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過北海之眼,在里面看到過一名女子和一只血色神隼?”
許源盯著無德道長,忽然問道。
無德道長眉頭一皺,“怎么?小子,你也是為此而來?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因為你注定無法去到北海之眼,你會死在這里的!”
許源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般詢問,根本就問不出來什么。
倒不如,等抓住無德道長和那章一劍,以及海冥扇三人之后,把他們的命攥在手里,到時候,說不說,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許源手臂一展,方天畫戟沖出,直接掀起了一道海浪。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換個辦法,讓你們開口了!”
許源一步一步的踩在水面之上。
有著古鮫天功,他現在在海面之上,即便是不借助其他的法寶,也可以游刃有余輕松無比。
“殺了他!”
無德道長為了在章一劍和海冥扇面前表示誠意,直接主動出手,朝著許源殺了過去。
“咻!”
無德道長腳下的那個盾牌,忽然迎風暴漲,眨眼之間,竟是變成了宛若船只大小。
而不知道何時。
從無德道長的懷里,他摸出來一件看似臟兮兮的拂塵。
但許源盯著那拂塵的時候,卻是眼皮一跳。
這竟然是一件半圣器!
有著不俗的威力波動傳來。
很快,許源就笑了。
他記得很清楚,妙云道姑的武器就是拂塵,若是能拿下,到時候送與妙云道姑作為臨別贈禮,也算是還了那穿穹圣箭的恩情了。
“唰!”
無德道長手里的拂塵一甩。
三千白須飛速沖來,宛若數不清的觸手似的,朝著許源纏繞。
許源手里的方天畫戟大開大合,狠狠的斬落下來。
刺眼的精芒綻放,和那白須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低沉的聲響傳開。
方天畫戟的精芒湮滅,而那白須卻一根都沒有被斬斷。
“小子,本座說了,今天你必須死!”無德道長獰聲開口。
周身氣勢越發恐怖起來,再度朝著許源撲了過去。
他蒼老的手掌一抓,竟是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虛影。
隱隱之中,在那手掌之上,還有著虎王咆哮。
“烈虎爪!”
手掌虛影籠罩許源,從天降落,碾壓下來。
許源手里的方天畫戟猛然向上刺去,正好抵在了那烈虎爪的掌心,阻止了其下落的趨勢。
“就現在!”
也是在這時。
一旁的章一劍和海冥扇兩人,迅速的發難。
“茲啦”!
一劍驚天!
劍芒沖起,那章一劍在這一刻,仿佛己身都化作了神劍,朝著許源刺了過去。
而海冥扇的手上的折扇,也飛出。
在空中放大,宛若一座小山似的,掀起驚濤駭浪,碾碎許源。
“許源,小心!”
后方,沐紫盈擔憂,急忙上前。
她雙手結印,周身繚繞著恐怖的先天神雷,紫光隱隱,極其的恐怖!
鼓鼓也沒閑著。
他頭上戴著一個螺殼,像是一個帽子,正是螺尊人的本命螺殼,防御力驚人。
鼓鼓的其他的觸手,則是不斷的攻擊向那章一劍和海冥扇。
不過,許源早有囑托。
他不讓鼓鼓動用血脈之力,不然的話,以這無德道長和那章一劍以及海冥扇幾人的見識,定然能夠認出鼓鼓海鱗天妖的身份。
如此一來,可就不妙了。
到時候,一旦消息走漏,鼓鼓的境況堪危。
“唰!”
一道劍影襲來,在鼓鼓的觸手之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無比的傷口,鮮血滾滾,幾乎染紅了海面。
好在鼓鼓將本命精血,以及血脈之力全都牢牢的壓制住了。
即便是受傷流血了,也不至于泄露身份。
好在,章一劍和海冥扇沒有仔細去看,當鼓鼓的鮮血融入這片海域之后,那些原本還在嘗試靠近這片海域的海獸,頓時像是見鬼了似的,紛紛逃竄。
他們還以為是自己這邊的戰斗太過激烈,那些海獸,都產生了靈智,不敢靠近,生怕被波及。
“茲啦!”
先天神雷落下,狠狠的劈在那巨大的扇子之上。
可惜
那扇子的材質無比的特殊,而且,其上還有恐怖的氣息繚繞,削減了先天神雷的大部分威力,難以傷其根本。
許源和無德道長的拼斗也進入了白熱化。
這無德道長也的確是一個狠角色。
他這半步元嬰的實力,在許源雙金丹的金丹境界大成的攻擊之下,竟是直到現在都沒有落敗。
而且,他手上的那拂塵更是古怪,斬不斷,轟不碎。
甚至還差點有幾次,讓許源吃了大虧!
