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沈念還在溝通因果之力。
以他現在對因果法則的掌握,想要探尋他人的因果線,還是十分困難的。
可就算困難,他也要去嘗試。
畢竟,這已經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
天空中,戰斗還在繼續,李紅塵已經開啟了拼命模式。
他所求的,不再是斬殺巨人,而是給沈念爭取更多的時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李紅塵的氣息起伏不定,身上更增添了很多傷痕,手中的竹劍也都斷裂了,可他還在堅持著,沒有絲毫后退。
他不時地轉身朝沈念看去,見后者還沒有動靜,便繼續挺身而上。
雖然無法感知外界的情況,但沈念也能猜到李紅塵幫他爭取時間的艱難,所以心里面也跟著焦急起來。
因果法則,在他的意識中,不斷放大。
終于,他看見了巨人周身環繞著的因果線。
很多,也很雜亂。
與正常的因果線不同,那些因果線呈現出黑色,哪怕這些因果線沒有與自己相連,沈念都能從上面感覺到極為濃烈的怨念。
就是它們了!
沈念壓下心中的激動,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以因果法則溝通這些因果線。
嗡——
因果法則剛一接觸,這些因果線上的怨念就震動起來。
外界,李紅塵正面臨著生死時刻。
他的身體,被星海天道所化的巨人,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全身骨頭發出“咔咔”的聲響。
“螻蟻,讓你蹦跶了這么久,也該結束了!”
巨人低吼一聲,手上就要用力,將李紅塵捏死。
就在這時,他的身上,爆發出一團黑色的霧氣,使得他的動作僵了下來。
緊接著,那些黑色的霧氣,就在他的身上,化作一張張猙獰、怨恨的面孔,并發出一陣凄厲的哀嚎。
巨人的氣息,變得起伏不定,身影也時而變得虛幻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潰散。
趁著這個空當,李紅塵也從巨人的手掌中逃脫了出來,身體懸浮在不遠處,一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一幕。
另一邊,沈念也睜開眼,來到了李紅塵的身側,與之并肩站在一起。
“你做的?”
李紅塵看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巨人的狀態出了問題,而做出造成這一切的,似乎就是身邊的這名年輕人。
這讓他的心里,充滿了驚訝,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深南微微頷首,“前輩,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李紅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放心,若是這都不能解決他,老夫也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話音落下,他手持殘缺的竹劍,朝巨人沖了過去。
“吼——”
“螻蟻,以為這樣,就能挑戰天威嗎?”
“區區因果法則,也敢妄想攪動天地,你和當年的那只螻蟻,一樣的可恨!”
巨人發出憤怒的咆哮,一般抗衡著身上的怨念反噬,一邊應對李紅塵的攻擊。
“噗嗤——”
空中,沈念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這是怎么回事?”
沈念有些震驚。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對因果法則的掌控,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因果法則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察覺到這一點,他有心心驚的同時,也有些慌了神。
“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
器靈天天出聲安慰道。
“天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果法則怎么會突然脫離我的掌控?”
沈念問道。
器靈天天淡淡地說道:“你也說了,你只是掌握了因果法則,并非完全擁有。”
“什么意思?”
沈念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真正的因果法則,是在因果大道的管控之下。”
器靈天天提醒道。
“因果大道?”
沈念一怔。
隨即,恍然道:“你是說,是因果大道出手了?可大道法則怎么會……”
器靈天天笑了笑,“正常情況下,大道法則自然不會出手,可你面對的是天道法則。
大道法則之間,也是有等級劃分的,其中天道、因果大道,以及命大道的地位,都是相差不多的。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后兩者的地位還要高于天道。”
沈念還是有些不解,“可就算如此,因果大道也沒理由出手吧?”
器靈天天玩味道:“我問你,若你是君王,下面一個異姓王侯挑釁你的權威,你會怎么做?”
沈念下意識地道:“當然是鎮壓……”
話說到一半,他就已經明白了器靈天天的意思,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我使用因果法則來對付星海天道,后者便認為是因果大道對它的挑釁,從而針對因果大道……”
“同樣的,因果大道感應到了星海天道的舉動,也將其視為挑釁,所以也出手了……”
沈念目光微微亮起,對當下的情況作出了分析。
可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什么,皺眉道:“天天,這該不會,早就在你的算計中了吧?”
器靈天天輕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不然呢?就憑你的話,會有三成的勝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沈念苦笑一聲,沒有在意她的挖苦,而是不解道:“若是這樣……怎么會只有三成勝算?你不是說,因果大道的等級,在天道之上嗎?”
器靈天天冷聲道:“想法是有了,那也得因果大道配合吧?好在,它還是出現了,那么這場博弈,咱們就贏了一半。”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不過,在數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中,那個人就借用過因果大道的力量,因果大道也因此受到了重創,過去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恢復了多少。”
沈念面色微變,“也就是說,因果大道可能不是對手?”
器靈天天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說了一個最壞的可能,就算因果大道沒有恢復,我們面前的這個,也只是星海天道的化身,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聞言,沈念松了口氣。
在兩人交流的這段時間里,他掌握的那部分因果法則已經徹底消失。
顯然,因果大道已經全力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