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剛才我遠遠看到,你們在和那一位徐姑娘說話?”李羨問道。
“嗯。”慕定安應了一聲。
“老大可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
李羨沉吟:“那老大想必也知道她的目的了。”
“徐姑娘去找過你吧。”傅言道。
“去過好幾次,我想她是為了求情,沒有見她,有一次她在門口跪暈了過去,被人來抬走的。”
李羨繼續說:“徐家人也是聰明,在二殿下失敗之際,長女立刻淪落青樓,不過是為了爭取一線生機。”
當時他帶人去青樓拿徐家小姐,可是徐家小姐賣身契在老鴇的手里,按照規定根本不能將人帶走收監。
“徐家人這樣做?”傅言皺了一下眉頭。
“是徐小姐堅決要這樣做,還以死相逼。”
傅言“哦”了一聲,如果徐家人主動這樣做,那么這家人被流放到北部苦寒之地,也是應該的。
“老大,嫂子,你們是怎么打算的?”李羨問。
“我給了徐家一次機會,希望他們不要辜負了。”
李羨道:“徐家人也是沉得住氣,收監以來,從來都沒有鬧過,這樣的人的確是辦大事的,要是一開始跟著的是老大就好了。”
“你也覺得,這個決定是對的。”慕定安道。
“我一直看著這里,這里收監了好幾家跟來的人,如果老大要從中挑選可用之人,那么我推薦徐家,至于其他的,就沒有必要留著了。”
慕定安沒有再說什么,他娘子的眼光,的確有獨到之處。
回到府里,就看到擺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
而幾個兄弟咽口水的咽口水,捂肚子的捂肚子,都在眼巴巴看著那些菜。
“餓了就先吃。”慕定安都有點無語,他又不是要成心餓著他們。
“老大,你跟嫂子不在,我們怎么好意思吃啊,這不是忤逆犯上嗎?”小左說。
傅言不好意思告訴他們,實際上他們在街上差不多吃飽了,又去畫舫上待了一會兒。
“哪有這么嚴重,你們老大還能吃了你們不成?大家都餓了,快吃吧。”她挺心疼這些兄弟的。
“這兩天我們會在外頭多逛逛,超過一刻鐘,你們就先吃著。”
好嫂子,大家心頭一陣溫暖。
“好,吃飯吃飯。”邵羽揮手:“這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大家在桌邊坐下,端起碗來也不講什么禮儀了,就著菜大口大口往嘴里扒。
傅言在街上吃的那些小吃消去一些了,但肚子還不怎么餓,吃了小半碗飯,她就放下筷子,到園子里散散心。
慕定安也跟了出來。
“不多吃一點。”
“我也不餓,在街上被你喂了不少。”
“那我們去地牢。”
“嗯,不過那個地方寒氣重,你真的要下去嗎?”男人關切道。
“要去。”傅言肯定的語氣。
地牢在西偏院,知道二人要去見徐家人,李羨派了管家指路。
西院那邊一片荒蕪,園子凋敗不堪,看樣子平時是不打理的。
風一過,發出嗚嗚的響聲,扯起地上的枯枝敗葉,打在人的身上,要是晚上來這里,還不得被嚇掉魂。
每次有枝葉掃來,都被慕定安一揮袖子甩飛,根本就不會讓這些東西落到傅言的身上。
管家打開了地牢的入口,一股霉潮的氣息從里面透出來。
“入口有點狹窄,怕是要委二位一下。”管家客客氣氣道。
慕定安俯身進去,然后伸出手,握住傅言的,把她帶了進去。
走了十來步,通道就顯得有些寬闊,兩邊點著油燈,照亮了牢獄里的一些情形。
那些犯人看到人來,立刻就激動起來,拼命拍著墻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我沒罪為什么要關著我,造孽呀。”
還有的已經瘋癲,正在坐在草堆里捉虱子,一邊嘿嘿笑著,一邊把虱子送到了口中。
傅言看到這樣的情形,差點要吐了。
慕定安也是皺了一下眉頭,帶著她加快速度往前走。
管家就在前面引路:“徐家人關在最里間,平時安安靜靜的,倒是讓人省心。”
這個地牢還挺大,走了好一會兒,才到最里的那間牢獄門前。
左右各一間,左邊關押的是徐家的男人,右邊則是女眷。
果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悶聲不語,很多人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覺,年紀大一點的,在盤腿打坐。
就算有來人,他們也絲毫不關心。
不過,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約莫五十歲的男人察覺到了來人身上那種殺伐決絕的氣息,慢慢抬起頭來。
看到慕定安,他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他盯著那張臉,仔細地辨認著。
突然,他低低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后他的聲音,充斥了半個牢獄。
“大膽,不許對慕將軍慕夫人不敬。”管家板著臉,呵斥。
徐大人的笑聲停了下來,接著他發出了一句感慨:“慕定安,我一直在這里等你,還以為要等一兩年,或者七八年,沒想到啊,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到鶴郡來了。”
“那么等到我了,你是什么樣的心情?”慕定安緩緩道。
徐大人搖頭:“我既期待你快點到來,又怕你真的出現在這里,我一個人的生死談何為懼怕,可是我的身后,卻站著一家幾十口人啊。”
“這一路上,那些圍追堵截,你沒有少遇到吧。”
“是,可是都被我打敗了。”
“好,很好,不愧是當初二殿下看重的人,不愧是二殿下忌憚的人。”徐大人的臉上,是真心的佩服。
“你既然來見我,說明已經見過小女了吧。”
要不然,慕定安直接號令,下達審判,根本不會往這里來一趟。
所以,即便敬畏慕定安,徐大人眼里還是燃著一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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