同樣震驚的,還有無德道長。
他簡直要吐血了。
他在這片海域之上,殺人奪寶,尋訪古遺跡,得了不少的奇遇,才將實力提升到而今的地步。
甚至,無德道長自信。
即便是一名真正的元嬰高手和自己一戰,都占不到絲毫便宜。
若是對方的根基差一些,自己說不定還能夠抹殺對方。
可現在,許源不過是天仙大成,比起自己還差一個境界。
卻可以正面和自己一戰,甚至還算是穩穩的壓制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有著半圣器拂塵,讓許源頭痛,自己多半早就落敗了。
“這小子,是個妖孽,絕對不能留下他!”無德道長心中打定主意。
另外一邊,
鼓鼓和沐紫盈出手,根本就攔不住章一劍和海冥扇。
兩人的攻擊之下,直接讓鼓鼓和沐紫盈險象環生,若非他們的目標是許源,恐怕,鼓鼓和沐紫盈的下場,只會比現在更加凄慘!
“轟隆!”
章一劍和海冥扇擊退鼓鼓和沐紫盈,轉而沖向許源。
“噗!”
三名半步元嬰的高手聯手攻擊,即便是許源也難以撐得住,整個人吐血倒飛。
無德道長得意一笑,控制那拂塵,急速而來,纏住了許源的手腳。
“哈哈哈,小子,結束了!”
無德道長嘴里笑道,手里的拂塵猛然一顫,就要將許源分尸。
可倏然。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拂塵像是被什么氣息給壓制了,原本的威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什么?小子,你身上……有……”無德道長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
許源打斷道,“你話太多了!”
“咻!”
無德道長的拂塵被壓制,難以操控。
許源更是趁著這個機會,長驅直入。
方天畫戟,斬落下來。
無德道長撒腿就跑。
可在許源的幻影神蹤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噗嗤!”
方天畫戟的精芒切下,那無德道長的腦袋,沖天而起,濺起大量的血花。
到死,他也沒能喊出來那句話!
許源身上有著無缺的圣器。
便是天工神爐了。
當初妙云道姑給許源穿穹圣箭的時候,其內的殺伐之氣散發出來,便是被那天工神爐給壓制了下去。
現在區區的半圣器拂塵,自然不在話下。
而且。
許源被擊退,這也是在許源的計劃當中的一環。
他若是直接祭出天工神爐去鎮壓那拂塵的話,動靜太大。
而且,天工神爐太過顯眼,不少人都認識。
許源今天在這里坑殺了那么多人,難保沒有漏網之魚,一旦他們將這里的消息傳了出去,被人認出了天工神爐,到時候難免會給天工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天工神爐藏在許源身上,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了。
他只需要吸引那無德道長的拂塵將他困住的機會,到時候,他啟動天工神爐,壓制浮沉,也只有無德道長一人能夠覺察到。
無德道長的無頭尸體仰面栽倒。
鮮血染紅了海面。
許源手掌一揮,將無德道長尸體下的盾牌給抓了起來,還有那拂塵,以及無德道長隨身攜帶的納戒。
他大略檢查了一下,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無德道長的存貨還真不少啊,這納戒之中的寶貝,足以讓人挑花眼。
但可惜,那無德道長身上最頂尖的寶貝,便是那半圣器拂塵了。
許源掃了一眼,那拂塵的名為凈心。
“不錯,倒也適合妙云道姑!”
許源自語。
同一時間。
章一劍和海冥扇見無德道長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兩人極其有默契的根本連看都不看許源一眼,轉身便走。
他們身上的特殊海獸皮制作的衣服發光,整個人都快速的朝著海面底下沉了下去,直接在許源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許源嗤笑一聲,“這點把戲,也想逃命?騙騙那些靈智不高的海魔鯊還行,但在我面前……做夢!”
許源啟動神眼。
一下子就看到了兩道光團,在海面底下,分頭逃竄。
“唰!”
許源操控方天畫戟,猛地甩了出去。
海冥扇躲閃不及,感受到背后襲來的危機,他急忙操控那巨大的折扇去抵擋。
但方天畫戟可不是凡物,價值許源這一投,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力量,雙金丹之中的力量都灌注在了其中。
“噗嗤!”
