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 第191章 星辰如月
  陳知安走后。

  姜白虎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散去,低聲幽幽道:“大伯,你看出什么了嗎?”

  “陳知安很自信。”

  角落里,一個白衣少年緩緩走出。

  少年面容俊朗,白衣勝雪,如同一塊璞玉,只是眼里卻透著滄桑。

  竟是本該在瑯琊的姜道玉。

  “如今你才是瑯琊姜氏之主,既然你已經下注陳留侯,便依你吧。

  十月初一我會出手。

  戰后我也會入圣墟,再不過問家中之事。”

  說到此處,姜道玉眼底閃過復雜情緒,低聲道:“或許,你比我更適合擔任一家之主...

  瑯琊姜氏、圣人世家,傳承萬年的榮耀,此后就由你肩負了!”

  “謝大伯。”

  姜白虎微微躬身,嫣然笑道:“白虎看人的眼光向來不錯,我們不會輸的!”

  “希望如此...”

  姜道玉一步邁出,轉瞬消失在長安城...

  ......

  陳知安離開白虎街后,又去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見到他老臉黑的像炭,甚至沒讓他進門。

  陳知安疑惑不已。

  畢竟上次見時,武安侯還硬要送他一萬銀票來著,推都推不掉,那叫一個熱情。

  怎么現在一副苦大仇深的鬼樣?

  忽然瞥見遠處一道布衣,陳知安腦門子瞬間就黑了!

  陳知命...

  這掉錢眼里的秋風客,居然捷足先登了?

  “陳知命,站住!”

  陳知安冷笑一聲,道尺啟動,瞬間出現在陳知命身前。

  果然是他。

  這坑貨正沉浸在數錢里無法自拔,眼里璀璨奪目的光亮瞎人眼,就連陳知安喊他都沒聽到....

  “知安?”

  見陳知安忽然堵住去路,陳知命被嚇了一跳。

  眼疾手快將錢收入須彌戒,才一臉茫然道:“你攔我干嘛?”

  “你是不是在狗叔那里說我壞話了。”

  陳知安冷笑道:“吃獨食兒就算了,你居然還出賣我?”

  “你不要瞎說。”

  陳知命道:“當初埋老狗的是我,替他立碑的是我,現在送信的也是我,這是狗叔向我表達謝意送我的錢,憑什么說我出賣你?”

  “你沒出賣我,他為什么不讓我進門?”

  陳知安冷笑道:“你肯定賣弟求錢了,分我一半!”

  “我沒有,不可能!”

  見陳知安居然恬不知恥伸手要錢,陳知命也冷笑起來:“狗賊,我憑本事忽悠的錢,為什么要分你一半?”

  “咳咳...”

  就在兩兄弟吵的不可開交時,柳七幽幽道:“你們大吵大鬧的時候,就沒想過人家現在還站門口看著呢?多少給點面子!”

  陳知命和陳知安茫然地回頭。

  只見武安侯府大門前,狗叔手里拎著一把猙獰魔刀,頭上冒著黑氣,雙眸猩紅,正惡狠狠看著他們...

  “夭壽,狗叔入魔了!”

  兩兄弟朝狗叔尷尬一笑,圣兵道尺和圣兵木燭激活。

  瞬間消失在街頭...

  另一條街上。

  正往武安侯府溜達而來的陳阿蠻毫無所覺,遠遠就喊道:“老狗,我的好兄弟,你在家嗎?”

  “陳阿蠻...”

  就在他剛冒出頭的瞬間、

  只見一道漆黑刀光向他劈來。

  陳阿蠻躲過刀光,看著雙目猩紅的老狗滿臉無辜道:“好兄弟,你咋又入魔了?誰干的,給哥說,哥替你出頭,這次只要三千兩。”

  “.....”

  柳七站在角落沉默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抽。

  求求你們做個人吧。

  全家都逮著一個人薅?

  ......

