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子春則在掏出來自己的地圖看了后,探頭出去說:“走右邊那條路。”
車夫將信將疑:“真的?”
“都跟你說了,我回滎臺探親的,那就證明我家在滎臺,怎么,我還能記不住自己的家怎么走嗎?”
“有道理。”
車夫踏上了右邊的路,扶子春收了地圖后,就聽到車廂里的徐與安突然失聲尖叫了聲:“別過去!”
扶子春被嚇了一跳。
哎?
眼睛還閉著的。
沒醒啊。
扶子春正忐忑疑惑,就聽車夫稍稍放慢速度低聲解釋:“我家公子最近睡得不好,睡著了也說夢話。”
“……”
好吧。
原來他們睡覺都說夢話。
行。
扶子春如此自我安慰著,剛想拍拍驚魂未定的心口重新坐定,就見徐與安像是呼吸困難似的一只手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一只手伸直了似乎想要去抓什么,但他沒喊出聲音來,只是頹然地維持著這個動作了,很久很久。
興許是今天扶子春在他的飯菜里用了安神藥的緣故,徐與安難得陷入深度睡眠。
所以他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夢魘里。
他緊繃著。
就像是一棵墜滿白雪的竹子。
竹葉已經堪堪垂至地面。
但他的腰還挺直著。
扶子春擔憂不已,她不能再讓徐與安繼續睡了,否則那夢魘還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可就在扶子春試圖去喚醒他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徐與安啞聲喊道:“別走,成晴……”
扶子春怔住。
馬車也在下一瞬陡然被勒停住。
馬匹嘶吼著停下。
車夫震驚地掀開車簾探頭看過來:“公子剛剛喊了誰的名字?”
扶子春怔了怔。
她知道。
被埋葬在青澄湖下的,成君的女兒。
成晴。
可是扶子春這時候不能說,她只是平靜地解釋道:“好像是成晴。”
車夫怔了怔,問:“成晴是誰?”
“嗯?”扶子春也愣,“怎么,你不認識?”
“對。”
“你跟在他身邊,你都不認識,那我跟他……你覺得我可能認識嗎?”
車夫怔住了。
他饒有興趣地在旁邊坐下,摸著下巴小聲嘀咕:“可我才跟了公子不到半年的時間,公子平日里也總是一幅心事重重地的模樣,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不愿意跟別人推心置腹。……但是。”
車夫突然話題一轉,“但是平常公子睡著了說夢話喊的都是他妹妹的名字,怎么今天卻突然喊出了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名字呢?”
扶子春也怔住。
平常的時候,徐與安也經常說夢話喊她的名字嗎?
是啊。
但今天,他為什么喊出了成晴呢。
扶子春知道,成晴死前還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所以成晴對愛情很憧憬,當初還死活糾纏了徐與安一段時間,可是最終好像并沒有得到什么好結局,她就被匆匆的一場儀式給送走了,就此消失在時間。
可是那時候,徐與安的反應明明很平淡。
他只是稍稍皺眉。
面上的神態甚至連短暫的傷心唏噓都沒有流露。
難道……
意識到一種可能性后,扶子春陡然一陣心驚,難道其實說——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熙攘笑聲,扶子春掀開車簾,發現馬車所停的位置已經在滎臺外了。
扶子春很是驚喜:“看來我果然沒有記錯路。”
“你記錯了。”車夫冷笑著說,“剛才我根本沒按照你指的方向走。”
扶子春:“……”
罵罵咧咧。
“現在雖然到滎臺了,但你還不能走。”車夫像是想起來什么,“你得給我家公子找個大夫來才行。”
“大夫?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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