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倒是不錯,這是從哪里弄來的?”女帝一時間并沒有回答扶子春提出的問題,反而是看著畫像如此好奇地反問到。
“這是北歌國主畫的,他本來命數已定,該在今年年初就壽終正寢的,我兄長扶祁硬是將他從閻王殿里拉了回來。據他自己所說,他沉睡了很久,久到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去到了一處極其黑暗的地方,并且也被陰火焚燒了全身。”
女帝明白了,“他覺得他去到的就是歸墟之境。”
“嗯。”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必定是歸墟之境。
否則北歌國主不至于對歸墟之境的歸墟陰火這么感興趣,甚至不惜要讓自己的弟弟前去查探究竟。
他也不至于在死亡后再度醒來會這般畏懼深夜黑暗。
……
原來是因為這個。
因為死過了。
靈魂也去過了歸墟之境。
“他畫的這個地方的確是歸墟和長瀛深海的邊境處,在這道鴻溝那邊,就是長瀛先前的古鎮舊址了。只看他做出的這副畫像,我就有點相信他可能死后真的去過歸墟之境了,否則不可能將這里畫的這般像——特別是這個花。”
說起來這個花,扶子春急忙說:“這個花,我感覺看起來很像曼珠沙華。”
“不是曼珠沙華,這是彼岸花。”女帝如此糾正。
扶子春沉默了下,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腦袋,很認真地詢問:“曼珠沙華不就是彼岸花嗎?”
“曼珠沙華有別稱是彼岸花,但是曼珠沙華卻只能是指紅色的彼岸花。彼岸花會開紅、白、黃三種顏色,曼珠沙華卻只有紅色。”
扶子春怔了怔。
她認真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問:
“可這畫上的不正是紅色的彼岸花嗎?”
“他畫的的確是紅色的曼珠沙華,可是他畫錯了,歸墟之境的邊境開的是白色的彼岸花,只是被旁邊的珊瑚點綴折射成了紅色而已。他應當沒看得太仔細,或者記不太清楚了,所以就只籠統地覺得靈魂去到的轉生之地一定開的就是紅色的曼珠沙華,才會將它畫成紅色。”
扶子春:“……”
扶子春:“我似懂非懂。”
“彼岸花在深海里竟然也能活下來,挺奇怪的,我記得它好像大部分都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山溝和溪水旁邊,喜陰、耐寒,卻原來不清楚,它在這不見天日的深海里面竟然也能生存下來。”
“誰說這是深海?”女帝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這里沒有水的,深海里有虹吸,只要鉆進去就會被吸到這里來,這里是在海底,但是卻并沒有海水。不信你看這里——深淵這里,甚至都還有青苔。”
扶子春定睛一看,還真是。
不由地又是唏噓。
“海底世界,竟然沒有海水,好神奇啊。”
“歸墟之境神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若是講起來三天三夜恐怕都說不完。”女帝將宣紙重新折起來遞送給扶子春,“平常不要對這種事太過好奇,也不要因為這里開的彼岸花是白色而并非紅色,就覺得這里沒有那么邪性了,相反——這里更危險。”
扶子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歸墟。
聽起來就很神秘,滿是故事。
“歸墟之境邊緣初春的時候,旁邊海蚌都會大量地出產珍珠,紅色的泉先下去采摘,就會混合著海水折射的滿地白色彼岸花成朦朧的琉璃紅色。這么看來,北歌國主竟然還真的去過歸墟之境,而歸墟之境,竟然還真的是人死亡后都會前去的地方。”
女帝這般摩挲著唇角,感慨說:
“看來我們當初沒找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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