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上午,陸皓明打了一個電話向杜頌然報告,他和谷雨要去北京打前站。
杜頌然問:“要去得這么早嗎?”
“是啊,幾十支演出隊伍都要在國家大劇院附近找住宿,住遠了不方便。不早點去,到時沒地方住。其次,我也想和藍色影視見個面。”
“那肖主任和你們一起去。”
陸皓明立即明白,杜頌然在籠絡人心。肖主任沒有任務,去北京等于免費游玩一趟。換了其他人,他一定問為什么。見是肖歌,便馬上答應了。
“那要肖主任馬上趕過來。”
“對了,要注意節約。”
陸皓明想,這等于一句屁話,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到了北京,不是你想節約就能節約得了的。
但杜頌然這句話錯了嗎?
這句話永遠都是對的,不過,有能力有氣魄的領導不會這樣說,而是說:
“不要省啊,該用的錢的地方要大方啊。”
陸皓明說:“盡量吧,不過這幾天很關鍵,要讓演員們吃好喝好住好。”
7月12日上午11點,陸、谷、肖與同去的何勤奮在上州機場匯合。
何勤奮這一次去,一是與董明亮落實旅游開發事宜,二是去藍色公司拜訪,三呢,也想看看這臺戲。
三人登機,掠過白云到北京。因何勤奮與董總提前聯系好了,他派車到機場來接,仍然是上次那位宋司機。
宋司機很貼心,上了車對陸皓明等人說:“飛機上肯定沒吃飯,我們先找個小店子吃點東西。”
他把車開到一個小店子,大家吃了頓簡單的午餐,就往紫竹賓館開去。
一小時后,董總在門外迎接,陸皓明給董、肖兩人作了介紹。
董總握著肖歌的手,說道:“大內總務都來了,歡迎歡迎。”
肖歌笑道:“我這個大內總管到了北京,那是兩眼一抹黑,要請董總多關照。”
董總引大家進入大廳,一個服務員上前,將四張房卡欲交給董明亮。董明亮指指肖歌。
肖歌也不知道這四間房有沒有差別,先裝口袋再說。
董明良說:“陸廳長,那你們先住下來,下午兩點,我叫宋司機來叫你們到我辦公室坐坐,有什么事,我們到時一起商量。”
陸皓明說:“每次來都麻煩你,辛苦你。”
大家上三樓。肖歌說:“這房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差別,我先看一次,反正陸廳長何書記住最好的。”
何勤奮說:“應該沒有差別,董總辦事很注意細節,如果是給陸廳長單獨安排了一間,就會告訴我的。”
肖歌就給大家發了房卡。各人進入自己的房間。
陸皓明把行李放好,到衛生間方便一下,洗個手,肖歌進來說道:
“都一樣。”
陸皓明說:“坐一下吧。”
肖歌沒坐,進門就燒水泡茶。
泡好茶給陸皓明端了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走過來坐下。
陸皓明給了肖歌一支煙,問道:
“以往都是喬廳長帶隊?”
肖歌壞壞地笑道:“柳不管這些事的。他知道反正取不到名次,每年都是應付一下。不過,杜廳長很重視。”
聽話聽音,陸皓明一下就明白了——杜頌然是派肖歌來打前站的,便笑道:“杜廳長一改前任風格,這次要來親自壓陣?”
肖歌哈哈大笑:“你比諸葛亮還厲害。”
陸皓明想,這個杜頌然見有望獲獎,就來摘桃子了,到時就變成了杜頌然親自帶隊,在北京取得成績載譽而歸。
“他一個人來?”
