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書硯賀山南小說 > 第230章 故意
沈書硯先前聽晏謹之說,黎音樓來了維加斯這邊。
用的,還是Lily這個英文名。
所以來維加斯可能會見到黎音樓,沈書硯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在溫嶺遠的場子里面撞見了她。
沈書硯瞧見她臉上掛著很職業的笑,動作熟練地發牌。
黎音樓沒多說什么,沈書硯也沒表現出認識她的樣子。
沈書硯思緒飄到了三年多前,黎音樓挺著肚子來找她。
因為懷孕,黎音樓申請取保候審。
但她說她不想要這個孩子,要不是因為孕婦可以免去處罰,她早就把這個孩子拿掉了。
她所有的財產都被查封,沒錢撫養她跟沈書墨的孩子,要讓沈書硯給錢。
沈書硯給了。
出神時,沈書硯放在腿上的手,被旁邊的人蓋住。
他掌心很暖,將她微涼的手圈了起來。
他低聲問:“冷?”
沈書硯搖搖頭,不是冷,而是剛剛親眼見到梁輝被收拾,情緒尚未平復下來。
男人倒是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的肩上。
正好,將那白凈光潔的肩頭一并給遮了去。
沈書硯:“……”
她的搖頭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沈書硯并未將外套脫下還給他。
瞥見他白襯衫上的袖箍纏繞在手臂上,隱隱地能夠感覺到男人精壯的手臂線條。
沈書硯別開眼去,看到他面前的籌碼多了大概一半的樣子。
他們玩的是德州撲克,簡單來說就是比大小,誰的牌大,誰就能贏。
這個東西,玩的就是心態和智慧。
沉得住氣,觀察對手的反應,選準時機開牌,都很講究。
對面的溫嶺遠這幾把輸了得有一半,打趣道:“沒有佳人作伴,手氣也差得不行。情場賭場雙失意,真慘。”
賀山南姿態閑適地靠在椅背上,但是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手握著沈書硯的手。
輕輕摩挲,像是在給她取暖。
賀山南道:“剛開始而已,可能遠哥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溫嶺遠手里頭夾著雪茄,沒點燃,倒是對沈書硯說:“我認識你男朋友也有一段時間了,第一次見他這般謙虛。”
沈書硯配合地笑了笑,依照她對賀山南的了解,他的確不是個謙虛的人。
但“男朋友”這三個字,聽著熟悉又陌生。
半開玩笑的話活躍了氣氛,但男人之間的那種你來我往爭強好勝,并沒有結束。
牌局到最后,沈書硯看到賀山南將面前的籌碼,推了至少有一半出去。
他明面上的牌是黑桃J、Q、K順子,沈書硯沒注意看他手里那張底牌是什么。
對面的溫嶺遠挑眉,他的牌面也不小,除了黑桃的三張A。
“跟。”溫嶺遠說。
隨即,黎音樓給溫嶺遠發了一張牌,而那張牌,是個桃心10。
給溫嶺遠發完牌之后,黎音樓問賀山南:“賀先生,跟嗎?”
賀山南輕叩了兩下桌面,意思便是跟。
在黎音樓發牌之前,他將自己的籌碼全部都推了出去,氣定神閑道:“allin。”
“玩這么大?”溫嶺遠挑眉,“你的黑桃A可是在我這兒壓著呢。”
溫嶺遠點了點那張被壓著的牌。
賀山南淺笑,“那我就賭黑桃A沒在遠哥手里。”
很快,黎音樓給賀山南發了最后一張牌,黑桃10。
如果賀山南手里的那張牌是黑桃A或者黑桃9,牌面都比溫嶺遠的大。
就算溫嶺遠拿到了四個A,也沒有賀山南的同色順子大。
但如果不是,除非溫嶺遠扛不住壓力,自動棄牌,賀山南才有可能贏。
可就沖賀山南這allin的氣勢,就很難不讓人相信,他手里就是黑桃順子。
還是皇家同花順的那種。
溫嶺遠將底牌亮了出來,黑桃A。
賀山南嘖了一聲,順手將自己的牌全部都蓋了起來,甚至都沒有把自己的底牌亮出。
頗有些無奈地說:“早知道應該聽遠哥的話。”
“我這個人,一向是實話實說,不玩虛的。”溫嶺遠道,“所以你的底牌是什么?”
“不重要,輸了就是輸了。”
“這可是好幾千萬的籌碼啊。”
賀山南扭頭看了看沈書硯,意有所指地說:“賭場失意了,情場總得得意吧。”
溫嶺遠笑出聲,“你這還不算得意,多少有點欺負我這個單身的人了。”
沈書硯余光里,瞧見黎音樓在收拾牌桌。
她便跟賀山南說:“我要去衛生間,你跟遠哥聊一會兒吧。我自己找得到,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標識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賀山南沒有不放人的道理。
而且衛生間的確就在這一層。
賀山南道:“別亂跑,丟了我不去找你。”
“不找就不找吧!”說完,沈書硯起身就走。
沒走兩步,她聽到賀山南從身后傳來的聲音,“脾氣是真不小。”
溫嶺遠道:“女人脾氣大,一般都是男人寵的。我不寵,所以沒有女人敢在我面前有脾氣。”
賀山南沒有否認。
……
沈書硯不是來上衛生間,來等黎音樓的。
但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過來。
等了大概有那么幾分鐘,沈書硯看到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進來的人,正是黎音樓。
黎音樓瞧見沈書硯,便說:“你男人真有意思,底牌明明是黑桃九,比遠哥的牌大多了,竟然棄牌?這是明擺著給人送錢,錢多沒地方花吧!”
所以,這就是賀山南讓溫嶺遠抓到梁輝付出的代價?
還是……只是個人情?
不過,沈書硯現在沒跟黎音樓討論這個,“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黎音樓擰眉,“你暗示我來衛生間,就是找我借手機?”
“嗯,我哥從橋上跳下去,現在生死未卜,我想打電話到國內問問情況。”
聽到沈書墨的消息,黎音樓有短暫的失神。
片刻之后,她冷笑一聲:“瘋了還會跳橋啊?”
沈書硯:“我以為你知道他裝瘋。”
黎音樓表情有一秒鐘的不自然,又很快恢復剛才的冷淡,“我要是知道他裝瘋我肯定會去舉報他,我現在過成這樣,就是拜他所賜!所以,他死了最好。”
“我也覺得他死了最好,壞事做盡的人,總歸是要付出代價。他害了你,也害了葉惠雯,也許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女孩子。”
“葉惠雯?”
“你還不知道嗎?”沈書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