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升官證道 > 第666章:那個不平靜的中午之一:段有義急見苗焰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午,看上去一切風平浪靜,但文化廳各路人馬忙成一團,一場暗斗拉開序幕。

  首先,我們來說說段有義,他沒吃午餐就開車溜了出去,二話不說,開著車子朝大學新城區急駛。

  開到苗焰學校附近,他找了一個小茶館,開了一個包廂。

  干紀檢有些年頭了,他很懂套路,沒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而是借用吧臺的座機給苗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苗焰問:“誰呀。”

  段有義說:“我。”

  苗焰聽出是段有義的聲音,問道:“你怎么還打我的電話?”

  意思是那一段“謎夢”似的歷史早就結束了,為了新的生活,我開始了新的人生旅途,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又打擾我?

  間不容發,段有義說:“我用固定電話找你,就是一定有大事,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告你的狀,想告得你書都教不成。”

  “告我?”

  “對,你出來一下,我就在你們學校旁邊的【開開心茶館】。

  那邊沉默。

  “105包廂。一切都是真的。”

  苗焰不懂了,但被段有義吊起了胃口,她沒有吱聲,心情復雜地掛了。

  段有義沒有辦法,只能回包廂去等。

  他叫了一壺茶,開始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他曾在一位畫家家中看過一幅畫,上面畫的一條狗盼望主人歸來。題跋是:日長如小年。就是說,一天等于一年那么漫長。

  他想,萬一苗焰不來,他就到學校去找她,當然,那是下下之策。

  但下下策,有時候也不得不用。去學校找她,就到了下午兩點半。自己也到了上班時間,所以,他決定給肖歌打個電話。

  他估計肖歌不會為難他,因為上次會議,他是第一個提名肖歌。

  他想好了理由,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說中午飯都沒吃,肚子有點痛,現在去看醫生,下午可能要請個假。

  正準備撥電話,他聽到門鈴響了一下。突然,他身子一彈,忙打開門,果然是苗焰。

  舊情人相見,兩人都非常尷尬。

  段有義死皮賴臉笑道:“打擾你中午的休息了。”

  苗焰沒做聲,板著臉坐到了沙發上。段有義沒有坐過去,而是坐在這邊單人沙發上,給苗焰倒了一杯水。

  苗焰其實也不舒服,因為學校正在評講師,競爭激烈,她有好幾位對手,大家都在暗中較勁。

  她真的懷疑有人告她,因為她極有希望評上,但評不上的人就會使絆子,所以,在段有義倒茶的當兒,她冷冰冰地問:“告我什么?”

  段有義說了一大堆鋪墊,無非是說自己對不起苗焰,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特別是在單位的處境不好,真的離婚,就連工作都保不住,然后抽了自己一耳光。

  苗焰咬了咬下唇:“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到底誰告我,告我什么事?”

  段有義才把單位上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苗焰一聽,憤怒不已,跟你段有義交往一段時間,讓你占了便宜,現在你還連累我,站起來吼道:“我和你有什么事?熟人而已。”

  “坐,你坐。不要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苗焰想走,段有義厚著臉皮上去扯住她,用哀求的口氣說:

  “既然人家要告我,還說有證據,我們就要好好商量一下,萬一她確實掌握了什么呢?紀委叫我,然后又叫你去,我們的口徑要一致啊。”

  苗焰幾乎在崩潰了,長到這么大,不說紀委,單位的領導都沒批評過她。她的工作不是特別突出,但至少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吧。加上在舞蹈演講方面出眾,又長得漂亮,在學校算個名人。

  聽到段有義說紀委叫她,嚇得身子顫了顫,她甩開段有義的手,坐了下去。

  段有義站起來,慷慨激昂:“我們有什么?什么也沒有。就是你愛好文學,演講,我們有相同的愛好,出了一趟差,認識了。喝過幾次茶,談論過文學藝術。”

  段有義說完這些,雙手一攤,呈一個【八】字形,停留在空中。

  為了給自己壯膽,又在教苗焰如何對付紀委:“談論點文學藝術犯法嗎?”

  事到如此,苗焰也不得不面對現實,萬一把她叫去,她也得有個理由。一開始,她是站在怨恨、討厭段有義的立場,現在她必須跟段有義站在同一條戰壕,并肩戰斗了。

  她放軟了身段,問道:“紀委真的會喊我?”

  段有義一聽,知道苗焰改變了態度,便說:

  “我是搞一行的,跟你見個面,就是統一口徑,商量對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叫你去,叫我去,我們的說法要一致。

  就是喝了幾次茶,一起聊聊天。其他多一個字也不能說。如果他們有什么證據,就拿出證據來吧。”

  苗焰覺得段有義說的有理。他們在外面喝過茶,但干那種事都是在苗焰自己的宿舍內。要說證據,那是扯淡。

  她痛苦的是,與段有義交往沒得到什么好處,現在還鬧出這種事來,眼下就盼著這事別鬧大了。至于真的喊她去,她也只有這一條了,死不認賬。

  她再一次站起來,說:“我永遠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她氣沖沖地走了。

  段有義臉上火辣辣的,他記起陸皓明說的,要多讀聊齋志異。仰頭嘆了一聲,心想,自己沒本事就不要去撩女人啊。

  這本事就是要有權有勢,犯了事有人保,而自己呢,農家子弟出身,現在沒有半點依靠了。仿佛是一只在風浪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可能。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陸皓明是自己的恩師,那些話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這一關能不能挺過,關鍵在陸皓明保不保他。

  于是,他迅速下樓,結賬,決定趁著中午休息這段時間,去找陸皓明談一次。

  上了車,他想了一陣,如何與陸皓明談,談什么內容,用什么樣的態度,才能保證讓陸皓明相信他與苗焰絕對沒事。又暗示請陸皓明多關照他。

  總之,這場對話需要高超的技術。

  因為這是一個矛盾對立體。

  自己沒事,那么就可以大膽要求陸皓明處理張慧。

  但自己又不想把事情搞大,搞大了,影響名譽,影響前途。

  如何在兩者之間選擇一個中間值,真需要蘇秦、張儀的口才。

  他想了十多分鐘,也只想了個大概方略。一看時間都一點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時間就是名譽,時間就是前途,快,首先聯系上陸皓明再說,不知他是在單位還是回了家,于是,他硬著頭皮,撥通了陸皓明的手機。

  電話里傳來一句冰冷的話:“你撥的手機已關機。”

  他打了一個冷顫,涼到心窩窩里面去了,全身發抖。冷靜了好一陣,才開著車子,發瘋一樣往廳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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