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海的意思,竟然要把他們分開?
朱珠一聽立刻就不干了。她眼睛一瞪,想說什么,秦天淡淡的道:“南尊大人,來者是客,咱們還是客隨主便吧。”
“相信我,嗯。”他給了朱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知為何,明明眼前這個男人,臉色蠟黃,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是朱珠卻從他眼中的微光里,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飛揚跳脫,世間無我這般人的狂傲不羈。
那種我可以擺平任何麻煩,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朱珠楞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松開了挽著秦天胳膊的手。
好在,右邊涼亭距離中間的涼亭,也不過十來米的距離。而且中間是有曲廊連接的。
秦天和陳家人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可以隨時把控。有事情,也可以第一時間沖過去救援。
秦天和朱珠等人,分別在中間和右邊的涼亭落座之后,笑聲傳來,陳江河陪同著胡全等人,也來到了。
胡全看到秦天,忍不住冷笑道:“好巧啊。沒想到龍鞭也在。”
秦天在陳江海等人的陪同下,在中間的涼亭。他也不等讓,自顧自在中間的主位坐下,自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上去完全是主人,而旁邊的陳江海等人,成了客人。
“確實巧。不知道大長老率領咱們的長老天團來了,秦天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大長老,過來喝一杯?”
秦天不緊不慢,淡淡的說道。他嘴上說著失禮,但是神態間,絲毫沒有感覺自己失禮的樣子。
換句話說,那就是絲毫沒有把大長老和他所率領的這個“長老天團”,看在眼里。
胡全冷笑道:“秦龍鞭好雅興。到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品茶。”
“我就不喝了。我等著,喝慶功酒!”
說完,趾高氣昂,徑直朝左手邊,假山之上的那個涼亭走去。
陳江河急忙在旁邊,親自作陪。
不得不說,這三個連接起來呈弧形的涼亭,雖然秦天所在的中間的涼亭,位置最佳,風景最宜人。
但是,左邊假山上的這個涼亭,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給人一種俯視之感。
就像是裁判席一樣。
胡全等人一個個老氣橫秋,也完全就是一副裁判的模樣。
三方坐定。
陳江河見秦天自斟自飲、一幅悠然自得,絲毫不著急的樣子,他終于忍不住了。站在高高的涼亭之上,對秦天喊道:“秦龍鞭,據我了解,你在之前,跟犬子陳慶,發生過一些沖突。”
“你打傷了陳慶,霸占了仙鶴園。這就不說了,陳慶被你打傷,是他自己學藝不精,自該倒霉。”
“可是仙鶴園乃是我們陳家的祖產,現在的市值,沒有一百億,怕也得有大幾十億,你不能說霸占就霸占吧。”
“你提議來陳家,跟我們當面商議,這很好,我很贊成。因為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不必要的犧牲,以及更多的流血事件。”
“現在,人都到齊了。請秦龍鞭發話吧。”
“你要通過什么方式,把仙鶴園還給我們。”
“我相信,您身為龍隱的高層,必定不是貪圖老百姓財產的腐敗之人。今天長老會也來了,他們公平公正,可以當場評判。”
“我陳江流代表陳家所有人,洗耳恭聽。”
現場一片安靜。
陳江流開口了,而且一張口,就是要秦天交待,如何返還仙鶴園。還給秦天扣了一個霸占老百姓財產的帽子。
不得不說,夠陰狠,夠狡詐。
大家全都看向了秦天。
坐在旁邊相陪的陳江海冷笑一聲,道:“秦龍鞭,我們陳家的負責人發話了,現在,到底要怎么辦,你說句話吧。”
“你放心,我們陳家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能讓我們滿意,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
這意思聽上去,他們陳家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
這哪里是雙方平等的協商談判,分明就是一方針對另一方的脅迫。
秦天忍不住皺眉。
陳家人竟然惡人先告狀,他們的無恥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喝了口茶,眼神隨便掃了一下,道:“陳慶呢?”
“把他這個當事人叫出來,聽聽他怎么說吧。”
陳江流立刻道:“我兒被你打傷,又受了驚嚇,現在臥病在床。醫生說了,需要好好休養,再不能有絲毫的侵犯。”
“秦龍鞭,你不會非要讓我把他抬出來吧?”
“你自己出手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嘛!
陳江河三言兩語,完全改變了局勢。現在秦天成了罪魁禍首。
是上門賠禮道歉,等待對方家長原諒的元兇。
右邊亭子里,朱珠都聽不下去了。她氣得咬牙切齒,看著秦天,等待秦天反駁。
如果秦天再不反駁,她就要站出來,替秦天反駁了。
眾目睽睽之下,秦天忍不住笑了。
“好。”
他喝了口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用手捂著胸口,一副肺癆病人晚期的樣子。
原本蠟黃的臉色,也多了一抹病態紅。
“你沒事吧?”朱珠忍不住站了起來。
秦天只是對朱珠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似乎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假山涼亭之中,胡全眉頭緊鎖。
眼前秦天的樣子,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邊年悄悄看了胡全一眼,對王令挑大拇指,低聲贊道:“三哥真是好手段!僅僅一夜之間,就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三哥,怎么做到的?”
王令一臉汗顏,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啊。他看著胡全,勉強笑道:“都是大長老領導的好。”
“大長老英明。”
“我想起來了。”胡全眉頭緊鎖,臉色無比的凝重,沉聲道:“你們看看,秦天的樣子,是不是跟蕭義的樣子,很像?”
“二長老?”王令楞了一下,恍然道:“確實!”
“您這么一說,我真的看出來了!不是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怎么可能?難道說,秦天在龍獄一晚上,竟然染上了蕭義所患的絕癥?”
“什么絕癥!”胡全沒好氣的道:“到現在,你們還認為蕭義是身患絕癥嗎?”
“剛開始他表現出這個樣子,我們都以為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沒有對他進一步下手。可是,他這個病,明明可能下一秒就嗝屁,卻硬生生活到了現在。”
“這正常嗎?”
王令吃驚的道:“您的意思,蕭義是故意裝出來的絕癥,讓我們等著他自生自滅,故而打消暗殺他的心思?”
“這……不會是真的吧!”
胡全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秦天,咬牙道:“先聽聽他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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