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杜月來到杜文山父母的墳墓前哭泣。
她跪坐在地上,淚水打濕了膝蓋。
她的心情非常復雜。
她的父母都是好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杜月很喜歡父母的淳樸。
當杜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就一直想改變命運,改變命運的辦法就是改變杜家村的命運。
杜月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在杜家村創造了奇跡。她的計劃成功了,杜家村脫貧致富。她也借機攀附了權貴,成了王志勇的小妾。
杜月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自己當初聽從父母的勸說,選擇和王志勇離婚,會是一番怎么樣的光景?或者,杜月的父母也能獲救。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杜月的父母早已仙去,杜月只能獨自一個人承受痛苦。
許衛國的話,仿佛又勾動了杜月心底最脆弱的傷疤。
她低聲抽泣。
杜月的表情非常悲涼。
許衛國拍了拍杜月的肩膀,說道:“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最需要振作起來。只有這樣,你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理想,為杜家村人爭取利益。”
杜月抬頭看著許衛國,問道:“我還能幫助杜家村脫貧致富嗎?”
許衛國鄭重地說道:“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這個決心。我相信杜家村人的未來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杜月擦干眼角的淚水,說道:“謝謝你,許主任。我會盡全力幫助杜家村脫貧致富。我希望你們也能幫忙。”
許衛國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會的。”
杜月站了起來,朝遠處鞠躬,然后轉身往外走去。
她準備去找杜文山,把真相告訴他,讓他替杜家村報仇。
許衛國叫住了杜月,“等一下。你的父母都是冤死的。難道你就這么算了?”
杜月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寒芒。
“許主任,我想怎么辦,你管不著。”
許衛國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但是你要弄清楚,你現在是杜家村的人。我今天既然來到杜家村,就是要解決問題的。你先回答我一句,你愿不愿意繼續履行承諾?”
杜月沉默片刻,說道:“我愿意。”
許衛國笑道:“那就好。”
“我還有一些困惑。”
“請講。”
杜月問道:“您是怎么看出來我父母死亡是人為的?”
“首先,你父母的死狀很慘烈。你看到你的父母身體被壓碎了,臉部和脖頸都被撕裂了。你的父母死前肯定遭遇了巨大的恐懼。”
“嗯。你繼續。”杜月的語氣依舊冰冷。
“除了這些以外,你還應該注意到一個細節。”
“什么細節?”
“你父母的手指。”
杜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問道:“您的意思是?”
“你父母是被勒死的!”
“勒死的?誰殺了他們!”杜月驚訝極了。
許衛國說道:“你父母被繩索勒死的。你父母身上捆綁了數根粗麻繩。”
“麻繩?”
“嗯。這種麻繩很結實,很容易掙斷。你仔細觀察就能發現。”
杜月蹲在墳前,用手摸了摸父母的手臂和脖頸,確實有繩子勒痕。杜月記得清清楚楚,父母是在睡夢中被勒死的。
杜月不敢相信,杜家村的人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杜家村有幾百戶人家,每戶都有一個兒童。這些兒童就是杜月的至親骨肉,是她唯一的親人。杜月的父母在臨死前把這些兒女托付給她。
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這些兒女都被王志勇抓走了。王志勇是杜月的丈夫,杜月的父母的死肯定與王志勇有關。
杜月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杜月的腦袋嗡嗡亂響,她快崩潰了。
許衛國安慰杜月:“你先別激動,咱們慢慢商量。你的父母被害,兇手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再好好梳理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
