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

  “我前天睡覺的時候,寶寶好像還踢了我肚子呢……”

  鄭月樂此不疲的和南康分享自己這幾天經歷的事。

  “去做孕檢,感覺寶寶長大的好快,剛才我去拿衣服的時候,它還有動靜的。”

  大多是些她懷孕之后發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鄭月說的津津有味,也就忘了去喝水的事。

  鄭月有好多好多事想和南康說,她一張嘴就停不下來,結果手里捧著的水也就跟著涼了溫度。

  直到南康都忍不住第三次提醒她,“你還不喝水嗎?”

  他本就沒有多少耐心,這會兒聽鄭月說了二十多分鐘的話,南康已經快要到爆發的邊緣了。

  “奧對。”鄭月這才想起來。

  她這會兒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只當南康三番兩次的提起這件事,是在關心自己,而且她說了很多話確實也有點口干舌燥。

  鄭月捧得久,還沒覺察水已經不熱了。

  她說完話后,就將水杯湊到嘴邊想抿一口,可嘴唇剛一碰到水,就發覺這杯水已經變涼了。

  “嘶——”鄭月撇過頭沒喝。“這水好涼啊,你再去幫我接一杯好不好。”

  這會兒三四月的天,租的老房子到底是單薄了一些,因此水一涼下來,鄭月就不太愿意喝,也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就喝這杯不行嗎?”南康皺眉。

  他帶來的藥剛才全都倒在了這杯水里面,聽到鄭月說不想喝要換一杯水的時候,南康下意識面色不快,語氣也跟著強硬了一點。

  鄭月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我只是覺得,喝了涼水對孩子也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解釋,況且自己平常也不是這樣矯情的,剛才那么說也是因為現在特殊時期,鄭月不想出現什么意外。

  不過南康這樣幾次三番的強調喝水,也讓鄭月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默默的往后縮了縮身子,直覺告訴鄭月南康似乎有點不對勁。

  “我不想去倒了,你就喝這杯。”南康帶著點煩躁。

  他不容置疑的將那杯涼透了的水又重新放到鄭月的面前,眼中冷光閃爍看向鄭月都帶著無形的壓力,就像是在逼迫著她喝下這杯水一樣。

  鄭月被他忽然轉變的態度驚到,她看著那杯水,又看了看南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騙我!”她驚叫一聲。

  鄭月下意識后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退后幾步和南康拉開距離。

  鄭月終于察覺到了那杯水里的問題,也漸漸從南康偽裝的溫情中清醒過來。

  她嗓子干澀難受,可現在根本不敢碰那杯水,同時又要提防著南康,生怕對方對自己做出什么強迫性的舉動。

  鄭月呼吸急促,“你說想好好談談都是假的,你就是讓我流掉這個孩子對不對!”

  事已至此,南康自然也懶得偽裝。

  他看著鄭月害怕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淡到虛無。

  “你最好是自己乖乖的喝下去。”南康指了指那杯水,“別逼我動手親自喂你喝。”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說話的時候將手腕處的袖口挽了起來。

  “喝了它,免得到時候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南康的話進到鄭月的耳朵里,如同惡魔低語。

  鄭月胡亂的搖搖頭,根本不想按照南康說的話去做。

  她慌忙就要往外跑,往哪里都好,只要別讓南康抓到。

  南康也不含糊,見鄭月要跑,他直接起身就朝著鄭月所在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你還想往哪里跑?”南康直接抓住了她一只手。

  鄭月身子笨重,想躲都躲不開,還不等她往外跑多遠,就被南康控制住身體。

  他的力道大的驚人,像是一道鐵鉗,牢牢地將鄭月往桌子邊扯。

  鄭月也急了,“我說了我不想喝!”

  她氣的胸口都跟著起伏,兩人這會兒誰都顧不得從前的情誼,竟然都是為了孩子撕破了臉。

  南康對鄭月的話置若罔聞,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鄭月把藥喝下去。

  “過來!”他姿態強硬。

  他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力道大的讓鄭月幾乎有種手腕都要脫臼了的感覺。

  鄭月哪里敢喝水,她被南康拖著過去也不忘記努力掙扎出對方的控制。

  她手忙腳亂的撲騰著,不安分的讓南康更是厭煩。

  兩人一拉一扯,在房間中僵持,可主要還是南康占據了上風。

  南康夠到那杯水,“喝了它。”

  他到底是男人,力氣肯定比鄭月大很多,再加上鄭月顧及到自己現在懷孕,就算是掙扎也不敢有多大的動作。

  “嗚嗚……”鄭月哭花了臉。

  她胡亂的搖著頭,空出來的那只手到處亂摸,抓到沙發上剛扒住沒多久就又被南康的大力道扯開。

  看著那杯水漸漸逼近自己,鄭月好似求生本能一般,掙扎的力道一下子就大了很多。

  南康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松了力道。

  也就是這個機會,鄭月的手剛好摸到了旁邊的書柜上,慌忙間抓住了一個花瓶的底座,如同一根救命稻草。

  嚓!

  鄭月想都沒想,就把自己隨手抓到的花瓶砸了下去。

  “你他媽——”南康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感覺頭頂一痛,當時就蒙了,因此抓住鄭月的那之后也松了力道。

  溫溫熱熱的血液從頭頂流了下來,南康后知后覺的抹了一把臉,才發覺剛才鄭月毫不留情的那一下,直接砸的他頭流了血。

  猩紅的血糊到了眼睛上,讓南康的視野變成了一片紅色。

  完好的花瓶碎了一地,原本還算是整潔的房間也亂作一團。

  南康的臉頰也火辣辣的,估計是被花瓶的碎片劃傷了臉頰。

  他眼前一黑,靠著盛然的怒意沒讓自己暈過去,可這一愣神,就讓鄭月掙脫了控制,往外面跑了出去。

  此刻外面天已經黑了,只余下山頭的絲絲暮色能勉強讓鄭月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呼——呼——”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鄭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了南康后扭頭就往外面跑。

  情況緊急,她直接穿著拖鞋就往外面跑,凜冽的寒風刮在她臉頰兩側,好似鋒利的刀子一樣,疼的她害怕。

  可實際上,一個懷了孩子的孕婦能跑多遠?

  鄭月的速度也只是比正常人行走的速度快上了一點點,南康被砸了后緩過神來往外追的時候,還能看得見她的身影。

  “站住!”南康喊了一聲。

  他捂著自己流血不已的頭,拋棄自己一向自持的儒雅,衣著凌亂的跟上了鄭月的步伐。

  鄭月被他這一聲喊得身體都抖了一下,更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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