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舟的講述，沈念愣神了很久。
他張了張嘴，“所以青禾……女帝真的隕落了？”
小舟點了點頭，悲傷道：“是的，青禾姐姐死了，她為了保住我靈魂不滅，便讓我成為了帝兵的器靈。”
沈念沉默了。
雖然，這些都是發生在無盡歲月以前的事情，但他畢竟參與過一部分，心里難免還是有些難受。
那位青禾姑娘，看著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實際很溫暖。
第一次見面，因為自己沒有靈石，被攔在了帝城之外，是她幫自己支付了靈石，并警告自己在帝城里行事小心。
后來，在路上，因為看不慣天王族的行事作風，便出手救了小舟。
甚至，還收留了自己，幫助自己凝聚神識……
所有事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過了很久，他看向小舟，輕聲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這次來是找你的。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嗎？”
小舟微微搖頭，“小哥哥，還沒結束呢，等考完最后一幕，我們再有也不遲。”
還沒結束？
沈念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他看了看四周，女帝已經隕落了，女帝城也成了一座空城，還有什么事情是沒有結束的呢？
就在這時，小舟抬手一揮。
沈竹有種錯覺，似乎這片天地的時間，正在飛速地運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之上，云層之上，仿佛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來了！”
小舟沉聲說道。
她的聲音里，有著一絲顫抖。
沈念不解，抬頭看了過去，隨即瞳孔就是一縮，面露驚恐之色。
只見，從那道裂縫里，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拍了下來。
那只手掌，遮天蔽日，仿佛覆蓋了整片天地。
隨著手掌落下，空間都開始了坍塌，大地出現一道道裂縫，山川河流開始倒灌。
轟——
忽然，一道光柱，從遠處升起，直沖天際。
緊接著，又有數道光柱，從不同的方向升起。
女帝城里，也有一道光柱升空。
這道光柱，來自女帝的寢宮。
沈念數了一下，一共有一百多道光柱。
隨著這些光柱的出現，空中那只手掌下落的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了很多。
“這是什么？”
沈念轉頭，看向小舟。
小舟輕聲道：“這就是九天十地經歷的最大劫難，而你看到的這些光柱，每一道光柱代表的都是一位大帝。”
沈念身體一震，想到了器靈百轉提到的那只滅世巨掌。
難不成，就是這只？
他再次抬頭，朝天上的那只手掌看了過去，一百多道光柱的出現，雖然延緩了它落下的速度，但并不能真正讓它停下來。
所以，這片天地，很多就會覆滅？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那些光柱發生了變化，每一道光柱里，都走出了一道身影，頭戴王冠，有著無上威嚴。
大帝！
不需要小舟介紹，沈念就知道了這些身影的身份。
因為，他在里面，看見了青禾女帝。
可她不是隕落了嗎？
似是清楚他心里的疑惑，小舟輕聲道：“你見到的這些，并不是真正的大帝，只是他們隕落之前，留下來的一道神念投影。”
沈念愣了一下，“你是說，這些大帝都死了？那這些光柱……”
小舟說道：“這些光柱，來自帝陵，也正是因為這些大帝殘留的神念，才保住了九幽鬼界！”
九幽……鬼界？
沈念愕然，“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九幽鬼界？我們不是在女帝城嗎？怎么會出現在九州鬼界？”
小舟解釋道：“青禾姐姐隕落前，把女帝城搬到了九幽鬼界，以此作為她的帝陵。”
沈念微微頷首。
難怪他剛才看見城外的黃沙時，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在九幽鬼界。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那一百多道大帝身影，“這么說，整個九幽鬼界里，有一百多個帝陵？”
小舟點了點頭，“是的，九天十地隕落的大帝，除了特殊情況，都會把帝陵建在這里。”
聽到這個回答，沈念有些激動。
如果這里有一百多個帝陵，那他豈不是有機會得到一百件帝兵？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努力一點，得到十幾件，還是沒問題的吧？
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天空上的那只手掌，與一百多位大帝投影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一陣轟鳴聲。
沈念抬起頭，想要看清發生了什么，可惜眼前一片花白，什么也看不見。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的眼睛恢復了，可空中什么都沒有了。
手掌消失了，一百多位大帝投影也不見了。
空氣中，似乎有種悲涼的氣息。
沈念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剛才發生了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見了？”
小舟輕聲道：“一切都結束了，九天十地已經落幕了。”
說到這里，她又搖了搖頭，“不僅是你，這一幕我重復了千百萬遍，依舊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沈念面色蒼白地問道：“所以，九天十地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九幽鬼界？”
小舟點頭，“是的，同一時間，九天十地都遭遇到了未知存在的攻擊，唯有九幽鬼界在一百多位大帝投影的幫助下，躲過了這一劫。
不過，即便如此，九幽鬼界也是千瘡百孔，世界意志陷入了沉睡，整個世界也會遁入虛空，休養生息。”
沈念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給我看這些，是為了什么？”
小舟看著他，“我雖然在沉睡，但外面發生了什么，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有預感，在這個時代，那個毀滅了九天十地的未知存在，還會降臨。”
沈念面色一變，“你說真的？”
小舟點頭，聲音顫抖道：“我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他正在向這方宇宙趕來，很快就會抵達這里。
你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早做準備，變得強大起來。”
沈念有些無力，“一百多位大帝聯手，都沒能真正戰勝它，我們拿什么來贏？”
小舟緊盯著他，“你不一樣，別人做不到，不代表你不能。
青禾姐姐曾說過，你是一個特殊的人，在你的身上會有奇跡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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