“帶文藝處秦朝、張慧。所以,我還要為他們留幾間房子。”
陸皓明才知道原來自己想錯了,以為杜是讓肖歌出來瀟灑的。
“住宿的問題,與董總見面后再安排吧。我們休息一下。”
肖歌走后,谷雨來了,手里拿著一瓶什么東西,對著床上的枕頭就噴,邊噴邊說:“這是我的秘方,噴點花露水就能馬上入睡。”
噴完,就把花露水放在床頭柜上,說:“你留著用。”
陸皓明笑道:“出門一定要帶個谷團長。”
谷雨笑笑,走了。
真有用,陸皓明枕著芬芳,一下就入睡了。
不知睡到什么時候,床頭柜的電話響了,他抓起來接聽,是肖歌催他起床。
陸皓明爬起來,洗了臉出門,大家都在走廊上等他。一起下樓,宋司機果然在大廳等。他領著大家出了賓館,往賓館后面走,原來后院還有一幢樓。
這樓并不高,大約五層,大院坪內的草坪上有一個石頭,上刻“紫竹集團”四字。入門,走樓梯到二樓,往東,過了幾間辦公室,宋司機敲門,有人打開。
一位女秘書模樣的人對大家客氣地笑笑,引大家進入里間,董總從辦公桌后站起來,指著半弧形的一組沙發,說:“坐。”
陸皓明打量著這間辦公室,墻上掛著兩幅字畫。他坐下去又站起來,走到那幅畫面前,看了看,說:“朱屺瞻先生的畫,你也收藏了啊。”
董總笑道:“附庸風雅。”
谷雨笑道:“陸廳長,我發現你什么都懂?”
“我不喜歡聽匯報,有空就看點書。”
肖歌和谷雨開心大笑。
何勤奮和董明良不知道這句話的含意,估計他們是在說一個內部笑話。
女秘書上茶,退去。
陸皓明坐下之后對董明亮說:
“董總,又來麻煩你了。俗話說,不到北京就不知道官有多小。我們是官也不大,錢也不多,還是路盲,一切只能依靠你啦。”
董明亮笑道:“來的都是父母官,你們只管提要求。我能做到的盡量想辦法。”
陸皓明說:“因為是在國家大劇院演出,我們的演職人員只能就近住西長安街附近。這件事,我們自己去落實。
這一邊呢,要請你安排三間房子,其中一間要好一點,我們廳長帶文藝處兩位同志要來壓陣。
其次呢,這段時間內,要請你安排一輛專車給我們使用。”
董明亮問:“你們幾位也住到大劇院那邊去?”
陸皓明點頭:“何書記住這邊,我們三個要管理演職人員,就跟演員住一塊。再說,何書記還要與你談旅游合作的事,住這邊方便些。”
董明亮說:“廳長,這些都是小事。我原來想,如果那邊不方便,就全部住我這邊。”
陸皓明說:“謝謝董總,演出是一分鐘也不能遲到,越近越好。”
“對,北京就怕堵車。那就依你的。其他什么事遇到困難,就打我的電話。
既然這樣,我覺得你們現在就要去看賓館才行。司機呢,仍然是宋司機,這段時間他就專門跟你們走。還要車的話,找他就行。”
董明朗往外面喊了一聲,宋司機立馬進來,原來他坐在外面秘書室。
“從現在到陸廳長他們離京這段時間,你就是他們的專職司機。”
宋司機點頭,肖歌立即存了宋司機的電話,說:“現在去大劇院附近看賓館。”
宋司機領著大家下樓。谷雨問道:“杜廳長要來?”
陸皓明點點頭。
谷雨知道肖歌是陸皓明是一伙的,當著肖歌的面,咧了一下嘴。
陸皓明說:“怎么?廳長落實劉省長的指示,親自到一線指揮,你不歡迎啊。”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肖歌說:“谷團長,有次有一位領導去女子俱樂部檢查工作,記者報道說,某領導受到了女子俱樂部的夾道歡迎。有的人說這篇報道寫錯了,你說呢?”
陸皓明哈哈大笑。
谷雨白了肖歌一眼:“我發現你當了廳級干部以后,水平大為提高。”
好在他們是用上州話在交流,宋司機聽不懂。
上了車,谷雨問:“朱屺瞻是個什么人?”
陸皓明說:“男人。”
谷雨氣憤懟道:“肖主任就是被你帶壞的。”
陸皓明才說:“上海著名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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