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原本是想要直接去小喻洲的房間睡的。
但在外面抽完了一支煙后，她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將煙掐滅，她也轉身回到了房間。
然后，她就看見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此時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新月的心頭一跳，也不往前走了，就停在原地看著他。
喻遲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只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見了。”
那話里，是明顯的悵然若失。
新月松了口氣，再扯了扯嘴角，“我睡不著，出去走走而已。”
喻遲嗯了一聲，但當新月回到床上時，他又聞了聞她身上，“你出去抽煙了？”
“嗯。”
喻遲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問，“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
“很久了。”新月閉了閉眼睛，“剛出國的那段時間就會了吧。”
喻遲不說話了。
新月倒是睜開了眼睛，看了看他后，說道，“那段時間我壓力很大，畢竟何寧剛去世，孩子也不在我身邊，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不僅抽煙，我那個時候還酗酒，如果不是因為想到孩子還在這邊等著我，我可能連其他的藥都會去嘗試。”
新月口中的藥，喻遲自然知道是什么東西。
他的下頜線立即繃緊了，那放置在被子上的手也一下子握緊！
新月看著他這樣子卻覺得很是有趣。
說真的，在這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將這些事說給他聽。
可現在新月的想法不一樣了。
她為什么不說呢？
她是因為誰才遭遇的這一切？
那個時候，哪怕他跟自己解釋一句，哪怕最后她還是遠走他鄉的選擇，但她大概還不會那么痛苦。
那個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是一個傻子。
一個被他耍的團團轉的傻子。
現在，新月發現那個時候的自己才是傻子。
此時她的那些經歷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是變成了一把把尖銳的刀，扎入了喻遲的心臟。
她看見他的臉色都仿佛蒼白了幾分。
新月看著他那樣子卻覺得很滿意，她甚至還忍不住笑了一聲，“不過沒關系，那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就是有點睡眠障礙而已，吃藥就好了。”
她說的云淡風輕，但喻遲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幾分。
新月也不再管他，直接躺了下來，再閉上眼睛。
喻遲在過了一會兒后才重新躺了下來。
這次他倒是猶豫了一下，這才將新月抱住。
然后，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
新月想要笑。
但她扯了扯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于是她干脆放棄，“沒關系，那都過去了。”
——過去？
當然沒有過去。
她這輩子，都不會過去！
一個晚上很快過去。
新月醒來時，房間中已經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先揉了揉額角，剛要去拿手機時，門卻先被推開了。
小喻洲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里面看。
新月頓時笑了起來，“洲洲。”
聽見聲音，喻洲這才大膽將門推開，也將新月的手拉住，“媽媽，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