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先松開哥好不好?哥受傷了,要去包扎傷口。”
可周舒宇就是死死的抓著藍河的衣袖不松手,施傲見狀,拿出銀針就要扎下去。
“施傲,等一下,這會不會對小宇造成傷害?”
“只是讓他睡一會,可能以后會更怕你離開他。”
“那就不要了,這點兒小傷也不算什么,我能挺得住。”
“挺個屁,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施傲無奈的叫來了護士,在病房里給藍河的傷口做了包扎處理,皮肉翻開,整整的縫了十三針。
周舒宇始終吊在藍河的懷里不下來,還又在他的肩膀上啃了兩口。
“小宇乖,哥的衣服臟,不要咬了。”
施傲看了看窩在藍河懷里的周舒宇,他的眼睛就像小孩子一樣單純懵懂,卻又帶著執著。
“藍河,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小宇這樣不會是一天兩天的。
他現在就像一個小孩子,無論高興了還是生氣了,他的表達方式都是咬人。
你越遷就他,他就越戀懷,越是離不開你。”
“不怕,反正他也黏不了我幾天了。”
“藍河,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糟糕。”
“但愿吧,我只希望小宇平安就好。”
施傲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誰也不知道董道會做出什么?
還能指望一個大毒梟會有多善良嗎?
“快快快,病人傷勢嚴重,要趕快手術。”
一群護士推著一個血淋淋的病人和施傲擦肩而過,向手術室跑去。
施傲一眼就認出了受傷的那個人是孫琦,他連忙追著跑了過去。
“他是我的朋友,這場手術我和你們一起做。”
孫琦在看見施傲后,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用僅存的意識斷斷續續的說道。
“他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要,小心……”
“我知道,你要堅持住,等你好了,我們合作。”
“好,的……”
孫琦的手滑了下去,人也暈厥了過去。
“趕快上氧氣,病人昏厥過去了。”
“立即手術,注射腎上腺素……”
孫琦的傷勢非常嚴重,腹部一道長長的刀傷,腸子都掉了出來,右腿粉碎性骨折,呈怪異的形狀扭曲著。
身上也有無數個大小傷口,一看就是被人刻意折磨出來的。
孫琦能吊著一口氣,也全憑他的意念,就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這一關了。
他的傷勢,都讓做手術的醫生們感到了驚嘆。
“哎,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呀,能將人折磨到這個地步。”
“都法治社會了,還能出現這種情況,這也太殘忍了。”
“施醫生,你朋友是什么職業?是有什么仇人嗎?”
“他是警察。”
大家肅然起敬,對孫琦也多了幾分敬重。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才結束,中間孫琦幾次昏厥都被施傲的銀針救了回來。
孫琦的右腿雖然接上了,但是永久性傷害還是造成了,恢復好了也是個跛腿。
幾個小時的精神緊繃,讓施傲有些疲累,他揉了揉眉心走出了手術室,人直接就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不用看也知道是千余夜。
“寶寶,累了吧?”
“嗯,阿夜,是不是等很多久了。”
“也不久,我正好去看了一下周舒宇。”
“他現在怎么樣?沒有怕你吧。”
“挺好的,就是藍河尿了褲子。”
“你說什么?”
“周舒宇可能被嚇壞了,掛在藍河身上不下來,連上洗手間也不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藍河必須對他狠下心來。”
“藍河對周舒宇可狠不下心來。”
“那怎么辦?總不能這樣吧?”
“他穿上尿不濕了,以后的大小便,盡量在周舒宇睡著后解決。”
施傲一下子啞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從前有多討厭藍河,現在就有多可憐藍河。
周舒宇的病情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
這樣下去,真怕周舒宇的病沒治好,照顧他的藍河卻累病了。
“不要想了,我們回去吧。”
“嗯,走吧。”
施傲換好衣服,剛要走出醫院,就被護士叫住了。
“施醫生,麻煩給你朋友把住院手續辦一下。”
“哦,我朋友?”
“就是受傷的那個警察孫琦。”
“他的家屬沒來嗎?”
“沒有,他是被路人看見送到醫院的,現在過來了兩名警察,想問一下孫琦的情況。”
施傲皺了一下眉頭,怎么會這樣?
難道警察不是他的同事嗎?
“寶寶,你先去病房等我,我去給孫琦辦理住院手續。”
孫琦還沒有脫離危險,住在icu病房里,門口處站著兩名警察。
“請問你們是孫琦的同事嗎?”
“我們是來調查他受傷原因的。”
“什么意思?”
“孫琦已不是警察,他被開出警隊有一段時間了。”
“那你們知道他的家屬嗎?”
“孫琦是個孤兒,妻子多年前就帶著孩子和他離婚了。”
“他的傷勢很重,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你們要是想問話,就在三天之后來吧。”
“好的,希望他醒來后,你們能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如果他能醒過來的話我們會做的。”
兩名警察聽出了施傲語氣中的不悅,相互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不要生氣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情有義的。”
“我不是生氣,我就是在想,他們付出這么多值得嗎?
李飛橋一家丟了性命,孫琦也快家破人亡了,可又有多少人理解他們,記得他們。
就連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對他們又有多少理解。”
“他們是英雄,他們要的是正義,要的是問心無愧。”
“可是英雄也是有心的。”
施傲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能讓兩個曾經的同事,對他的傷勢如此漠然。
就是作為普通的朋友,也會關心的問一句。
深夜的城市燈火通明,燈紅酒綠的非常熱鬧。
孫琦的受傷,讓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氣氛也有些壓抑,等待結果的過程,也是一種折磨。
“寶寶,我想殺了他……”
千羽夜緊緊的抱著施傲,摸索著他的脖子,那里有一個不算明顯的小疤。
里面是一個追蹤芯片,是幾人想到的最好辦法,即使沒有了通訊工具,也能隨時的知道對方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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