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淡水何書記只帶了兩個部下加兩個司機，九點整就趕到了劇院。
上了車，何書記給他介紹了淡水的四位同志。先介紹淡水縣委辦主任孫以文。
孫以文四十多歲，握著陸皓明的手說：
“上次廳長到淡水，我陪過您。”
陸皓明記起來了，說：“對對對，孫主任，熟人啊。”
何書記又介紹旁邊的女子：“舒瑤。商務局的副局長。”
陸皓明一看這女子，年紀應該三十多了，臉模子好，身材苗條，穿著得體，特別是那雙眼跟陳惠玲一樣，眼里蕩漾著笑意。
陸皓明伸手：“舒局長好，這個瑤字就是美玉的意思，我有個熟人也取個【瑤】字，叫蘇瑤。”
舒瑤雙手握住陸皓明的手，連說：“廳長好，這么年輕英俊啊。”
陸皓明心想，這種女人要保持距離，你跟她隨便，她就會得寸進尺。便說：
“當著何書記的面，稱贊別人英俊，你這個工作還要不要啊？”
大家笑了。
何書記指著駕駛位和副駕位，介紹道：“兩位司機輪著開，一個小趙，一個小陳。”
陸皓明朝他們揚揚手。
何書記陪陸皓明坐下，說道：
“雖然安排了兩位司機，我們也不會日夜兼程。到點就入住。反正辦完這件事，就基本上過年了。”
舒瑤過來，每個人發一瓶礦泉水。
何書記說：“到服務區為廳長買個保溫杯。要喝熱茶。”
一路上，何書記向陸皓明介紹了在北京期間的相關安排。
住呢，就住紫竹賓館。這賓館在朝陽區，與王軒的公司離得近。吃呢，平時在賓館，至于請王總和王老師那一頓飯，就到一個非常高檔的四合院餐館去。”
陸皓明知道四合院餐館，一般來說就是私廚，只是供主人請客時才開放。
不過，這樣的餐廳，主人的財力大，幾乎天天請客，或者他的公司天天有接待任務，便說：“你這花銷蠻大呢？”
何書記說：“無論是賓館還是四合院都是一個老板的。這個老板是淡水人，老家人叫他董六，大名董明良。
早年混社會，窮得叮當響，后來怎么發跡的，版本很多。反正誰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賺了這么多錢。人人都是霧里看花。
不過這個人大方，豪爽，對家鄉的建設事業也很支持。去年淡水公路加寬加固，他一個人就捐了一個億。”
陸皓明笑道：“那就跟著何書記去體驗一下資本家的生活。淡水畢竟離省會不遠，老板也出得大一些。
我工作過的之縣，在深圳還是有幾個有錢人，在北京就沒有什么有影響的人物。”
何書記說：“我的想法是到了北京先住下來。先拜訪王道一老師。讓王老師約王軒老總。約好了就到【春和齋】四合院吃個中餐。具體談一談。”
陸皓明說：“中餐呢太匆忙，吃飽了就沒精神，不利于談事。干脆選擇晚餐。吃完，我們就可以好好聊一聊。
再說，中午車子多，堵車。晚餐推遲一點沒關系。”
何書記說：“這個你想得周到。”
談了半個小時，何書記離座，說：“這么遠，你好好休息。”
陸皓明點點頭。合上眼睛，進入半睡半醒狀態。一會兒睡著了。
車往北開，此時已是十點。
十點，柳是如坐在辦公室批閱了一疊文件。
放下筆，揉了揉眼睛。心里說呢感覺不舒服。
昨天，他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吃了虧，一直沒有還手的機會。
這個陸皓明被抽調走，別人總以為他高升了，重用了，不屬于我柳是如管了。這件事也要說一說。
當然怎么說，他有主意，最好是讓陸皓明也參加一下。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肖歌，問道：“皓明廳長來辦公室嗎？”
“沒來。”
“打他電話，工作也好打個移交嘛，就說是我要他趕到辦公室來。”
一會兒，肖歌打來電話回復道：“他去了北京，說早幾天和你說了。”
柳是如氣得不行。陸皓明確實說過，但什么時候去，也要跟我匯報清楚嘛，喊走就走了？
他一肚子火，說：“通知全體干部，十點半到三樓會議室開會。”
肖歌先通知黨組成員，再通知各個處室。
到了十點二十分，肖歌提前到會議室作準備，大家陸陸續續進來了。
柳是如最后一個進來。
他一個人坐到主席臺，侯永平貓著腰，把柳是如的專用水杯放在主席臺上。
柳是如擰開蓋子，掃了一眼臺下，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同志們，最近發生了一些變化，大家清楚，但不是特別清楚，所以今天開個干部大會傳達一下。
劉省長思維開闊，成立了一個文化旅游領導小組辦公室。把我們廳里的皓明廳長調去當常務副主任。
這個問題，我要說明一下。皓明廳長不是離開文化廳，仍然是廳里的副廳長，是黨組成員之一，是黨組這個集體中的一員，歸文化廳黨組的領導。
第二個要說明一點是，這個雁南文化旅游領導小組是個臨時機構。臨多久，目前不知道。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一個臨時設立的機構。
皓明廳長把這個工作搞完了，仍然回文化廳來工作。所以有些同志不要以為皓明廳長走了。
沒走，他仍然是文化廳的人，屬文化廳管啊。”
臺下的有點厭煩了，你反反復復說的就是同一層意思——陸皓明是廳里的人，屬黨組管。這與一般干部有什么相關呢。
無非是想說明陸皓明屬你柳廳長管。你管就是了，別人也管不了他。
柳是如強調了幾遍之后，接著說道：
“下面，我談一下年底的工作安排……”
車往北開。
陸皓明被肖歌打來的電話驚醒后，睡意全無。他怕還有人打來電話，把手機設置成靜音。
心里卻在想，這個柳是如，我早就跟他說過最近要去北京。何況從昨天起，就宣布自己是文旅辦主任。
我難道還要天天向你請示匯報?
這時，手機震動，他一看是小谷的電話，沒接。
直到開到了一個服務區，坐在副駕位置上的小許問：“書記，就到這兒吃中餐吧？”
何書記說：“行。”
陸皓明下車，回撥了小谷。
小谷說：“廳長，我什么時候來報到？這邊的事辦好了。”
“很快要過年了。你干脆過了春節才來報到吧。”
“沒關系，昨天和宋軻醫生在一起，他準備明天過來。我干脆和他一起過來，跟他暫時住到一起。”
見小谷心情迫切，陸皓明說：“行啊。”
這時，舒瑤過來說：“廳長，里面餐廳請坐。”
眾人坐下，何書記說：“廳長，就隨便吃一點。”
陸皓明說：“我們之間不要太客氣，出來就只有一個目的，把事辦好。其他都是次要的。”
這時，舒瑤端著一個新保溫杯放在陸皓明面前，笑道：“廳長，喝茶，喝好茶，喝熱茶。”
陸皓明說：“謝謝。到底是商務局的，熱情大方周到。到了北京，我還介紹一個商務局的給大家認識，就是這部電影的主演。”
“商務局的，主演，陸廳長你認識？
大家一齊問。
陸皓明笑笑：“等會上車再給你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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