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方奕雯走進陸皓明辦公室，小谷進來泡茶，退去，關門。
方奕雯說：“廳長，有件事向你匯報一下。”
陸皓明心里清楚：一定是來提調入凌開封的事情，便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吧。”
方奕雯小心翼翼地說：“張秘書長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他有個親戚想進廳里，要我安排一下，我對他說，最好是打個電話給你。他卻要我先提出來，不行再打電話。”
陸皓明知道方奕雯是一個正直的人，不會輕易答應這種事情。只是張秘書長是提拔她的恩人，才來提要求的。
他故意問：“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方奕雯說：“張秘書長說他的親戚很優秀，很有能力，很適合我們廳里的工作。不過，也是無何人。甚至可能與你同過事。”
“誰？”
“叫凌開封。”
陸皓明淡淡地說：“哦。認識。”
然后朝方奕雯問道：“這個張秘書長又給我推薦一個無何的，奕雯，你說別人會不會形成一種印象，我任人唯熟啊？”
方奕雯苦笑了一下：“這也沒辦法，秘書長推薦的，我也不好拒絕。”
陸皓明沒有立即表態，反問道：“你覺得放到哪個處室為好？”
“放到我管的處室就不必征求別人的意見，機關黨委辦公室吧，反正那兒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可以。”
陸皓明搖了搖頭，說：“機關黨委不行。我倒想到了一個地方，對外文化交流協會。以前由文藝處承擔這項工作，當時廳里不重視，有名無實，沒有專人抓。
我現在想把這一塊工作抓起來，安排專人抓。編制放文藝處，但工作這一塊工作要專起來。”
方奕雯點頭道：“那你要跟肖主任說一下。”
“行，我等會和他說，你匯總一下其他工作，干脆在這個星期三開黨組會，其他工作，包括凌開封的調入，一并研究。”
方奕雯松了一口氣，走了。
陸皓明一個電話把肖歌叫過來。肖歌進門，陸皓明指了指門，示意他關上。
肖歌關門，坐好。
陸皓明說：“三禾的進展怎么樣了？”
“按你的思路，我們正在建造一個扎實的舞臺。先把湖里的水抽干，打立柱在上面建舞臺，在舞臺的后面留一個方井，人可以走下去。
沿著方井走到水下，方井再往前伸，一直可以走到湖心，再建一個方井向上，在方井的上方搭建一個小平臺，起到遮掩方井的作用。垂直方井就看不到了。
表演時，演員從后臺通過這條地下通道到達垂直井，站在垂直方井底部的升降機上，緩緩上升，突然從水面上慢慢地出現頭，身子，直至全身。
演員就好像站在水中演唱。然后通過一只小船，返回舞臺。
伍家聲還建議利用這個通道，可以讓魔術師坐小船到達方井小平臺，表演更多的魔術。表演完畢，憑空消失。“
陸皓明說：“工作挺扎實。就這樣做吧。既使觀眾知道這個機關也沒有關系。他們覺得這么用心搭建，舍得花錢搭建這樣的舞臺，是對他們的尊重。
再說，在別的地方看不到這種演出。這種流動性很強，住一兩晚就走的游客，就是圖個新鮮。”
肖歌說：“全部建好，在夜幕的掩蓋下，在燈光營造的夢幻世界中，加上水面的因素，這臺戲一定要看。”
陸皓明表揚道：“你把這臺戲抓好，到了六七月份，我一定要邀請到趙部長、郝部長、韓省長。然后就提名你為副廳長，一切水到渠成。”
肖歌聽到陸廳長的話，心中一陣感動，知道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也是一項有意義的任務。也知道陸廳長是在給他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
他感激地看著陸廳長，點了點頭，說道：
“廳長，我有信心把這項工作做好。我雖然沒有太多的經驗，但我有熱情和干勁。我會努力學習，不斷提高自己，不辜負您的期望。”
陸皓明廳長微笑著看向肖歌，眼神中帶著鼓勵和信任，然后話鋒一轉，說道：
“我有個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知道，咱們廳里的對外文藝交流工作一直處于荒蕪狀態，沒有專人負責，也沒有明確的工作方向。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也是一個很大的機遇。
這項工作由你分管，我想給你進一個人，把這塊工作抓起來。就更加給你爭分了。這個人是張秘書長的親戚。你知道，張秘書長是協助劉副長分管我們這一線。”
說到這里，他熱切地看著肖歌。
肖歌說：“太好了，廳長一直關心我。”
“那你去和方廳長對接一下吧。”
肖歌走后，陸皓明叫小谷進來，說道：“你通知寧主任過來。”
一會兒，桂生和小谷同時進來。小谷把門關上。
陸皓明表情嚴肅地說：“和你們兩位談件事，我準備把凌開封調過來。”
小谷不感到意外，桂生還是有點吃驚，想不到陸皓明調人的速度這么快，連忙說：“太好了。”
陸皓明繼續說道：“我頻繁地從無何那邊進人，別人肯定會議論，說我任人唯親。所以你們兩位，包括開封進來以后，在廳里不能顯得太份親熱，隨便。在我面前更不能如此。
我對你們可能更嚴格。一定要淡化地域觀念。當然，你們兩個做得很好。開封來了，你們私下要和他說清楚。”
桂生點頭，然后說：“辦公室裝修的事，一共有六間辦公室要換地板，我向肖主任匯報了。”
陸皓明回應道：“好，就這么一件事，周三之前，你們不要透任何風。”
兩人散去。
一會兒，肖歌進來，說與方廳長對接好了。
陸皓明說：“那你就發通知，周三開會吧。”
這時，之縣淡書記打電話來：“陸廳長，接到你的消息，我們連夜開會，組織有關部門加班加點，拿出一個方案，想這個星期三就送過來，你在家吧?”
“周四來吧。你可以傳真一份到我辦公室，我先看看你們的方案，再提點建議。你具體跟桂生涵接。”
“好的，到時，我還會帶一個人來。”
“誰啊？”
“陳惠玲，現在是陳縣長了，昨天才到崗，代縣長啊。”
“哦，過年時聽人說過，這么快就到位了？”
“對啊，下輩子還是要變個女人。”
陸皓明哈哈大笑。
掛了電話，陸皓明心里感嘆不已——淡家坤說的其實是一句牢騷話。老淡在之縣打拼一輩子，拼了老命才干到縣委書記，而陳惠玲30多歲就當上縣長了。
這種長得漂亮的女人，只要不出問題，以后仕途會如同火箭般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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