許衛國把杜月扶到路邊的石墩子上坐著。許衛國則開始調查這件案子。
他首先找了幾個村民詢問情況。許衛國向村民詢問了杜文山家的地址,并且拿到了鑰匙。
許衛國把門推開,發現屋里黑乎乎的。屋子里的東西凌亂不堪。
杜文山和李玉琴的房間很簡單,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套桌椅板凳。許衛國打量著杜文山的房間,感覺到很陌生。杜文山的房間布置得很簡潔,甚至帶著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許衛國在房間里尋找線索。他很快找到一塊破爛的抹布。
抹布上沾滿了泥垢,還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許衛國把抹布擦拭干凈。然后仔細端詳抹布。抹布上殘存的印跡很模糊,只能勉強辨認出是一個人形輪廓。
“杜文山……”許衛國喃喃自語。
杜文山是許衛國見過的最丑陋的人。他五短身材,矮胖如豬。
杜文山的雙腿畸形。據許小丫說,杜文山的兩條大腿都被鋸掉了。他是瘸子。
許衛國又看到墻壁上貼著一幅畫像。那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老太太,她戴著帽子,拄著拐杖。她的臉型比較圓潤,嘴唇很薄。許衛國隱約猜測出畫像里的老婦人是誰。
杜文山是王志勇的同學,王志勇經常去杜家村玩。許衛國偶爾能碰到他。
杜文山的老婆是個漂亮的寡婦,名字叫做劉翠花。
王志勇的媳婦劉翠花長期在外務工,不在家里照顧公婆。因此杜文山的日子過得很舒坦。
杜月的父母死后,杜文山就霸占了杜家村,把原來的房子改造成新房。
王志勇在外面養小老婆。杜月的母親李春梅曾經和王志勇鬧過矛盾,她跑去和王志勇打架,被王志勇暴揍一頓。李春梅懷恨在心。
后來,王志勇娶了劉翠花。杜月的父母不愿意把女兒嫁給王志勇,所以他們拒絕了王志勇的求婚。
王志勇一直記恨在心。他和劉翠花聯手謀害了杜文山、杜月的父母。當時王志勇還在外面工作,而且已經離職了。
王志勇殺完人之后,躲到縣城。從此之后王志勇銷聲匿跡。
杜家村人一度以為杜文山、李春梅是自己摔倒的。杜月的父母也堅持認為是自己摔倒的。
這個謎底終究揭曉了,杜文山、李春梅都不是自己摔跤,而是被人謀殺的。
兇手竟然是杜文山的鄰居,王志勇。
許衛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杜月。
杜月痛哭失聲:“爹娘啊,我對不起你們。”
杜月的眼淚滴落到墓碑上,化成一灘水漬。
杜月哭夠了,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她盯著墓碑看了很久,才平復悲憤的內心。她轉身朝外走。
“你干啥去?”
杜月說道:“我要找王志勇報仇。”
許衛國急忙攔住她,說道:“小月,你別沖動。王志勇很厲害。”
杜月說道:“我知道他是個壞蛋。但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必須給他點教訓。”
杜月不由分說朝外面走,許衛國追了出去。
“小月,你聽我說。你這樣貿然去找王志勇,只能是自投羅網。王志勇不僅僅是你的仇人,更是整個杜家村的仇人。你要冷靜,千萬不要沖動。”
杜月停下腳步,扭頭看著許衛國,說道:“你想怎么辦?”
許衛國說道:“我想跟蹤王志勇。”
杜月思考片刻,答應下來。
……
許衛國在縣城租了輛摩托車,載著杜月往西南方向駛去。他們騎著摩托車沿著河岸行駛了半天時間,終于找到了王志勇。
王志勇正在河邊釣魚。他穿著背心、褲衩,腰帶上拴著兩條魚鉤。他旁若無人地抽著煙斗,吞云吐霧。
許衛國和杜月遠遠地望著王志勇。杜月握緊拳頭,準備撲上去狠揍王志勇一頓。
許衛國伸出右手按住杜月的肩膀,搖頭示意杜月不要輕舉妄動。
許衛國騎著摩托車繞到王志勇的身后。王志勇正低頭沉浸在釣魚的興趣中,渾然未覺危險逼近。
突然,許衛國猛地加速,摩托車飛馳過去。王志勇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許衛國跳下摩托車,揪住王志勇的胸膛,一陣猛踹。王志勇慘嚎著哀嚎。
杜月趁機沖上去,狠狠地踢了王志勇幾腳。
許衛國制止杜月,他警告杜月:“不許殺人!”
王志勇已經奄奄一息。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呻吟。
杜月蹲下身子,掐住王志勇的脖子,使勁兒捏了捏,說道:“你不是挺囂張嗎?再敢欺負我家人,老子弄死你。”
王志勇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他掙扎著說道:“放開我。我會殺了你。”
“嘿嘿,老子就怕你沒這個膽量。你今天差點害死我。你說該咋辦吧?”