  陳留侯府熱鬧起來了。

  一家子老六全部都聚在一起,院子里雞飛狗跳。

  第一次上門的鐘言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只覺得陳家的氛圍她很喜歡。

  來長安之前。

  她以為陳留侯府大約是那種院落幽深、等級森嚴,婢女仆從如云、規矩繁多、走路無聲,滿院透著陰森恐怖的世家門第。

  沒想到竟只是個普通人家。

  甚至比起她娘家的規矩還要少...

  渾然不似個世襲侯府。

  公公陳阿蠻整日待在小院子里賞花,累了就背著手出去尋老友,像個富貴老翁。

  大哥陳知白是溫文儒雅的讀書人,雙眸溫和、如沐春風。

  每日待在藏書樓看書,只在吃飯的時候下樓,就算下樓也書不離手,雖然沒有修為,但總給人一種很值得依靠的感覺...

  三弟陳知安是個忙人,早出晚歸。

  每次回來都要和陳知命拌上幾句嘴,對她卻很尊敬。

  一口一個二嫂叫著。

  在一聲聲贊美中,鐘言迷失了自己,直到須彌戒漸漸空了才恍然驚覺...

  雖然有些無賴。

  總歸和外頭傳的那個心狠手辣、動輒抄家滅門、禍亂朝綱權傾朝野的大奸臣形象還是不一樣的...

  小妹陳知冬則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最喜歡在院子里蕩秋千,手腕上的鈴鐺隨著秋千蕩漾,響起清脆的鈴音,好似能洗滌心靈...

  除此之外,

  還有個風燭殘年的老管家和一匹瘸馬。

  這就是鐘言眼里的陳留侯府。

  普普通通,溫馨樸素的宅子...

  而她每日要做的事,似乎也和在黑水城差不多。

  燒火做飯、發呆聊天。

  如果說有什么比較重要,大概是對著一株蘭花磕頭...

  陳知白、陳知命、陳知安、陳知冬、還有她,每日飯前雷打不動跪成一排,聽公公陳阿蠻蹲在地上絮絮叨叨。

  鐘言以為這是陳留侯府飯前的規矩,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并不影響她遵守。

  直到在陳留侯府呆到第四天時。

  她才發現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

  九月三十,夜!

  鐘言左右睡不著。

  輾轉反側許久后,在床上沒看見陳知命,她只好披上衣服起床找他。

  推開窗戶,只見有星辰如月,垂掛在天穹之上。

  仿佛抬手就能觸摸。

  鐘言踩著月光走出后宅,抬頭一看,忽然發現前院的屋頂上坐著一個人,那人身上背負木燭,正是陳知命...

  月光灑在他身上,有秋風撫過時布衣飄蕩、將他襯托的如同一個欲乘風歸去的劍仙,很好看。

  癡癡呆呆看了許久。

  鐘言才醒過神來,疑惑問道:“大晚上的,夫君背劍坐在屋頂干什么?”

  “背劍賞月。”

  陳知命道。

  話落,只見他伸手一拽,一道劍光馱著鐘言飛上屋頂,陳知命攬她入懷,仰望著如月星辰悠然笑道:“媳婦兒,你看那顆星星,像不像根棒槌...”

  鐘言微微一怔,抬頭望去。

  只見星辰如月懸掛天幕、周遭薄霧如紗遮。

  又有皎潔月光灑在薄霧上,觀之如夢似幻,美的不可方物,宛若仙境。

  哪里像個棒槌...

  正欲發問,忽然看見又有人走進了院子。

  是陳知安。

  此時陳知安身披猩紅蟒袍,腰間別著無雙劍,一根木簪將如墨青絲束在頭上,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意..

  當他推開門時,門外有風灌入。

  立馬橫刀的黑騎映入鐘言眼簾,一種壓抑肅殺的氣息也隨著冷風蔓延開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刻,

  身披猩紅蟒袍站在門口的陳知安。

  只是推開門,仿佛就推開了無數的腥風血雨...

  “知安...他要去哪里?”

  鐘言看著陳知安肅殺背影問道。

  “要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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