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紅覺得自己最近時來運轉,先是莫名其妙身體變好了,現在失蹤多年的老父親也有了消息。

  她潛意識覺得該去拜神還愿,奇怪,以往她并不信奉這些,怎么腦子里突然產生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前兩天多夢,但是夢醒后尤為神清氣爽,最近夜里無夢,一覺睡到天亮,這聽上去很好,可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離自己遠去。

  這些玄之又玄的感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父親的消息傳來,周圍人只當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含糊應下。

  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身體變化在前,父親蹤跡在后。

  她想了想,雖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憐憫,但她確確實實得了好,周末得去寺廟拜拜。

  也虧得現在寺廟重建,有了香火氣,不然她想拜還沒得地方。

  還要打掃好屋子,迎接父親的到來。

  她們二十多年未見,父親在她的印象中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也不知道父親還記得她嗎。

  想想消息是派出所的王所長告訴她的,還沒正經謝過人家。這是個大人情,也不能忘了。

  付春紅井然有序安排著一切。

  “滿寶,付春紅已經得到她父親的消息嘍。”

  “好,謝謝淘一姐姐。她父親是生是死?”

  滿寶有些好奇,付春紅的父親是在她六歲時離家的,當時并沒有什么異常,一個大活人就這么不見了。

  父親一走,留下她們孤兒寡母四個,付春紅是長姐,下面還有一雙弟妹。明明沒有相差多大,她卻和母親一起承擔起了養家重擔,將弟弟妹妹拉扯長大。

  等到付春紅好不容易成年了,她母親又病倒了。纏綿病榻三四年后,撒手人寰。

  付春紅不但要還欠下的醫藥費,還要照顧弟妹,因此三十一二了,還沒有找對象。

  她形單影只的,平時過得儉樸,倒是時常貼補弟妹,不然不用奉養父母,以她老會計的工資,能活得很是滋潤。

  她倒是把弟弟妹妹照顧得很好,他們都上過學,現在也已經成家。在她看來,唯一的遺憾就是父親了。

  滿寶替她感到不值,付老爹失蹤的時候是個正當壯年的男人,有什么能阻礙他回家的步伐?

  要是有什么原因回不來,不能捎口信?

  最好他是死了。

  “活著呢。”

  沒讓滿寶如愿,他不僅活著,還活得很瀟灑。

  “他失蹤那一年剛好是四九年,國軍大敗,在逃竄的時候強行征召百姓入伍。本來他應該跟著撤離到島上,但是他半路逃掉了。

  “他就在當地一戶人家做了上門女婿,在那邊安了家,生了一兒一女,也就是說,他共有三女一子。

  “也不知道這對付春紅來說是不是個好消息,她印象中高大威武的父親成了停妻再娶之人。”

  滿寶:“她會怎么做呢?闔家歡?”

  “誰知道呢,話說她父親真不是個人,特意去查了,也沒失憶。要是失憶還情有可原。哎,算了,別人家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要是好奇,我這兩天看著點,有什么進展喊你來看。”

  “好。”

  “別想這些了,明天去看房子,帶錢哦。”

  滿寶已經和大哥約定了明日看房,她不是猶猶豫豫的人,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她一定會買下的。

  一共五套,不可能每套都有問題吧,看來明天是一定要花錢了,到時候的支出就要她們自己記賬。

  “好!帶!”

  第二天,滿寶和大哥會面。

  明文找中人的時候只說受人之托,并沒有透露出太多信息,他告訴滿寶,中人要是問起,要么不答,要么含糊過去。他們這一行信息流通得快,你要是掏心掏肺,只怕明天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家老底。

  滿寶點頭應下。她全程表現得高傲冷淡,中人觀其衣著,還以為這是哪家千金,也不敢多問。

  他們一行轉了半天,看過后滿寶對五套房子都滿意得很,其中一套離故宮最近,屋主要價兩萬五。現在家里能有一萬塊的被稱為萬元戶,兩萬五已經很多了。

  在中人期待的目光中,滿寶點頭表示同意。

  另外四套在八千到兩萬元不等,滿寶說了包圓,話罷,明文表現得像個合格的小弟,出面講起價來。

  兩方你來我往,講價講到五套共七萬,抹了一千多零頭。

  付了定金后,中人將鑰匙留下,并提醒他們要在一個月內補齊房款,滿寶應下了。

  其實現在從倉庫里隨便掏出一箱小黃魚就足夠了,但是滿寶想著,她和大哥兩人年少,這么輕易掏出巨款,只怕要引人注意了。

  還是低調點的好,讓爸爸來付錢。

  兩人對著房子一頓拍,等回家后還要給爺爺奶奶看呢。最后天色漸晚,明文目送著妹妹離開,他則是回了學校。

  房子定金付了,剩下就是歸屬權的問題。

  滿寶有意分給家人,她一套,大哥二哥各一套,爺爺奶奶一套,爸爸媽媽一套。

  誰知道話剛說出口,就被江老頭嚴厲拒絕了。

  “滿寶,你自己買的房子,自己住,全記在你名下。家里要出錢你不要,那房子就是你一個人的。我們是長輩,還能要你一個小輩的房子?”

  “是我自己愿意的!”

  江老太:“是哎滿寶,全是你的,誰問你要都別給。梅子,想住自己買去。明武,你是哥哥,理應照顧妹妹……”

  “奶,我知道,我怎么會要妹妹的房子呢,那是她的。我要是想要,等我以后自己賺錢買!”

  “好好好,有志氣。”

  江老太把目光放到趙紅梅身上,一副【你不會想著沾孩子光、從孩子手里扒拉東西吧】的質疑表情。

  “我也不要!爹娘放心好了,該是滿寶的就是她的,我和全子能是那種人?”

  江老太點頭,“滿寶你就自己收著吧,收好了,旁人誰也別說。”

  滿寶:“可是我想大家都住在一起。我沒虧待自己,我看中那套離故宮最近的,那套給我。”

  “欸,你這話說對了,大家住在一起,那你給些分布四散的房子干嘛。以后你們都去京城,再把我們也接去,大家住在一個宅子里多好。”

  江老太緩了緩:“你大哥二哥以后成家,那就是別人家丈夫、女婿了,咱不要他們,我和你爺爺要跟著你住咧,你不會嫌我們一把老骨頭,不要我們吧?”

  滿寶將頭倚在奶奶懷里,有些傷感。

  “我才不會呢。”

  “還有我和你爸啊滿寶,別忘了我們。”

  明武急了,自己還沒說話呢,怎么就把他和大哥叉出去了?

  “我也要~”

  剛剛有些嚴肅的畫風就這么被明武的猛男撒嬌給打破了。

  江老頭一錘定音:“滿寶,別分來分去,都是你的,這事就這么定了。”

  他感受著老伴兒眼神中無聲的贊嘆,挺了挺腰。

  以前抽旱煙的時候他喜歡拿煙桿子敲,戒掉以后宣布大事的時候就用手拍桌子。剛剛這么一下,手都震麻了。

  他瞪了明武一眼,你小子,我的煙桿就是被你偷走的!

  明武縮縮腦袋,果然,他是多余的那個嘛,嗚嗚,就要一起住,就要一起住!

  圓寶喵嗚喵嗚,表示他們一家也要去。

  滿寶大手一揮,去,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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