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報表做好以后，先送給我，我呈送武縣長看過以后再遞交林書記。”
“好的，周縣長。”
掛了徐坤生的電話，周雷立即找到武柏栓。
武柏栓這一段時間萎靡不振，他有預感，和林曉的較量很難占到上風了，盡管他背后有董方乾的支持。他繞過董方乾去省城活動了，打聽到明輝的來歷，明輝和林曉是一個省，一個系統出來的，以前肯定有過交集。在礦難現場，明輝呵斥林曉、要免林曉的職務，那時候他高興的屁顛屁顛的，現在看來，當時是明輝和林曉演了雙簧，麻痹了他和董方乾，林曉多天沒有在現場，實際上是和省廳的人一起收集萬金達和陳匡等人的證據去了。
萬金達的小姨子袁芳和林曉一起招商，沒有拿到一點證據，想立即搞走林曉，手里沒貨。
周雷坐在武柏栓的對面。
“武縣長，剛才徐坤生說林曉要建投公司這幾年的賬目。”
“什么？建投是企業，歸政府管理，他一個縣委書記手伸的太長了吧？”
以前的兩任縣委書記，也曾想把建投抓在手里，都被他武柏栓頂了回去，縣委書記拿武柏栓沒有辦法，建投集團就一直在武柏栓的手里掌握著。
在武柏栓的腦海里，經濟工作是我縣長的領地，你縣委書記是管黨務的，是務虛的，務虛就做務虛的事，具體工作不要插手。
”武縣長，林曉這個縣委書記和以前的書記不一樣，他要是盯住的事情，不說清楚，恐怕過不了關。”
“這個林曉，咱們以前輕視他了，現在越來越被動。建投集團能挑開嗎？這幾年擺不到桌面的上的花錢都是從那里支取的，攤開了，誰都說不清楚，再說了，每一筆支出有你的簽字。”
周雷這時候心里暗暗叫苦，幾年了，武柏栓只花錢，沒有在任何一筆支出上有簽字，真要是有事了，他武柏栓完全可以把責任推給他這個常務副縣長，自己的身子干干凈凈的。
“武縣長，不給林曉報表恐怕頂不過去，您想想辦法啊！”
“我有什么辦法？讓你們把林曉搞臭，把他懟走，你們什么事都辦不成，這個時候慌了？”
周展面露殺機：”
“干脆，讓他消失算了。”
“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嗎？要知道林曉和明輝的關系很不錯，林曉要是失蹤了，明輝盯住不放，號子里舒密有一群人，他要是把矛頭轉向了，對著舒密的官場來，舒密班子的老人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那咋辦？”
“董書記的意思要我們韜光養晦。但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最好的方法是盡快抓到他的尾巴，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作風上的。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最好是不戰屈人之兵，要他主動提出調離舒密，或者請長期病假，不敢來上班。”
“這個---我再謀劃。”
“要快，沒有時間了。最近我老感覺眼皮跳，恐怕不是好兆頭。”
“干脆，在棉國請來殺手，直接干了就是，然后放出風聲，就說是棉國的匪幫替小泰報仇的。”
武柏栓沒有吭氣。
不吭氣不是反對，這個時候，他有點擔心周雷，萬一這小子做了錄音，林曉真的死了，自己的后半生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到時候他這個縣長成常務縣長的傀儡了。
見武柏栓沒有明確表態，周雷說：“等徐坤生做好的報表，我送來，你把關。”
”嗯！”
······
徐坤生回到單位，召集過來會計，很快的做了報表。涵蓋五年來的收入支出。
拿著報表，徐坤生找到周雷。周雷看了，不覺一笑，這個報表，不是專業人員，里面的專業術語都搞不清楚，根本看不出來什么問題。
讓武柏栓看了。武柏栓說：“給林曉看吧，這小子要是能看出問題，我真是服了。”
徐坤生來到林曉的辦公室，把報表雙手送上去“林書記，這是公司幾年的財務情況。”
報表五頁，一個年度一份報表。
數字很小，都是專有名詞。林曉恨不得一把抓了，砸在徐坤生訕笑的臉上。
你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哩！
“沒有詳細報表嗎？”
“詳細報表要好多天做。”
林曉不想和他繞圈子，問道：“賬上還有多少錢？”
“林書記，賬上哪里會有錢？這幾年賣地是有一部分收入，但是城市基礎建設的資金都是從這里出的，現在還欠大小老板的工程款好多，還有一部分銀行貸款。”
“有多少欠款？”
“不到五十億吧！”
“什么？建投成立五年，你們玩出了五十億的窟窿，這個大窟窿準備叫誰還？”林曉氣的咆哮起來。
“林書記，這幾年舒密的修路架橋、城市綠化、安置房的建設都是從這里面出的。林書記，咱們舒密地方小，經濟體量弱，有點地方城投欠債動輒上百億。我們的城投公司是運作好的。其實，算上固定資產，我們沒有負債，盈利不少呢？”
“有什么盈利？”
“大街上的路是政府的，橋是政府的，綠化樹木是政府的，安置房是政府的。算下來，按現在的市場價折算，我們至少盈利十個億。”
徐坤生還在辯駁。
“你------”林曉竟然無言以對了。畢竟，對于城投的專業知識，他是外行。
胸脯一起一伏：“你三天以內把詳細報表給我送來，我看你盈利的地方在哪里，我要請評估公司，審計公司看看，你們這幾年玩的是什么。”
徐坤生灰溜溜的走了。
林曉在辦公室里余怒未消。本指望在城投公司劃拉過來一部分資金，把兩個月的干部工資給發了，現在一問，什么都沒有，還有五十億的大窟窿。
悶悶的抽煙，手機響了，是袁芳。
“林書記，最近幾天你忙不忙？”
“說。”
“我表哥說這幾天你要是不忙，他準備帶人來舒密考察。”
“好，你把他們的行程、時間、人數、男女、有沒有少數民族，給我報過來。我安排人和他對接。”
盡管上次去錦城，一醉不醒。但是林曉沒有往更壞的地方想，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會有什么壞心思呢？他懷疑自己的身體沒有以前好了，抽時間去看看醫生，以后熬夜喝酒盡量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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