折扇被洞穿,海冥扇的左邊胸口被連帶貫穿,鮮血不斷的冒出。
許源沖了過去,以凈心拂塵,困住了對方。
同時為了防止對方自行了斷,許源還提前祭出百煉精金針,封住了海冥扇的各大要脈。
做完這些,許源才朝著章一劍追趕了過去。
但因為這邊的耽誤,章一劍早已經逃出了很遠的距離。
即便是許源啟動神眼,竟也是一時間難以發現對方的下落。
“大哥哥,別著急!”鼓鼓沖了過來,“那兩個家伙身上的特殊的海獸皮,是海鱗妖幼崽身上剝下來的,然后以秘術制作成了衣服的,這才能有用在海面之下隱身的能力!”
許源一愣。
海鱗妖的幼崽的皮膚?
難怪剛剛看著那章一劍和海冥扇兩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
鼓鼓的母親便是海鱗妖。
只不過,鼓鼓的血脈出現返祖,才是海鱗天妖。
某種意義上,鼓鼓和海鱗妖算是同類了。
鼓鼓的神色有些難看和復雜,眼中有些痛苦。
許源抬手,從海冥扇身上扯下了那些海鱗妖幼崽的皮。
然后心神一動。
大日心焱涌動,直接將其燒成了灰燼。
“這兩件衣服,你們從何得來?”許源看向海冥扇。
后者嘴硬,一言不發。
許源直接啟動神眼,侵入那海冥扇的識海深處。
而今的海冥扇周身被封,許源的侵入,可謂是輕松至極,根本就沒有收到絲毫阻攔,便得知了最后的真相。
“鼓鼓,這兩件海鱗妖幼崽的皮膚煉制的衣服,是他們從北海之眼中得到的,他們也是在那里,看到了北海之眼深處的人影!”
許源仔細的觀看了海冥扇的識海。
當初海冥扇他們去了北海之眼,雖然看到了其深處有著一道女子身影和一只血色神隼。
但因為距離太遠,加之北海之眼本身就危險重重,他們并未看清楚其面貌。
但許源對藍海棠熟悉。
他知道,那北海之眼深處的人影,就是藍海棠。
“她果然在那里!”許源自語,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
鼓鼓從那海鱗妖幼崽的皮的事情中回過神來,臉上看不出悲傷。
“大哥哥,我能追蹤那海鱗妖幼崽的皮的氣息,我帶你去找那個劍修!”鼓鼓開口。
許源點頭。
他在海冥扇身上搜刮了一番,其作為武器的折扇,雖然被方天畫戟給洞穿了,但這畢竟也是一件神器,和星辰扇有的一拼。
所以,許源就不客氣的留下了。
不過,海冥扇和無德道長相比,就要窮酸太多了。
納戒之中,除了一些簡單的資源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什么好東西了。
許源一個都不放過,全都拿走,然后將海冥扇扔到了海魔鯊的的區域。
僅僅一瞬間。
海冥扇就被撕扯的連渣渣都不剩下了。
而許源,帶著沐紫盈,在鼓鼓領路的情況下,直奔章一劍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許源他們離開不就。
這片海域,終于重歸平靜。
那些海魔鯊散去。
海水被染紅,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以及碎掉的船只。
那些跟著許源進來的人,還活著的,除了一些當初沒有下海的,其他的,幾乎是十不存一。
場面極其慘烈。
而活著的人,也不敢再待在這里了,幾乎嚇破了膽子。
月夜。
海面上忽然起了薄霧。
在那海面之上,數不清的殘肢斷臂之中,有著一頭無頭尸體。
準確的說,是這具無頭尸體極其的古怪。
他穿著破爛的道袍,包裹著他的身體。
一些海獸發現,想要過來吃掉。
但那道袍忽然有著波動震蕩起來,將那些海獸趕走。
漸漸的,那些海獸便不再理會那具被破爛道袍包裹的干瘦尸體了。
當天色將要亮起的時候。
那無頭尸體忽然輕輕一顫,然后游動了起來。
在數百米之外,找到了自己的頭。
兩者碰撞的一瞬間。
竟然重新長好了!
無德道長從水里坐了起來,眼神無比的陰翳,“今天差點陰溝里面翻了船,栽在了那小崽子的手里……”
“不過,那小子自己恐怕也沒有想到,我身上最貴重的寶貝,不是那凈心拂塵,而是我身上這件能夠讓我假死,然后起死回生的道袍吧!”
“小雜碎,這筆賬,老道我記住了,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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