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為翠兒娘的事對她懷恨在心,下此毒手,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飯可以亂吃,你話可別亂說!”
葉錦瀟冷冷一笑,萬分譏諷的看著他,
“證據呢?”
“我下毒的證據呢?”
“僅僅憑借三言兩語的推測,就要治我的罪?可我每次將證據找出來,鐵證如山一般的呈在你面前時,你一個字都不信,做人做到你這種自私自利、眼盲心瞎的程度,你還有顏面質問別人?”
她拿證據論事,以謀公正,卻沒人給她主持公道。
既然如此,那就掀了這桌子,誰都別想好過。
楚聿辭瞳孔微縮。
這是她第二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第一次,指責他的偏袒,認為他有失公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袒護柳明月。
她的證據雖然不假,可柳明月也解釋清楚了,她們之間的沖突不過是一場誤會。
他何時偏心過?
倒是她,與戰九夜走得近,與葉七關系不明,她可曾向他解釋過?
“將解藥拿出來,翠兒娘的事本王親自查。”
葉錦瀟好笑的搖了搖頭:“我并未下毒,怎么會有解藥?”
楚聿辭皺眉:“本王已經退了一步,愿意親查此事,你還要如何?”
他親自查又如何?
查到真相又怎樣?
他根本不會為了一名無關緊要的民婦,去懲罰自己的心上人。
況且,在她這里,他的可信度已經為零。
“是王爺強人所難,我從未想要害人,怎么會有斷腸草的解藥?要不你查查我桌上這杯斷腸草是誰下的,說不定下毒之人手里有解藥。”
楚聿辭眉峰捏緊。
難道不是她下的毒?
可她身上的嫌疑最大。
看著女子那擺著雙手,眼中盡是坦蕩的模樣,心中的幾絲懷疑壓了壓。
“好,本王姑且信你一回,那你能否憑借過人的醫術,立即研制一份解藥?”
葉錦瀟:“不能。”
“你!”
“你有求于我,我便有拒絕的自由,還請王爺見諒,我確實醫術有限,巴掌大的碗,實在裝不下兩升米的飯。”
她微笑臉,既禮貌周全,叫人挑不出分毫毛病,又生生的將楚聿辭氣紅了眼。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都已經退步忍讓了,她還要如何?
最終,二人不歡而散。
楚聿辭沒有求到解藥,柳明月就這么活生生的痛著,吃了止痛的方子,但似乎并不管用,還越來越痛,如殺豬般的慘叫凄厲的持續......
翠兒丫頭睡醒,聽到這聲音,有些嚇到了。
“有人在生孩子嗎?”
葉錦瀟掀開簾子走進來,笑了笑:“好像是后山那邊的畜生。”
“瀟姐姐!”
翠兒展開雙手,黏人的撲進她的懷中蹭了蹭。
“瀟姐姐盡會打趣翠兒,畜生哪是這樣叫的?去年隔壁的張姨生小孩時,才這樣叫,疼了七八個時辰,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哦?翠兒還懂這些。”
葉錦瀟笑著摸摸她的頭。
“那畜生不知怎么回事,叫個不停,翠兒要不要跟瀟姐姐去帝都城,一看究竟?”
翠兒愣了下,“我要是去帝都城,那我娘呢?”
“你娘她......”
葉錦瀟揚唇,臉上笑意不減,“是這樣的,昨晚走了一批百姓,你娘思念你父親,心痛難忍,怕你見了擔心難過,便先回去了,將你托付給我照顧一段時間,等她安定好了,再來帝都接你。”
翠兒怔怔的望著她,眼中似乎是意外、錯愕,很快,緩緩低下頭去:
“我知道了。”
“既然是娘的意思,還望瀟姐姐不嫌,翠兒會乖乖的。”
葉錦瀟眸光微暗,把她抱進懷里。
她才四歲,懂事又乖巧,不哭不鬧,爹死于疫病,娘枉死他人之手,柳明月逍遙法外。
有時候真想問問楚聿辭,他帶兵打仗是為了什么?保家衛國,保的是誰的家,衛的是誰的國。
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