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與安的神態是實在太認真堅定了,以至于扶子春一時間,都硬是沒找到拒絕否定的合適話語。
她只能訕笑地表示了自己的否定:“攝政王妃喜歡紫藤蘿花的,我不喜歡。”
“攝政王妃喜歡的是梨花,未出閣的陸小姐才喜歡紫藤蘿花。”
扶子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費解地問道:“可能她嫁了人就突然改變了興趣愛好呢,這能代表什么?難不成,這還是兩個人嗎?”
“就是兩個人。”
徐與安稍稍往前逼近了些,扶子春下意識地想往后退,鼻尖又縈繞著刺鼻的紫藤蘿花香,她不敢推徐與安起來,就只能本能地屏住呼吸捏住鼻子,抬頭瞪向不知為何突然這么說的徐與安。
“這世界上,的確有兩個陸汐顏。”
“……”
扶子春暗暗翻了個白眼,“徐大人,如果你要是有心無力,實在救不了我弟弟的話,明說就好,實在不必這么拐彎抹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即便是一母同胞,也不可能全身上下一模一樣,更不可能同時擁有一個名字,同一個人生。”
扶子春真覺得徐與安有病,真可惜,長得這么好看,偏偏腦子腦子有病。
“既然如此,那你敢取下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嗎?”看著扶子春嫌惡擺手就要離開的背影,徐與安又匆匆喊住她,“你敢讓我看看,你原本的那張面孔嗎?”
“……”
聞言,扶子春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了些力道。
她當然不敢。
因為她真的跟那個秦衍接進攝政王府的“攝政王妃”,擁有一模一樣的臉龐!
但很奇怪。
為什么?
不過既然都裝傻了,那就只能貫徹到底。
“徐大人惦念妹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萬事郁結最終都難免會將困頓于心,蒙蔽雙眼。徐大人也是突然找到妹妹,乍然太過喜悅才會生出疑心。但是我雖能理解,卻還是想奉勸大人,太過疑神疑鬼不好的,另外我雖然前段時間生病的確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但是我應該也不是陸汐顏,我有屬于我自己的名字。”
徐與安皺了皺眉:“你叫什么名字?”
“……”
“我保證不和任何人說。”
看到徐與安舉起手類似于發誓般的珍重表情,扶子春猶豫了數息,還是如實相告:“我叫扶子春。”
子春。
十月。
是秋冬正濃色,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是翻涌著的廣袤原野,是湛藍天際的云舒云卷。是收獲的季節,是酷暑遠去、苦難消弭后的清爽恣意,潔白無瑕。
汐顏,指晚潮,也指包容和寬廣。也更有一種花名為汐顏,其花白色,黃昏盛開,翌朝凋謝,悄然含英又默然零落。
開花無人在意。
死也悄無聲息。
這兩個名字的含義截然不同,就像是她們各自看向他時的眼神。
被帶回攝政王府的女子,眼神倔強,但偶有垂眼凝眸時卻露出濃濃的破碎感。
而面前的扶子春,她平靜內斂,看似柔軟可欺,實則骨子里藏著一座清傲險峻的危山。
她們明明那么像。
卻又好像截然不同。
看著扶子春離開的身影,徐與安匆忙叫住她:“你說你失憶過,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醒來就忘記了一年多的記憶。”
一年多。
這不就是正好忘記了她遇到秦衍又跟秦衍互相糾纏的一年嗎?
就是她。
他要找的陸汐顏,就是面前這個失憶的扶子春。
徐與安心結頓時舒散,他溫和噙笑道:“無論你記不記得我,我都是你的兄長。”
“無論何時,我都會保護你。”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