陸皓明一種鼓勵。
劉處長說：“從你校改后發趕超，獲得全省第一，爭取了這么多資金，你就應該提拔。除非一把手對你有意見。”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皓明也不想瞞劉處了，便說出了郭萍與譚書記的關系。
劉處長說：“汪市長應該是支持你的吧。他以前是你們市教育局長。只要他支持你，沒有問題。”
陸皓明說：“你能打包票啊。”
劉處笑道：“汪市長在教育廳當過副廳長嘛，前任廳長要動我，就是他不同意，廳長就不敢動我。
他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態度非常堅決，特別是在基層搞過的領導干部，點子和辦法非常多。你跟他關系怎么樣？”
“比較好。”
劉處突然問：“分管教育的郝副省長，在校舍改造表彰大會上講話的，你記得吧？”
“記得。”
“他就是抓校舍改造抓得好，早幾天提拔為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了。而他以前當過教育廳長，后來才去當副省長。
分管教育時，他對汪廳長很賞識。所以汪市長以后的晉升空間還非常大。”
陸皓明吃了一驚。汪市長很謹慎，從沒有表示過他有什么關系。真是深藏不露。心想，汪市長在教育廳之所以能保住劉處長不動，看來也是有后臺的，便說：
“這錯綜復雜的關系，我還真不知道。”
劉處說道：“站得高，你就看得遠，到上州來學習，你可以多交結幾個朋友，多獲得一些信息。對你有很大幫助。”
陸皓明慚愧：“我一直在基層，在省城認識的人，寥寥可數，還靠處長多介紹，多幫助。你一直關心我。以后拜托你一如繼往幫助關心啊。”
劉處笑笑：“我試試邱秘書有不有空，介紹你認識他。”
“邱秘書？”
“對。邱少霆，他是郝部長的秘書。我們關系非常好。我比他先參加工作五年，他在我手下做過事，然后被郝廳長選擇去當秘書，后來郝廳長升副省長把他帶去，現在當組織部長了，仍然要他當秘書。”
陸皓明說：“那太好了。”
劉處站起來，走到宿舍外面打電話去了。
陸皓明想，如果能認識這個人就好了。世代為農，家里三代都沒出過一個當官的，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幸而碰到汪偉民這樣的好人，才有機會當官。
如果能結識更高層次的人，對自己是多么大的幫助啊。
劉處一會兒進來，說道：“今天是星期五，他有空，答應來。我問一下‘吃貨’，看哪個地方合適。”
“吃貨？”
“伍主任就是吃貨，他喜歡喝酒，天天有人請他，吃遍了上州。所以私下里，我們叫他吃貨。”
接著，劉處就開始打電話，說道：“吃貨，請你在黨校這邊選個吃飯的地方，一要清靜，二要口味好。
我介紹個新朋友給你認識。還有少霆也來吃飯。什么？明月山莊，行。那你馬上趕過來。”
掛了電話，劉處說：“那我聯系柳處，蘇瑤。”說完，又走到門外去打電話。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問陸皓明：“這是203寢室嗎？”剛問完這一句，她突然雙手一拍，用無何方言說：“哦——你就是陸局長。”
陸皓明猜出來了，她應該是旅游局副局長何伊雅。關于何伊雅神奇的傳說，陸皓明聽說過。
她本來只是商縣糧食局的一個小科員。因為要提拔女干部，她就當了商縣糧食局的副局長，不久，就調到商縣旅游局當了局長。
市里面也要選拔女干部，幾年之后，就調到市里旅游局當副局長，這人的官途真是坐直升機，人漂亮又年輕，前途無量。
聽說有人給她算了個命，可以當到副部級。不知道是玩笑還是真的。
也許是同行嫉妒，故意散布這樣不利于她成長的輿論。結果她不走異常路，三年之前申請去援藏，剛剛回來三個月。
能夠去那艱苦地方工作，就是一個好干部，按一般規律，援藏干部都會提拔。
陸皓明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她，但還是有些驚訝。傳說也許有點不靠譜，這人不完全是靠女干部這個優勢上來的。
能援藏要吃得苦的人比較少，何況一個弱女子？她臉上的“高原紅”還沒有褪去呢。
“對，你是何局長，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啊。”
何伊雅笑吟吟地伸出手來和陸皓明握了一下：“我剛剛報到，就一個一個地查名單，查到你住203，就趕快來了，這里一個熟人也沒有，總算找到你了。”
劉處進來，說道：“哦，出去三分鐘，就美女找上門來了？”
陸皓明忙給他們兩個互相作了介紹。何伊雅伸手道：“對了，你們是一個系統的。很高興認識劉廳長。”
劉處笑道：“你幫我提了一級？”
何伊雅說：“回去就是廳長嘛。”
陸皓明望望劉處，劉處臉上放光，也沒反駁。看來這是真的。
劉處高興，說：“來得正好，你是皓明的朋友，我們等會一起吃飯去。”
何伊雅望了望陸皓明，似乎在問，合適嗎？
陸皓明畢竟不明何伊雅的底細，但劉處長既然發出了邀請，也不好駁劉處的面子，便說：“好啊。”
何伊雅說：“恭敬不如從命，我給劉廳倒水倒茶，還是比較內行的呢。”
劉處說：“在這里開開玩笑可以，等會別亂叫啊。省委組織部長的秘書都要來。”
“真的？何伊雅吃了一驚，然后說，好的，劉處你放心。”
這時，伍主任打來電話，說請他們先去明月山莊。他在那兒等。
三人下樓，坐上劉處的車。
劉處說：“明月山莊不錯，我去過一次。最大的特色是猜謎語。如果你樂意參與，全猜對了，這一桌就免費。”
“啊。有這樣的好事啊。那陸局長要顯顯身手，他是教育局長。”何伊雅說。
陸皓明笑道：“肯定不會讓顧客都猜中，不然，老板不會虧本？”
劉處說：“也可以試試，有人確實全猜中過。”
陸皓有笑道：“這不過是一種營銷手段而已。”
大家一路說笑，半小時后，就到了明月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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