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立刻動身。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猝不及防,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還好夫人和小小姐沒有出事,不然他們幾個人頭都是不夠砍的。
“還好吧。”慕定安把女兒好好檢查了一下,小家伙被張箏兒保護得很好,他柔聲對傅言道。
雖然剛才是他護著她,但也怕她受到沖擊震蕩。
傅言肚子的確是有點不舒服,不過她覺得自己還能夠承受。
她就輕輕搖頭:“沒事。”
不過才說完這兩個字,就覺得肚子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是一種不安的胎動,本來她就快要臨盆了,剛才那樣緊急的情形沒有一點影響是不可能的。
傅言按住了肚子,皺起眉頭。
“可能要生了。”她說。
慕定安臉色一變:“我們立刻去縣令府。”
張箏兒也是有些緊張,不過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先跑回去,讓府里把熱水和穩婆準備好。”
男人的身邊還留著兩個手下,慕定安吩咐:“帶著阿霓,跟上。”
然后抱著傅言,快步往縣令府去。
他本來可以施展輕功的,但這樣的話,上下容易晃到她,要不然,剛才她也不會胎動。
這里距離縣令府并不遠,可是到達的時候,傅言的臉都白了,額頭上冷汗滾滾。
“痛,好痛。”她眉頭都擰到了一起,腰好像要斷掉一樣,幾乎要痛暈過去。
生阿霓的時候,她都遠遠沒有這么痛。
“娘子,有我呢,不怕,很快就可以見到我們的二寶了。”慕定安輕輕在她耳邊說,他的眼里都是辛苦,恨不得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給她渡了一口氣,這樣她就有更多的力氣來成產。
張夫人已經在等著,準備了好些人手,穩婆就有三個,看到人趕緊把傅言接到房間。
慕定安下意識要跟上去,被一個婆子攔住:“慕將軍,婦人生產,還請您在外頭等著吧。”
聽屋子里頭妻子抑制不住的喊聲,慕定安閉上眼睛,心如刀絞。
在這個時候,時間流逝得分外的緩慢。
慕定安幾次忍不住想要沖進去,但都拼命克制住了。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
慕定安看著蒼穹,眸子猩紅,一個字一個字道:“我愿意用我這一條命,換我妻孩安然無恙。”
阿霓也在外頭,擔憂得很呢。
“阿爹,阿娘什么時候才生下弟弟妹妹呀。”抓著慕定安的手,這已經是她第好幾次問了。
她怕阿娘出事,黑亮的大眼睛里蓄了些淚水。
“快了,快了。”慕定安像是在安撫女兒,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蹲下來,溫柔地給女兒擦拭眼淚。
“阿霓不怕,阿娘和弟弟妹妹會好好的。”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從房間傳出來。
慕定安一把抱起阿霓,沖進屋子,又掀開簾子:“阿言,我的娘子她怎么樣了。”
就看到傅言靠在墊高的枕頭上,虛弱地對他和阿霓一笑。
她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頭發濕漉漉的,整個枕頭都被打濕,可是她的笑容,卻是那樣的明燦。
慕定安的心穩了穩,過去床邊,又給她渡了一口氣。
“辛苦你了,咱們有兩個孩子就夠了,以后不生了。”他說的是真心話,兩個他就已經很滿足,如果這孩子不是意外懷上,一個也可以。
“看看我們的二寶吧。”傅言說。
穩婆們把嬰兒放在溫水里清洗干凈,然后用毯子包裹起來。
“慕將軍,傅大夫,是位小少爺。”一個穩婆把嬰孩抱給慕定安。
慕定安小心謹慎地接過來,跟當初抱剛出生的阿霓一樣,生怕他這一雙大手,,不小心把兒子弄疼了。
他注視著懷中的人兒,滿眼溫柔。
這是他和她的第二個孩子,他們的又一個結晶。
“弟弟。”阿霓很開心:“以后我有小弟弟啦。”她邊說著,伸出手指,去輕輕戳了戳二寶的臉頰。
“軟軟的,燙燙的。”
“你自己都還是一個軟軟的小寶貝。”傅言笑得慈愛祥和,同時又有點心疼,倒不是什么,因為這些小生命太美好了,美好得讓人疼惜。
傅言剛生產,還要處理干凈,奶娘把二寶帶去喂奶,慕定安抱著阿霓出去。
他就在大廳里守著,等著。
“慕將軍,夫人生產太累,已經睡過去了。”穩婆出來道。
慕定安看著阿霓道:“咱們進去陪阿娘,悄悄的,不要出聲。”
阿霓點頭:“阿霓乖乖的。”
父女倆進了房間,慕定安悄無聲息坐在床邊,拿起傅言的手。
他動作已經很輕了,不過傅言還是慢慢睜開了眼睛,懶懶地看著他。
“吵醒你了。”慕定安愧疚道:“你接著睡,我守著你。”
傅言搖頭:“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忙,讓阿霓陪著我吧,可能會有人找你。”
慕定安想了一下:“好,那我讓人守在外面。”
他知道傅言說的是哪一件事,那些馬兒突然發了性,變得這樣暴躁,還沖著他們這里來,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調查也應該有個結果了。
張大人帶著一隊人匆匆往這里來,一起來的,還有慕定安吩咐去辦事的小左他們幾個。
張大人額頭上掛著汗水,也不知道是奔忙,還是因為緊張。
不過,他一看到慕定安,就立刻給他跪下了。
“慕將軍饒命,是下官防護不周,才讓夫人受到了這樣的驚嚇,好在夫人平安生下小公子,不然下官萬死難辭其咎。”
他正在忙著發紅薯藤的事情呢,一聽說發生了這種意外,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帶人去調查。
他知道這里夫人一定會盡己所能照顧好,他只有盡快把這事調查清楚,才好對慕將軍交代。
“起來說話,查得怎么樣了?”
慕定安知道,張縣令這么久沒出現,肯定是調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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