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女演員轟然散去的原因是——她們領教了陸廳長講話的厲害，生怕他一講就來那么一二三四五點。
董明亮端起酒杯，站在廳中說道：“我代表紫竹集團敬所有朋友們一杯。祝你們取得了第一名。來，讓我們一起干杯。”
全體起立，高舉酒杯。大家說：“感謝董總。”
段有義立即跑到杜頌然身后，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杜頌然點點頭。
段有義拍了兩下手掌，高聲說道：
“下面，請杜廳長講話。”
肖歌感到厭惡，這辦公室主任到底是你還是我？
杜頌然站了起來，望了望這滿屋子的美女，一時興致勃發，畢竟當過宣傳部副部長，想展示一下文采，說道：
“各位朋友好，雖然打出了分的高分。但比賽還在進行之中。誰也不能掉以輕心。華山論劍，高峰對決，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名。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目前，我們不能保證自己就是每一名。所以，在頒獎之前，我們任何人都不要亂說。
就是家里人問我們，我們也只能說取得了好成績。等領了獎，再由我向劉省長報告。
不要這個說一等獎，那個說二等獎。搞得信息滿天飛。我們要統一口徑，就是我向省里報告。
接下來的一天半時間。大家可以游玩。但是一定是要有組織的游玩。這件事由肖主任，谷團長安排妥當。”
董總聽了這番話，心里很不高興。雖然知道杜頌然是對他的屬下叮嚀的，但是，自己剛才畢竟說了“祝大家獲得了第一名”。
他對這個所謂廳長，從心里更加討厭。
陸皓明心里冷笑了一下。這時，段有義帶頭鼓掌，說道：“讓我們團結在杜廳長的周圍，取得更大的勝利。”
掌聲稀稀拉拉。特別是那些女演員們非常討厭段有義。
吃飯后，陸皓明，肖歌、谷雨率大部隊回七天優品。
段有義找了何書記。說請他轉告董總，為了方便領獎，杜廳長在到大劇院附近的賓館去。
下午，他們就換了賓館——段有義給杜廳長在北京東方君悅大酒店訂了一個商務套間。其他同志也一同過去。
大約下午四點，段有義給谷團長打了一個電話。說道：“把櫻桃調到這邊來，為廳長服務。
谷團長說：“你們不是有三個人陪著廳長轉嗎？這邊還有很多收尾工作要英桃負責呢。”
“谷雨同志，你這點領導意識都沒有？杜廳長不是要上臺領獎嗎？原來沒有考慮周全，沒帶正裝。
現在他想去買一身西裝，襯衣、領帶都要配上吧？英桃是劇團的，平時的服裝都由她采購。請她當參謀吧。”
櫻桃不肯去。谷雨做了她好久的工作，說道：“去吧。反正就是陪著買幾件衣服。再說，他們的意思就是要我出錢，你去付款，錢放到演出費用中報銷。”
這剩下的一天半的時間。杜廳長就花了半天的時間買衣服。第二天，又理了一個發。他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就等著那個光輝時刻的到來。
第二天晚上七點，谷雨參加了組委會的最后一次會議。會上公布了名次，雁南終于獲得了第一名。
會議詳細講解了頒獎晚會的流程。谷雨舉手，主持會議的領導問道：“你有什么問題？”
“我們雁南報名時，是以副廳長陸皓明帶隊。現在，我們的廳長來了，請求晚上更改領隊的姓名。”
主持會議的領導說：“請你會后與晚會導演組聯系。如果大家沒有其他問題了，現在就散會。”
谷雨找到晚會導演組，一個大胡子昌導演不耐煩地說：“改來改去干什么？”
谷雨講了一陣好話，說她也為難，廳長來了，不讓廳長上臺領獎，回去不好過日子。
晚會昌導演才說：“那你登記一下。”
谷雨走出大劇院，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陸皓明。
陸皓明笑道：“祝賀你不必跳海啦。”
谷雨說：“討厭。口才那么好，不知道說句好聽的話嗎？”
“好好好，祝團長名揚全國。”
谷雨又打杜頌然的電話，向他報告已經穩穩的拿到第一名。
此時，杜頌然剛洗完澡。穿著短褲接了這個電話，只“嗯”了一聲就掛了。他以極快的速度撥通了劉副省長。電話通了以后，杜頌然說：
“劉省長，您好。向您報告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們獲得了第一名。”
“好啊，爭取到了第一。皓明同志立了大功，你也辛苦了。回來再給你們擺慶功宴吧。”
杜頌然聽了，心里涼了半截。
“好的，謝謝省長的關心。”
掛了電話，他轉念一想，就算你劉副省長清楚。其他的領導不一定清楚啊。于是，他瘋狂報喜，包括宣傳部趙部長，組織部郝部長等人。
大家在電話里都說了一些祝賀的話。
這時，段有義也得到了信息，走進了杜頌然的房間。
段有義說：“應該把陸廳長、肖歌、谷雨，黃曉等人找過來開個會。把回去的歡迎儀式商量一下，不然，他們會感覺太突然。”
杜頌然說：“那你現在發通知吧。”
此時，陸浩明、肖歌、谷雨正在路上。他們準備去拜訪丁老師。接到電話以后。只好叫的士調轉車頭，往東方君悅而去。
半個小時之后。大家到達了杜頌然的房間。
杜頌然說：“這一次，皓明同志、谷雨、黃曉，你們都辛苦了。成績巨大嘛，廳里要好好表彰你們。
但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一定要宣傳好。做了事不宣傳等于沒做。宣傳好從我們自己開始，家里必須組織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來之前。有義同志提出了一個方案，喬安同志也非常支持。有義，你說一說。”
段有義說：“我們要好好宣傳，鼓勵全系統的士氣，所以廳里要組織一支歡迎隊伍。敲鑼打鼓，迎接從北京歸來的……我們這支隊伍。”
他詳細說了歡迎方案。
陸皓明沒有吱聲。
谷雨忍不住了，說道：“這是劇團獲得的榮譽。應該在劇團舉行歡迎儀式吧。”
段有義說：“這是全系統的光榮。是在黨組的堅強領導下取得的，如果不是廳里派陸廳長分管，你能取得這么大的成績嗎？
陸廳長就是黨組成員，當然是廳里歡迎杜廳長、陸廳長載譽歸來。”
這小子歪理一套一套的，谷雨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詞語。
陸皓明心想，柳是如是壓抑別人立功，杜頌然高明多了，就是搶別人的功。柳是如手下沒有狗，杜頌然養了一條惡狗。
他把杜頌然不方便說的，全說了出來。
杜頌然安慰谷雨：“到時嘛，廳里要召開一個全系統的大會。在那個會上，我要給你和陸廳長頒獎的。這是兩碼事。”
陸浩明也懶得跟他理論。畢竟他的一把手。
會議開完。谷團長說：“本來想明天碰面，再傳達了會議精神。既然到了一起，我把今晚組委會的會議內容傳達一次。”
她把明天參加頒獎活動的座位票，發給了每一個人。并說原來報的領隊是陸廳長，晚上找昌導演修改了，明天請杜廳長上臺領獎。”
杜頌然很高興，說道：“谷雨同志在這次活動中，表現優秀，年底要評個立功，就這么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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