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們懲罰你，你該想想你做錯了什么，換一句話說，哪怕你真的沒有犯什么錯，那你也是錯的，人以孝為先，他們罰你，你就該認著，沒有人教過你這道理嗎？”
她搖頭嘆息，對于夜寧這話顯然是有些失望。
不管是這小姑娘做了什么，只要她父母懲罰她了，她也就得認著。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只有不聽話的孩子。
“走，跟我回家！”柳嵐的眼下一沉，說道。
是的，她做什么都是對的，就因為夜寧得喊她一聲母親，雖然她不是她生母，可她便是把夜寧打死了，她也該受著。
這便是孝道，無孝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紅妗看到夜寧已經疼的受不了了，想要松手——
但是，夜寧似乎察覺到了紅妗想要放開她，她急忙抓住了紅妗的手。
“紅姨，別把我丟下，她會打死我的，我不要走，我要回我娘親身邊。”
“我就是你娘啊！”柳嵐急了，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你不是！”夜寧的雙眸帶著抵觸，“我現在只有奶娘和干娘，你不是我的母親，你只是壞人，惡女人！”
柳嵐的臉再次綠了，氣的渾身顫抖。
就在她想要再次出口的時候，手臂忽然一麻，她尖叫了一聲，抓著夜寧的手也松了開來。
夜寧轉頭望去，頓時沈青鸞迎面走來，她紅衣飛揚，美得絕色如畫。
一雙眉目之間，盡是張揚霸氣。
“娘親！”
夜寧的眼睛亮了亮，向著沈青鸞撲了過去，撞入了她的懷中。
她剛才還在顫抖的小身子，在看到沈青鸞的時候平復了下來，乖巧而安靜。
沈青鸞握住了夜寧的胳膊，眉頭輕輕皺起。
眾人這才都注意到，剛才柳嵐將夜寧的小胳膊都給抓破了，鮮血直流。
相比較而言，紅妗抓著的另一只胳膊別說破了，連一點青紫的痕跡都沒有。
由此可見……
誰才是真的關心這小丫頭？
沈青鸞輕握著夜寧的小手，牽著她向著紅妗走去。
她的目光掃向紅妗，淡淡的道：“我讓你保護夜寧，你就是這般護著她的？”
紅妗歉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小姐。”
“剛才我看的很清楚，她抓的太用力，你怕你用的力量太大，她又抓的太緊，會弄傷阿寧——”
沈青鸞的聲音平靜，眸色黑沉。
紅妗的頭更低了。
一開始她動腳的時候，柳嵐硬生生的扛了一腳都沒有松手，還致使夜寧的小胳膊受了傷，所以她后來一直沒有敢動手。
“但是……”沈青鸞面無表情，“你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紅妗呆了下，眼睛放著光芒。
她……可以這么做么？
“你若是太用蠻力，必然會害的夜寧的胳膊脫臼，那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動手殺了便成，凡事都有我在背后撐腰，你怕什么？”
柳嵐的臉色更是鐵青，她好歹是皇子妃，這女人當真是連命都不要了，敢當眾說出這種話來。
慕白衣亦是有些驚訝，她蹙著眉頭，不同意的道：“姑娘，我看你長得也算是不錯，為何心腸如此歹毒？你拐騙了別人的女兒不成，還要對一個可憐的老母親動手？”
沈青鸞的容顏遠遠勝過這慕白衣。
可到了慕白衣的口中，卻變成了只是長得不錯？
“母親？”沈青鸞低頭看向夜寧，“她是你娘？”
夜寧搖頭：“不是，我娘死了，他是爹爹的正妻，不是我的娘親。”
聞言，慕白衣有些驚訝，原來她不是這位夫人的親生女兒？只是一個小妾的女兒？
但是……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都為母親，不該分為長母和生母，身為子女，便該孝順，不管父母做了什么都該盡該盡的孝。”
慕白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她的母親就是正妻，父親的女人也不少，可她的母親在家里是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那些女子都無法相比，其他子嗣也必須恭恭敬敬。
若是有人膽敢不敬，父親也不會放過。
不像是這位夫人的丈夫，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為難，這么久了都沒出來幫她，簡直不是人！
何況，小妾的子女……就算長母真將他們餓死，那也是他們該承受的，誰讓他們的母親要給人做妾呢？
沈青鸞的目光從慕白衣的身上掃過，面無表情：“如果你父親的妻室想要將你打死，你是不是還該感恩戴德？”
慕白衣笑了笑：“我會跪下認錯，直到她原諒我為止。”
“嗯，記住你的話，”沈青鸞牽著夜寧的手，低眸問道，“寧兒，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若是沒有，稍后我們就要回家了。”
夜寧緊緊抓著沈青鸞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娘親我想回家，不想看到她。”
“好，”沈青鸞微微一笑，摸了摸夜寧的腦袋，她抬頭看向紅妗，“紅妗，你先帶她回去。”
“是。”
紅妗恭敬的應了一聲，上前牽住了夜寧。
夜寧有些不愿意，眼巴巴的望著沈青鸞，想要跟她一起走。
沈青鸞的聲線溫和：“寧兒，你先回家等我，我處理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哦。”
夜寧聽話的點了點頭，她松開了拉著沈青鸞的小手，走到一步三回頭。
等夜寧的小身影徹底的消失之后，沈青鸞才緩步向著柳嵐走去。
柳嵐的臉色微變，向后退了幾步。
“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沈青鸞冷聲一笑，揚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柳嵐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了夜寧給你的。”
柳嵐的腦子嗡的一聲，嘴角掛著血跡，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青鸞。
這個女人，竟然敢對她動手？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甩下。
“這一巴掌，是因為被你差點打死的劉婆子。”
“最后這一巴掌，是為了夜寧的母親給夜擎的！因為我現在見不到他，就由你送還給他！”
夜擎毀了的不只是一個女人的一生，所毀的，還有一個孩子！
柳嵐的嘴角溢出血跡，憤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沈青鸞。
“沈！青！鸞！”
她惡狠狠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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