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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縣衙。
吳心與益皇相談甚歡。
不知為何,吳心挺喜歡這個和藹可親的京城大叔,而益皇也喜歡這個神奇陽光的少年。
兩個人的話題從獻犁換官,慢慢的就聊到了生意上。
吳心:“大叔既然你來南塘想找個生意做,那么本縣手上正好有一個產品挺適合你的,不妨考慮一下。”
益皇:“哦?說來聽聽。”
吳心:“賣茶,碧螺春!”
吳心說著轉頭沖高松努努嘴:“老高!給這幾位貴客換茶,上碧螺春。”
“好嘞!”
高縣丞答應一聲,起身去了后堂,不一會,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罐出來。
有衙役過來,把幾個人的茶杯倒掉,重新換上新茶:碧螺春。
當碧螺春投入杯中,茶即沉底,瞬時間“白云翻滾,雪花飛舞”,清香襲人,春染杯底。
幾個人盯著杯子里的小葉片,怔怔出神,這是什么茶?
片刻。
益皇吸一下鼻子贊道:“這就是碧螺春?好香啊!”
輕輕抿一口,頭酌色淡、幽香、鮮雅;二酌翠綠、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真是其貴如珍,世間罕見。
“這茶如何?”
吳心看著幾個人陶醉其中,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笑著問道。
“極好!”益皇點頭。
吳心:“大叔,你我雖初見,卻是甚是投緣,我就把這茶在京城的銷售權給你,你在京城售賣碧螺春,我保你賺的盆滿缽滿的……”
益皇:“這茶售價幾何?”
吳心:“五十兩銀子一斤。”
“噗!”
范丞相剛剛喝在口里的茶,又一下子噴回了茶杯里,“多少?五十兩!”
吳心:“對!”
范丞相:“哪里有如此高價的茶?又有誰會買?”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吳心解釋道,“此茶的制作過程非同尋常,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是嗎?”益皇好奇道,“是怎樣個不尋常呢?”
吳心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解:
“此茶的采摘、烘焙極為講究。需是二八未出閣的少女,用嘴巴咬下茶的芽葉,然后放在胸部,用處女的體溫加汗水進行‘初烘’,故此,此茶還叫‘乳香茶’……”
見幾個人聽得入神,吳心又繼續忽悠道:“碧螺春不用火焙,而是少女的胸溫烘干的,故此,泡飲時,雖纖芽細粒,而無焦卷之患……”
曾有一首詩是這樣寫的:
“此茶自昔知者希,精氣不關火焙足。蛾眉十五來摘時,一抹酥胸蒸綠玉。纖褂不惜春雨干,滿踐真成乳花馥。”
靜!
大堂內落針可聞。
幾個人都聽得如了迷,沉浸在吳心的故事里,浮想聯翩;只有高松低著頭,忍著笑,聽著自己老大的忽悠。
“如此制做的茶賣五十兩,貴嗎?”吳心看著一個個發愣的臉問道。
“不貴!”范丞相搖頭道,“若如此制茶,賣五十兩可以理解……”
“你們說,京城的達官貴人,紈绔子弟,聽了這樣的故事,會不會買碧螺春喝?”
“會!”益皇道,“不過,如此制茶,又能產出多少斤?”
吳心:“是啊!此茶產量極低,物以稀為貴!故此,才有五十兩,甚至一百兩的價位啊!”
吳心說著,還露出一種感嘆加遺憾的表情來。
益皇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斜視著吳心問道:
“你說得是不是真的?”
“呵呵!真不真的……那位大叔,你說,你喝著這茶有沒有奶香味?”
吳心說著,用手指指剛剛喝了一口茶的魏琦問道。
“呸!”
大太監啐了一口道,“沒有!”
“哈哈哈!”
益皇三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對吳心的故事既覺得有道理,又覺得不可思議。
但就賣茶來說,即便是三個毫無經商經驗的人,也不得不認為有了如此鋪墊,碧螺春茶一定賣的好。
吳心:“有沒有的,你們回去就這般宣傳,我包你們的茶賣得供不應求。如何?”
“老爺!”范丞相勸道,“小吳大人說得有理,回京后,您可以派人弄一間茶社來,不妨豐富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嗎?”
范丞相也想促成這單生意,如此,則以后在京城,也能喝到這般極品的好茶了。
“嗯!”益皇贊同道,“這個可行!老魏,這件事交給你來安排了。”
“是!老爺。”
吳心抿一口茶繼續忽悠道:“我有一個兄弟在漳州,就是賣碧螺春,那錢賺大了去啦……”
“你說得是趙小六?”益皇翻翻眼皮子問道。
“對對!大叔也認識他?”
“當然!”范丞相接話道,“六皇子嗎,京城人誰不認識?”
“是吧!”吳心歡喜道,“如此,你們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大叔,要不要先來一百斤碧螺春,拉回去試試?”
“好吧!”益皇點點頭,轉過來吩咐道,“老魏,掏銀子!”
吳心沖高松努努嘴道:“老高!收錢。備貨……”
然后,上前一把拉住益皇的手道:“大叔!走,咱去小酒館,今天本縣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