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若直接越過他,冷眼掃向坐在旁邊那兩人。
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但眼底的寒意,讓人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懼意來。
紛紛站起身,臉色尷尬道:“既然相爺有其他事情,那我們的事情就改天再說。”
“你們……”林盛還想叫住他們。
但兩個人腳下開溜的飛快,不過眨眼間,已經在長廊上走遠。
見此情形,林盛臉色陰沉地扭頭看向林安若,心中那股怒火愈演愈烈,已經快壓不下去。
要不是顧忌現在瑞王也住在相府里,他剛剛絕對會直接動手扇林安若,讓他知道在相府的規矩,不是可以如此任性亂來的。
沉默良久,他壓下了火氣,才沉聲開口道:“到底什么事情,非要在這個時候說。”
“娘病倒的事情。”林安若直接坐到了他平時坐的那張椅子上,抬眸冷眼看他。
“你不是會醫術么,這種事情,不需要為父操心。”林盛想不到她這么快就找到自己這里來,但這件事他辦得非常隱秘,絕對不可能被這么快查到才對。
“記得我會醫術,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也精通毒術這件事?”林安若幽冷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
把林盛都看得,身上發毛,不由眉頭緊鎖,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詢問:“莫非你娘她是中毒?”
“是中毒,而且還是被娘最親近的人,在身邊處心積慮地下毒。”說到這的林安若,把藏在手里的銀針,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之前有個問題,還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林夕月那么陰險的性子,想誰?
突然間我就明白了,原來是跟你一模一樣,為達目的,可以對身邊至親之人下狠手。”
“混賬!”這番指責,頓時讓林盛惱羞成怒,抬手指向她:“這是你該對為父說話的態度么!相府里教你的禮儀規矩,都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能做出對自己夫人下毒之事,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林安若冷笑反問。
那銳利的目光,讓林盛心頭驚詫萬分。
剛剛她語氣那么篤定,分明就是認定,郭蘭芝中毒就是跟自己有關。
可是這么短時間內,怎么可能就被她找到證據?
下毒的東西,林盛都已經藏的非常隱蔽,還讓人嚴加看守,絕對不會……
林盛很肯定她只是來炸自己而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屑:“你說為父下毒,那證據呢?就憑你一張嘴空口造謠?
呵,安若,若不是看在你是為父的血脈至親。
這種時候早已經將你拉出去,亂棍打死。
如今你也大婚在即,就該安安分分,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證據就是你放在娘房間里,那個香爐。”林安若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他剛剛得意的嘴臉,轉瞬間又變得蒼白。
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林盛面前。
發現他眼神愈發不安,冷哼:“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將我看的太蠢,以為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把我當成可以隨意操控的棋子。”
“為父……將你從小悉心培養,什么都讓你用最好的,絕對不輸任何親王家中的子嗣,為何你卻反過來,要如此對為父?”林盛見硬的不行,只能用軟的。
然而現在他在林安若眼中,只是個可笑的存在。
如果換成前世,或許還會被那些父慈的話所動容,又被他牽著鼻子走。
但重新來過,這些人在她眼中,有什么目的,都已經被她看的清楚明了。
她冷冷看著眼前的林盛,一言不發。
也讓林盛心里那股壓下去的火氣,再次忍不住往頭頂上竄:“安若,這里只有為父跟你兩人,你坦白告訴為父,究竟想要做什么?”
“林盛,你也配知道?”知道他對郭蘭芝下毒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打算再對他客氣。
話音剛落,還不等林盛反應過來,手上那根銀針,已經刺入他的頸項。
頓時,劇烈的酸痛襲遍全身,讓林盛兩腿發軟,再站不穩,直接往地上栽倒下去。
林安若看到他抽搐的嘴角不斷流出白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緊不慢道:“不把我警告的話當回事,這就是你要承受的后果。
當然,這只是開胃菜而已。
我不會讓你現在就去死,否則還會影響大婚的時間。”
“你……你!”林盛嘴里斷斷續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相爺身體不適,就要好好臥床靜養,也不用惦記外面那些事情了。”說罷,林安若把他脖頸里那根銀針抽出。
用帕子擦干凈后收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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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閣。
林安若知道林盛就算嚴刑逼供,也不可能說出解藥在哪,所以熬了一宿,研究那香爐里的成分都有哪些。
好在進展很快,就讓她調配出解法,只是有味藥,現在京中沒有。
百枯草只生長在北山懸崖上,而且寒冬才會生長出來。
眼下只能先幫郭蘭芝穩住身子,不要再繼續惡化。
“小姐,快休息吧,你臉色都看起來不太好。”巧巧端茶來的時候,見到她神色疲憊的樣子,心都不由地跟著揪起。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別擔心。”喝了口溫水,林安若長吁出一口氣。
轉身走向柜子抓藥,然后又叮囑巧巧:“林盛現在雖然只能癱瘓臥榻,但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還會讓人再做小動作。
你熬藥的時候,切記時刻盯著,不能離開半步,免得湯藥出差錯。”
“奴婢知道。”巧巧從她手里接過藥后,用力點點頭。
“那我先去沐浴,睡會兒,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到房間叫醒我。”林安若抬手捏了捏眉心,從房間走出去時。
外面傳來打斗聲響。
隨即抬眸朝窗戶方向看去。
想不到竟然是十幾個黑衣蒙面人!
紫蘇一個人正在跟他們大打出手。
雖然現在還沒有落入下風,但林安若發現,有人站在屋頂上,想要射暗箭!
這群人不知死活的東西,還真當她的馥閣是能隨便來,再隨便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