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女帝冷笑,她原本不想跟這她萬般憎惡的男人說任何一句廢話的,現下,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胸腔翻涌著的名叫憤怒怨恨的情緒,她上前兩步,咬牙切齒地吭聲質問:“什么是命?命就不能被更改嗎?”
“你自詡接神者,高高在上,不染風雪,又淡漠地看不到任何人的苦難,你以為你說的話就是天理就是無法逆轉的了,是嗎?”
“……”
男人平靜地抬眼,反問:“可是我的意思就是天道的意思,天道要她死,沒人能救她。”
女帝冷笑:“那倘若本君非要逆天而行呢,你又怎樣?”
“我是接神者,并非是神。我只能向神求情,希望神能眷顧你一二,從而對你手下留情,并不可能能替你扭轉乾坤,更改既定結局。”男人的輕嘆聲里帶著無奈悲憫,又像是空空蕩蕩,別無一物。
“我原以為你在世間行走這么多年,會有許多長進,如今想來都是我太一廂情愿了。一別多年,你依舊沉溺于往事,困囿于過去。”
他總是這般倨傲又清高。
好像別人都在為各種紅塵紛杳的感情所累時,他便已經可以做到抽離于世事之外了。
這副嘴臉……
還真是讓人討厭。
“本君做不到你那般干脆利落——你是個沒有心的東西,沒有血液五臟填充,體會不了七情六欲,你什么都不懂,卻還自詡精明,愚鈍的就好像你身后的這棵樹一樣。”
……
樹。
像是有風輕吟。
樹葉被其吹動地颯颯作響。
男人認真聽著。
他笑:
“樹的確不需要用鮮血和五臟填充身體,七情六欲來豐富其靈魂,但它卻也并非是石頭,它有屬于它的四季,開心時伸展枝椏,不開心時落葉紛紛。”
“所以——樹也是有感情的。”
……
女帝神色不明地盯著她,即便這種時候是她逆光而站,她能順利仔細的將男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而男人卻應該無法分辨不出她的情緒來才對。
但這一瞬間,女帝卻還是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看得清楚分明,一絲秘密都沒有。
……
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人厭惡。
……
“我知道你為什么剛回來,就這般急不可耐地來尋我的原因。你是想敲打我,不要讓我對你新帶過來的那幾個小孩子太過感興趣,是嗎?”
“……”
“我也已經老了,沒太多時間去關注新鮮的血脈和生命了,若你重新結交了新的朋友,邀請他們來做客,我自然歡迎,只是你帶回來的那些人中有兩個人卻是萬萬不該出現在長瀛里的。”
男人稍稍垂眼,言語間了帶了幾分無奈的規勸。
“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為難于他們,所以他們處理完自己手頭的事情,就還是讓他們盡快離去吧,畢竟此處是我們的故土,不是他們的。”
“……”
女帝瞇起眼睛,狠狠拂袖而去。
走遠了數步,男人的臉重新暴露在燦爛日光下。
他叫住她。
“你帶回來的那些人,似乎對一切都很好奇,人有好奇心是一件好事情,可以催促他們去探索新的世界,但是即便是新的世界,也有屬于他自己的規則,所以有的時候,好奇心過于旺盛,是可能會把自己給害死的。”
……
女帝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睛。
這就是明晃晃地提醒了。
好奇?
誰?
女帝并沒有直接回應男人什么,她只是冷漠地瞇起眼睫來,“本君看到大祭司神色欠佳,怕是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得安眠,所以最近大門就關上吧,免得來往過客影響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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