“你想讓莪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為啥要殺死我的岳丈岳母。”
“我……我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要去調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咱們各走各路。”
“我偏要調查清楚。”
杜月咬牙切齒:“我會把你送去坐牢。”
“你……你敢!”
“你試試?”
王志勇不吭聲了,他的臉憋紅了,眼珠子瞪得溜圓。
“我要是真的把你送去坐牢,你會后悔的。”王志勇說。
“我等著瞧。”
王志勇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算你厲害。”
杜月松開了手。王志勇捂著喉嚨咳嗽了幾聲。
“你想知道什么?”
“你殺死杜文山、李春梅夫婦是什么目的。”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我殺的?”
“我親眼所見。你們父子倆都喝醉酒了,然后把杜文山、李春梅推下河淹死了。”
王志勇問道:“誰看見了?”
許衛國說道:“你忘啦,那天晚上你們都喝醉酒了。我親眼看見你們把杜文山、李春梅推下河淹死的。我也喝了點酒,我也有份參與。”
王志勇嘆了口氣,說道:“我承認,他們是我害死的。”
許衛國說道:“你為啥要害他們?”
“他們活該。他們阻礙了我的計劃。他們不同意我和小月結婚。”
“你殺了他們,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報應早就來了。我殺死了他們,我的報應就來了。我現在是殺人犯,我不在乎。我就是要把小月搶過來。”
許衛國大怒:“你還要臉嗎?小月是杜文山的女兒,她不屬于任何一個男人。”
王志勇反駁道:“那又怎么樣?你們許家窮的叮當響,你拿什么養活小月?”
許衛國愣了一下,他的確沒錢養活杜月。雖然他現在已經脫貧致富,但是家里沒有房子,連房貸都付不起。
許衛國說道:“我們不用養活杜月。”
“我們能養活你們一輩子嗎?杜月是杜家村的女娃娃,她遲早要嫁出去的。我要娶她,就得買房買車娶她。你以為你能幫她買房買車嗎?”
杜月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扔在地上,說道:“你不是嫌棄錢少嗎?你拿走。”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騙我怎么辦?”
“你隨便打電話去銀行查,看我有沒有騙你。”
王志勇撿起鈔票揣進懷里,說道:“好,我暫且相信你。如果你敢耍花招,老子會弄死你。”
杜月冷笑道:“就憑你?我會怕你?”
王志勇指著許衛國,威脅道:“還有他。你最好不要耍滑頭,不然,我先把他殺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王志勇拉著摩托車離開了。
許衛國和杜月返回了許家。
王志勇沒敢再鬧騰,他把錢藏在了床底下。
他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做飯,吃完飯后,杜月主動提出洗碗刷鍋。許衛國說道:“我不會做飯,我去買菜。”
杜月笑道:“我幫你吧。”
許衛國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去去就來。”
許衛國拎著菜籃子出門了。
杜月洗了碗,又去田里摘草莓。
草莓很甜,杜月吃的津津有味。她忽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
許小丫走進廚房,對媽媽說:“媽,我想去趟縣城。”
杜月問道:“去縣城干嘛呀?”
“去找爸爸。”
“你爸在縣城呢,你去哪里找他?”
“我聽說我爸和別的女人跑了。”
杜月停住擦碗的手,她驚訝地問道:“跑了?你聽誰說的?”
許小丫說:“我聽隔壁鄰居說的。”
杜月立刻火冒三丈:“這些八婆亂嚼舌根。我去找她們理論去。”
杜月氣呼呼走出屋,來到了隔壁。她敲響了隔壁的門。
開門的是杜月的姥姥。杜月的姥姥姓李。杜月叫她李姥姥。
李姥姥問道:“你有啥事兒?”
“李姨,你跟我說實話,我爸是不是和人跑了?”
李姥姥嚇得不輕,她急忙關上了門,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往外傳啊。”
“李姨,你快說呀!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不走了,賴在你家不走。”
李姥姥無奈地說道:“唉,我只知道這么多。據說你爸爸跑了有半年時間了。至于跑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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