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你很冷嗎?”
薛衣人用手指戳了戳陳知命:“這風高氣爽的月頭下,你打擺子?”
“我沒事。”
陳知命手指輕扣,將木燭安撫下來。
“陳兄,你也是來挑戰天驕榜的么?”
薛衣人性格跳脫,對陳知命言簡意賅的回應半點不在乎,興奮道:“御劍宗和縹緲宗聯手打造的天驕榜把我排在第五位。
我就得有點低了。
可惜我來瑯琊好幾天,朱婉兒和姜華雨都不敢見我!”
“我不是。”
陳知命把酒壺遞給薛衣人。
“陳兄,你看見那座山了嗎?”
薛衣人指著遠處一座筆直山峰,隨意道:“那就是御劍宗,九月初九,我會站在山上正式向朱婉兒和姜華雨發出挑戰!”
“我可以陪你!”
陳知命笑道:“九月初九,我也要登山。”
“好兄弟!”
薛衣人拍了拍陳知命的肩膀,感動道:“不過還是算了,太危險,我怕你登不上去!”
“只是順道罷了。”
陳知命沒有過多解釋。
“陳兄,今天晚上很高興,不過你該走了!”
薛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頭道:“這里馬上要濺血了!”
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上。
一道雪白身影孤傲站在樓頂。
他背上負著一柄闊刀。
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冽氣息。
“閑雜人等,滾!”
說這句話時,他目光牢牢鎖定薛衣人,但話,是對陳知命說的。
陳知命充耳不聞,自顧飲酒。
“歐陽,希望你的刀法。
不像你的嘴這么臭。”
薛衣人抽出背上的銀槍。
遙遙指向那人。
槍尖上涌動著寒芒,整個人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鏗鏘!”
一道冷冽刀光和槍芒交錯。
兩人腳踏虛空,瞬息間交手數招。
刀氣槍芒縱橫肆掠。
瓦礫四濺。
陳知命伸手在虛空中輕輕摁下。
身前一尺之內,仿佛形成了一堵屏障。
將飛濺來的瓦礫擋在墻外。
“轟!”
一聲轟鳴過后。
以兩人為中心。
三丈方寸之間、
狂暴氣機將屋頂掀翻!
天驕榜排名第五的白馬銀槍薛衣人,和排名第六的雪山圣子歐陽雪在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掀起了天驕榜首戰。
觀戰者。
半步虛神境陳知命!
......
御劍宗。
圣子姜華雨雙眸微閉,盤膝坐在藏劍閣內。
在他膝前,一柄古意昂然的長劍流轉著森然劍意。
驀地。
有御劍宗內門弟子推門而入,低聲道:“圣子,就在剛剛,薛衣人和歐陽雪一戰。
薛衣人三槍將歐陽雪挑落!
歐陽雪重傷而逃。
五毒宗江流兒已經追了上去。”
“我知道了!”
姜華雨雙眸低垂,仿佛對這個消息并不放在心上。
那內門弟子眼底閃過一絲欽佩,緩緩退了出去。
不愧是圣子。
婚期將近,竟也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動如山......
每日在這藏劍閣磨練劍氣。
待那內門弟子離開后。
姜華雨睜開雙眼,哪里還有半點古井無波。
盡是欲望和野心!
學劍十載。
他終于在半年前領悟了無雙劍意。
成為整個御劍宗最年輕的執劍者。
他有信心.
再給他半個月時間。
御氣境內,他已可以讓天下人盡低眉!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笑容,姜華雨低聲道:“薛衣人,你想在九月初九挑戰我,卻從沒想過,我也無比期待你來挑戰!
還有李承國、趙無暨...
你們...
都將成為我登臨化虛境的磨刀石!”
......
“陳兄,我帥不帥!”
偏僻酒樓里。
薛衣人抹去嘴角的鮮血,挑動眉頭道:“雪山宗可是出過圣人的古老宗派,雖然這些年落沒了,卻也不可小覷。
那歐陽雪能被選為圣子,可真不賴!”
“他的刀是死的。”
陳知命淡淡道:“你如果出手便使出破煞,只需一槍便能將他挑下屋頂!
雖然會引起元氣反噬,卻不至于吐血!”
“如果你以這樣的實力登山,挑戰姜雨華必敗無疑!”
薛衣人蹙眉不語。
腦海中不斷復盤先前的戰斗。
先前那一戰。
開始的利落。
結束的也干脆。
三槍之后,他氣勢達到了頂點。
使出白馬山莊家傳槍法破煞。
一槍將歐陽雪釘在墻上。
“姜華雨真有這么強么?”
“六年前,他就已經摸到了劍意的門檻,如今六年過去,哪怕他是頭豬,也該撞碎那道門了!
你面對的,是一個掌握了劍意的劍修!”
陳知命淡淡道:“想要將他釘在墻上,你至少得領悟槍意。
白馬山莊的破煞,走暴烈兇猛的路子。
你只要將之悟透。
領悟槍意水到渠成罷了!”
“槍意!”
薛衣人喃喃自語,片刻后跳起來狠狠抱住陳知命:“陳兄,我大概懂了,我去閉關,九月九再找你喝酒!”
......
轉眼又是十日過去。
繼薛衣人和歐陽雪一戰過后。
像是掀起了一陣風。
整個瑯琊郡城,隨處可見站在樓頂決斗的修行者。
到后來。
但凡看到樓頂站個人,所有人條件反射的便是先從客棧溜出去。
然后伸長脖子等待著。
那些客棧老板也不惱。
甚至期待他們打得越兇越好。
畢竟修行者們從來不缺那三瓜兩棗,打一架賠償的損失費,足夠讓他們新建一座樓了。
每逢決斗。
陳知命也站在人群中。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他將朱輕候和三千劍修那開天一劍的劍意拖拽進氣海,雖然窺探到了劍道本質,卻沒辦法掌握。
一方面是因為他本身境界太低。
另一方面是劍道有缺。
在劍閣枯守六年。
他早已解析過三千劍修的劍意本質。
可以說當世已經沒有人比他更懂劍道。
想要補全劍道。
他只能另辟蹊徑,解析三千大道。
這天。
他站在人群中,抬頭看著天上兩位修行者決斗。
這是排行第三十六和排行三十九的路人,為了莫名其妙的名頭在打生打死。
基本屬于菜雞互啄。
眼見沒什么營養,他正準備起身離開。
忽然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回過頭去。
正好瞥見有十兩銀子交情的鐘言向人群外走去。
短短十日。
當初那個柔弱的小姐已經變得風塵仆仆。
婢女鐘蕓和諸多護衛都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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