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肖歌打來電話，戲劇排演，看臺運行，已全部合龍。
陸皓明當即赴三禾看戲。看完，與谷雨，朱倩，伍家聲，陳莉及主要演員座談。
陸皓明說：“今晚不談成績，只談需要改進的地方。
不要怕說錯了，我們要向觀眾呈現的是一臺完美的綜合藝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專挑整臺戲的缺點。一議一挑就挑出了七八處要改進的地方。
陸皓明最后作了總結，他說：
“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不斷修正，不斷完善。我也不再來審查。
下次再來，就是陪省領導來，請大家務必高度重視。
肖歌同志哪兒都不能去，就蹲在三禾。你是第一責任人。”
肖歌說：“請廳長放心，我們一定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五天后，肖歌打來電話：“廳長，可以接受最嚴格的檢驗了。”
陸皓明當即與武秘書聯系。請他轉告劉副省長，關于三禾旅游景點的建設進度，想向劉省長作一次匯報。
兩天后，武秘書打來電話，說明天上午九點可以過去。
次日，陸皓明趕到劉副省長辦公室。進門笑道：“又來打擾您啦。”
劉副省長笑道：“打擾是好事，不像旅游廳，半年沒做點成績出來，杜頌然現在是躲著我。
昨天下午，我還把他叫來批評了一頓。天天說旅游資源貧乏……”
陸皓明只陪笑，武秘書端了茶進來。退去，關門。
陸皓明坐下，說道：“向省長匯報三句話，提一個請求。”
劉副省長點點頭。
“一是我與藍色影視通了電話，影片鏡頭拍攝工作全部完成，現在處于后期制作階段。
二是三禾的主要景點建設基本完成。九月份可以收尾，對外開放。
三是水上舞臺已經建好。其表現形式有別于桂林，麗江，能給觀眾帶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最后就是一個請求，請您拔沉前往，檢驗三禾的建設，也包括審看我們文藝系統的節目。”
陸皓明一口氣說完，微笑地望望劉副省長。
劉副省長點了點頭，表揚道：
“皓明，你的工作做得不錯。進度比我想象的要快。這樣吧，我要武秘書看看六月份的工作安排。
一定安排一天時間去看看。到時要小武提前通知你。”
陸皓明說：“您先去看看，我叫廳里錄制一個短片，到時請韓省長看看短片，再邀他親自去一趟。您看……？
劉副省長略微沉思，說道：“單獨看一個景點，韓省長可能不會去。
你把三禾，北水，之縣三個地方都拍一拍，剪成一個片子。
然后，我再提議召開一次全省的旅游發展座談會。讓旅游廳作一匯報，你也作一匯報，再放短片。
那個時候，再邀韓省長去看，就水到渠成。”
陸皓明一聽，立即領會了劉副長的意思。坊間傳聞，劉副省長不喜歡杜頌然。
但劉副省長要換掉杜頌然，還很困難。借機讓杜頌然出出洋相。
陸皓明心領神會。點頭道：“好，我回去馬上落實。”
這么說來，他們要議的正事己告一個段落。陸皓明就開始說了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一段話：
“我進了一個人，專門為汪書記當業余文字秘書。整理文章，撰寫調查報告。”
劉副省長點點頭：“這事做得好。”然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陸皓明也不久坐，站起來告辭，劉副省長朝他舉了一下手，算是回應。
陸皓明回來廳里，想了想，拍片的任務交給誰呢？
肖歌沒空，桂生也脫不開身，把這個任務交給段有義？
對，就交給他。雖說他有缺點，但工作態度還是不錯的，再說，這個人挑剔。
對于藝術來說，挑剔是件好事。這樣，短片才會制作精美。
他對小谷說：“你把段組長請過來。”
小谷是個懂分寸的人，如果陸皓明說，你通知段組長過來，他肯定是打電話。
但陸皓明說的是請過去。于是，他一彈就起身，往二樓走去。
段有義正坐辦公室寫季度思想匯報，只聽得有人敲了兩下門。
“請進。”
小谷進來，微笑著欠欠身子：“段組長好，陸廳長語你過去。”
段有義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他從事紀檢工作，有種本能的反偵查能力。
凡是不合常情的事必有妖。
陸廳長叫人去他辦公室，一般情況下，要么是小谷電話通知，要么是陸廳長親自打電話。
現在，小谷親自上門，這是？？？？
他心中一萬匹馬在奔騰，臉上卻一臉鎮定，笑道：“什么事情？”
小谷搖搖頭。
段有義說：“好，我馬上就過來。”
小谷走后，段有義坐在那兒，迅速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要找我的碴子吧，也就是與苗焰的事，說實話，自己也在后退，收縮戰線。
至少有一個月沒有主動聯系過苗焰了。苗焰打電話來，他也借故推卻，不與她見面。
這段時間，苗焰也至少半個月沒和他聯系。如果是有人向陸廳長告狀。只要不是苗焰，他就一口咬定，根本沒有男女之事。
想好了對策，段有義站起來，開始走得快一點，到了樓梯口，他放慢了腳步。
沒鳥事，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干嘛呢？要沉穩點。
他心里忐忑，但步伐沉穩，走進了陸皓明辦公室辦公室，有意不關門。
陸皓明招招手，說：“坐。”
段有義從陸皓明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異常，小谷進來泡茶，退去，關門。
陸皓明認真地看著段有義，臉上平和而親切。殷有義稍稍寬心。
“有義啊，有一樁很重要的工作要你做，其他人，我不放心。”
“廳長請說。只有我能做的，一定不推卻。”
“這件事嘛，別人不一定合適，你呢，對待工作非常投入，非常嚴格。”
陸皓明的眼神像劉備白帝城托孤一樣，對段有義寄托著無比期望。
段有義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靜下來，特別是看到陸皓明那寄托著殷切希望的眼神，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陸皓明才把拍片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這件事，劉副省長特別重視，要求相當高，選來選去，覺得讓他帶隊最合適。
段有義立即表示一定做好這件事，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廳長，我覺得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來干，我去找省委宣傳部，讓他們從雁南電視臺文藝部抽調幾個人，成立一個專門的攝制組。
這不是文化廳的事，是發展全省旅游的大事，我去找趙部長提要求，他一定會答應。”
陸皓明想，自己只是想找個文化公司外包，想不到段有義想得更周到。
這樣，電視臺也不敢懈怠，還省去了外包費。便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很隨意地“丟”給段有義。
“對，到底是從宣傳部門出來的。會充分調動資源。趙部長那兒，要我去匯報一次嗎？”
段有義擺擺手。
“你交給我的任務，我當然不要你再出面了。我是趙部長的老部下，這點小事，我去辦好就行。
你每天那么忙，忙得讓我都為你的身體擔心。聽別人說，古漢養生精吃了精力充沛，我都準備送幾盒給你試喝一下。”
陸皓明笑道：“我肝火旺，以前試過，喝不得。”
段有義接了任務，起身道：“那我就去落實。”
段有義走后，陸皓明想：“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這個段有義，至少工作積極性，工作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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