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家住得的確不算近，開過去四五十分鐘的樣子。
要真把沈書硯送回御江府再送她，少說也要十點才到家。
車子停在一個家屬院外面，周圍很肅靜，燈光也不怎么亮。
但沈書硯看到大門口是有人站崗的。
能住這種家屬院的，級別的確是不低。
沈書硯想起晏謹之說的，張慧爺爺升遷的事兒。
想想，老太太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給孫兒介紹往日下屬的女兒，也許早就知道什么消息。
這才是賀山南的歸宿吧，如果不是財力雄厚的豪門千金，那便是有一定權利的名門閨秀。
總是要占一樣，才配得上賀山南。
思索間，張慧已經跟沈書硯說了再見，見點點睡著了，音量自動放低的。
簡單道別之后，張慧提著一個小袋子下車。
燈光不怎么亮，沈書硯瞧見是某高奢珠寶。
但等張慧走了，賀山南也并未急著開車。
沈書硯回過神來，略有些茫然地問：“車子壞了嗎？”
車內只有儀表盤上的燈光，環境昏暗。
車外的路燈也并不明亮，路燈透過樹影，斑駁地打在車身上。
賀山南從后視鏡里看了沈書硯一眼，聲音沉了幾分，“前面來。”
“不好吧。”
男人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過身，目光比剛才要冷淡幾分，真就挺像陌生人的。
“那你下去，我不給人當司機。”
沈書硯看了眼點點，還好有安全帶固定著，不然指定睡得四仰八叉的。
賀山南依舊沒什么耐心，“快點，違章扣你分，罰你款？”
三分，兩百塊。
小氣。
沈書硯解開安全帶，下車又上車。
剛剛系好安全帶，賀山南就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內很安靜，沒有開音樂也沒有開電臺。
這路程得快一個多小時，她有那么一瞬間想著要不就裝睡吧。
“睡覺就下車。”賀山南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善。
沈書硯挺了挺背，“這個點是困了。”
“哦。”
沈書硯多少覺得有點不自然，“張慧……挺好的，工作挺好的，家里也挺好的。老太太挺有眼光的。”
“嗯。”
“她是不是知道我跟你……”
“跟她說過。”
這也沒什么需要隱瞞的，如果最終能走到結婚那一步，也隱瞞不了。
而且應該不會有人介意賀山南二婚。
只會說，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的男人，二婚會更懂的體貼人，彌補上一段婚姻的遺憾。
世人對男女二婚這件事的看法，總歸是偏幫男人的。
沈書硯想了想，說：“那你今天晚上不應該送我和點點，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肯定會猜測我們兩是不是藕斷絲連。女孩子嘛，心思肯定會細膩一些。南……南少你得多顧著點人家的情緒啊。”
不連名帶姓喊了，直接叫上“南少”了。
賀山南目光平視前方，語氣毫無波瀾：“還早，只是在了解過程中。”
“了解過后，喜歡嗎？”
賀山南淡淡地笑了一聲，回她：“喜不喜歡的，有那么重要嗎？”
“那知道真相的張慧，豈不是會很失望？”
“她不會知道。”
有些男人，可以表現出很關心他的另一半，記得每一個紀念日，不落下任何一次的禮物。
人前，他可以是好好先生。
兩個人時，他也可以是貼心丈夫。
到底愛不愛，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書硯后面沒說話了，賀山南也沒開口。
車子停在御江府外面的時候，沈書硯的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把后排的點點，一道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