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異常熟悉的聲音時,扶祁原本平靜淡漠的眉眼突然掀起了一絲波瀾,他余光瞥到身后人腰間佩戴的長劍,微微蹙了下眉。
嘖。
他勾起春,故作無奈:“不必這般吧?”
長劍劍鞘往前抵住了他的后腰。
那人的聲音也很無奈:“我也沒辦法,近些時日,我可給你寫了幾十封書信,但是你都不帶回我一封的,我受命于王爺,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只能這樣“請”你。”
王爺。
扶祁揚眉:“秦衍也來了?”
“嗯哼。”
“請吧?”
扶祁沒有躲避躲閃的余地,他也懶得再這繁鬧街市跟流風打斗起來,便很配合地由著流風將他帶進了旁邊酒樓里的三樓雅間。
推開門后。
臉色稍顯蒼白的秦衍正倚靠著窗邊坐著,清風吹拂得他廣袖飛舞,獵獵作響。
他的臉色蒼白到將近透明。
整個人就像是隨時都能羽化登仙的仙人。
不對。
臉色不對。
扶祁注意到這點微微蹙眉,但還沒來得及詢問秦衍是怎么搞的,就聽秦衍云淡風輕地邀他道:“坐吧。”
而秦衍對面的案牘上,現在也正擺著一杯涼茶和幾碟精致的點心。
扶祁沒有拒絕。
落座后,秦衍許久都沒有先開口,扶祁卻也不催促他,也配合地往窗外看。今天確實是好天氣,雖已經入夏,卻還未至炎熱酷暑,遙遙可觀天朗氣清。
半晌。
到底還是秦衍先開口問道:“流風給你的信,可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
“為何沒回?”
“因為我沒打開看。”
秦衍若有所思,“一封都沒打開過嗎?”
“嗯。”
“本王以為,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算是朋友。”秦衍平靜地這般說道,“你曾多次救過本王性命,后更是教本王如何抑制體內寒毒發作,就算是站在不同陣營,我們也應該勉強能是算好友的吧。”
扶祁卻平靜地道:“我不需要朋友,我只想要我的妹妹。”
……
風突然大了起來。
好像是要將涼風都灌進秦衍的衣袖中。
他微微攥緊了拳。
很快卻又隨之松開了動作。
“你知道的,本王喜歡她。”
“但你也知道的,你曾經傷害過她。”扶祁卻好像就是軟硬不吃似的,仍舊端著一派冷靜淡漠的姿態,對上秦衍略有些危險的眼眸,他轉移了話題,“王爺此次來北歌,應該是沒通知北歌任何人吧,所以沒有百官迎接,沒有驛站接應,甚至就算是我,也是今日碰巧在大街上得遇流風,才知道的。王爺來此,有何貴干?”
“聽說北歌國主已逝,顧淵鷙鎖國數月后,做了北歌當下的攝政王?”
這話說是疑問句,倒不如說是肯定句。
秦衍肯定能調查到。
扶祁配合地應:“對。”
秦衍斟茶,端起來,閑適淡淡地勾起唇角,繼續問:“顧淵鷙為何不稱帝?”
“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扶祁冷靜地解釋,卻堪堪是四兩撥千斤的姿態,“他是庶出妃嬪的二皇子,加之他上面還有王后嫡出的太子,所以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稱帝吧?”
聽起來確實有道理。
還有太子在,哪里有讓二皇子繼位稱帝的道理呢?
可是——
秦衍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他狀若無意地勾唇淺笑,眼角眉梢的夏日暖意褪去,毫不遮掩地流露出幾分肅殺的輕蔑陰鷙。
他直勾勾地望著扶祁的眼眸深處。
像是想要將扶祁給看透。
這邊。
云淡風輕地嘆息道:“可是北歌太子不是已經死了嗎?顧淵鷙為何還要做攝政王,而不做北歌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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