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甩開權臣后,她改嫁世子寵冠上京 > 第123章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趙夫人叫人備了滿滿一桌的吃食,三奶奶高氏也在屋里,李若一進去,就被高氏攬著肩,摁到位置上坐下,

  “四妹妹快吃點兒,大嫂他們都等不及先去了,咱們也快點兒吃,聽說恭王府早早和圣上請了示下,讓教坊司那邊排了好幾出節目,今兒個,連沈大家都要重新出山了,這熱鬧可難得一見,咱們去早些,說不準還能見見沈大家的絕活。”

  沈大家是教坊司女官,靠一手反彈琵琶名動上京,當初,先帝和太后都極愛聽她彈曲兒,還曾夸過沈大家的技藝乃天上有地上無,有這樣一句話在,沈大家自是受盡追捧。

  她如今已經四十好幾,早就隱退在幕后帶徒弟了,若不是恭王府請了圣上示下,這回,她也不會露面的。

  正因機會如此難得,今兒個各家不少年輕的奶奶小娘子們都忙著趕過去,想著搶個好位置,再好好欣賞欣賞沈大家的絕活技藝。

  李若的幾個堂嫂都早早和幾位相熟人家約好了一塊兒過去,今日一大早過來和趙夫人行禮問了安,得了趙夫人的準話,這便歡歡樂樂地先出了門。

  李家雖重禮數,但也不是那等死板的人家,趙夫人對晚輩一向溫和,只要大事上不出差錯,其余的規矩倒也沒那么多。

  趙夫人笑著道,“一年到頭難得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他們高興去,就讓他們去好了。你三嫂也是,讓你跟著你幾個妯娌去,你還不愿意。”

  高氏在李若身邊坐下,先用公筷給趙夫人夾了一筷子拔絲地瓜,咯咯笑道,“我就惦記著阿娘這一桌子好菜呢,再說了,大嫂他們提前去,總能占到好位置,我這個拖拉的留在后頭,這是享清閑呢。”

  “你呀你,”趙夫人失笑,嗔了高氏一眼,又轉頭朝著李若道,“你瞧瞧你三嫂,這是好吃的好玩兒的,她一樣也不落!”

  “三嫂嫂這是往兩全其美上靠,這樣安排,再周全不過了。”

  李若話音落,高氏和趙夫人便齊齊笑起來,周邊伺候的丫頭婆子也跟著捂唇笑出聲,正院里滿滿都是歡快的氣息。

  三人用了飯,又就著小丫頭端上的茶水漱完口,已經是一刻鐘以后的事兒了,春英進來稟報,說是馬車那邊都備好了,趙夫人便拉著李若的手,交代道,“你那輛就停在府上,咱們三個坐一輛車去,路上還能說說話。”

  “誒。”李若應了一聲,和高氏一左一右攙著趙夫人上了馬車,慢慢悠悠往金明池那邊過去。

  杏林巷子離金明池不算遠,一路上,香車寶馬不斷,連街邊都被裝飾上了飄揚飛舞的彩綢,再往前,自長橋以至大街,二層小樓鱗次櫛比,街上日光明媚。

  二層小樓之上,早有恭王府安排的伶人手抱樂器侍立在側。

  李若從半掀的車簾往外瞥了一眼,忍不住感慨道,“恭王府此番,倒真是大手筆。”

  這金明池文會,不像文會,倒像是什么節日。

  “說是,今兒這場文會,是為了清平郡主辦的,恭王妃想給她挑夫婿。今日若是敲定了人選,等過幾日,他們府上還要再辦一場賞花宴,把兩家聯姻的事兒放出去。”高氏游走于各世家大族之間。內宅里這些事兒,她再清楚不過了。

  “恭王妃就這么一個女兒,夫婿上,自然得好好挑選。更何況,那位郡主雖性子不好,但卻投了圣上的眼緣,你說,皇室里那么多郡主,就她能得了圣上青眼,這難道不是一種本事?”

  高氏話還沒說完,便被趙夫人嗔了回去,“你這張嘴,什么話都往外蹦,老三把你給帶壞了!”

  皇家的事兒,哪里容得她們置喙。恭王才氣平平,從前先帝在時,他不受寵,恭王妃出身也不高,這夫妻倆還有他們的女兒,之所以能得了皇帝青眼,全憑一個蠢字。

  夠蠢,夠天真,這樣的人,才好牢牢掌握在手中,才好給皇帝立一個兄友弟恭的圣人形象。

  這一家子,不過是皇帝捏在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上輩子,恭王一家,一直游離在權力中樞之外,但又過著人人艷羨的好日子,幾位王爺接二連三的被除去,恭王府卻一直屹立不倒......

  “楚楚?”

  趙夫人一聲輕喚,將李若的思緒收攏回來,“大伯母,怎么了?”

  趙夫人點了點她的眉心,“你三嫂嫂問起上回在靳家的事兒呢,彭城伯老夫人過壽那日,你和周家那個丫頭一塊兒說話了?”

  “嗯。”李若垂了垂眼,“在園子里的時候,她過來和我說了幾句話,瞧著,氣色不大好。”

  “她氣色自然不會好。聽說阮亭買了個宅子,就在碧玉胡同那邊,還是王家賣給他的。那女人,如今就養在那兒。”高氏嘴角往下一撇,她一向看不慣這種在外頭養外室的人。

  李若想了想那天周俏的神色,低低嘆了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周家那邊,聽說都勸她想開些。”

  明明上一次見面,周俏還在興致勃勃的和自己分享她與阮亭的夫妻恩愛日常,這才短短幾日,一切就都變了樣子。

  “遇上這種事兒,娘家不撐腰,她一個人也沒法子。何況,男人的心走遠了,再怎么鬧,也鬧不回來。”高氏說完,又覷了眼李若,見她神色如常,這才貼到李若身邊去,接著往下道,“我聽周家大奶奶說了,周大娘子夫妻倆定在后日返程。那個女子也要帶回去。四妹妹一會兒要是見了周大娘子,好好勸勸她吧。再鬧下去,沒得把人往外推。”

  高氏這話倒是發自肺腑的。

  既然這事兒是板上釘釘的,周俏再怎么鬧,除了把阮亭推到那女人身邊,還能有什么用?周家和阮家,齊齊倒向了賈家,那個女人,周俏的夫君以及周家對來說,不過只是一顆投誠的棋子罷了。

  周俏若是能想開些,就當個玩物放著,日子必定不會難過。可要是想不開.....哎,這天底下,唯情難解!

  李若抿了抿唇,勸?怎么勸?誰能勸得動一個動情的女子?

  《氓》里寫過,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周俏如今,正是那不可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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