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趙才秀忍氣吞聲,低頭干活,等待著車間主任的離開。
養豬車間的車間主任一離開,兩人立馬又劍拔弩張了起來。
“傻柱,別以為我怕了你!我是不想在廠里打架被處分了而已!”趙才秀低吼道。
傻柱冷笑了一聲,說道:“哼!我也是!”
“你有膽子下了班別走!軋鋼廠后面的空地上,咱們倆打一架!”
趙才秀不甘示弱,道:“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
兩人就此約定好了,下了班,單挑一場。
如果是傻柱身體完好的時候,趙才秀自然沒有這么囂張,畢竟他對自己打架的實力十分清楚,瘦胳膊瘦腿的,根本不是傻柱這常年顛大勺的大廚的對手,可是現在,傻柱等于少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渾身是傷,趙才秀自然不怕他。
而在傻柱眼里,根本沒有把這個瘦雞一樣的趙才秀放在眼里。
天天拿筆桿子寫稿子的人,打架能有多厲害?怎么可能打得過自己這個四合院戰神呢?
前天在倉庫的那一架,傻柱總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讓趙才秀占了便宜,今天,他一定要討回來才行!
兩個人對自己的實力都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
便也不再廢話,都低著頭,各自干起手里的活。
養豬車間養了十幾頭豬,為了防止豬互相打架,便把每頭豬,都單獨關在一個豬圈里。
這樣一來,就有整整十幾個豬圈要打掃。
傻柱和趙才秀一人負責七八個。
而且豬這種動物,吃的多,拉的也多。
每天一上班,就能看到豬圈里,滿滿的都是豬糞。
讓人聞著幾欲作嘔。
傻柱強忍著胃里的酸水翻涌,硬著頭皮打掃著。
這豬糞雖然是難聞,可是對于傻柱來說,比起之前打掃工人廁所,挑茅糞的工作,還算是強了一點的。
趙才秀就沒這么平靜了。
雖然他已經在這養豬車間干了一個月了,可是,每天一到上班的時候,進到這個豬圈里,他都覺得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為了軋鋼廠的工作,更為了能找到機會,整治鄒和,扳回一局,他早就不在這里干了。
養豬車間打掃豬圈的活越臟越累,趙才秀心里,對鄒和的恨意就更加的深。
他一邊沖洗著豬圈,一邊咬牙切齒。
心中暗道:鄒和!鄒和!!
都是因為你,我才從廣播站的撰稿員,淪落到掃豬圈的地步。
總有一天,我要找回被你搶走的一切!
工人們的尊重,豐厚的工資,還有,廠花于海棠的仰慕!!
這些,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咱們走著瞧!
這邊,趙才秀心里還在嫉恨鄒和,恨他搶走了自己的女神于海棠的全部關注,誓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女神,此刻正巴巴的圍在鄒和的身邊,熱情不已。
鄒和剛到軋鋼廠,安排好工人們的工作,就看到于海棠一臉燦爛笑容的快步走了過來。
“和子哥!”于海棠親熱的喊著。
見鄒和正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沒有說話,于海棠絲毫不氣餒,繼續說道:“和子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人家可是有好事情,專門來找你的哦。”
鄒和隨口問道:“你能有什么好事啊。”
于海棠見鄒和終于理她了,笑的十分燦爛,說道:“剛才呀,李副廠長去廣播站找我,說是咱們廠里要舉辦一次秋游,一起去郊區的飛虎澗去玩!我幫你也報上名啦!”
鄒和一皺眉頭,說道:“你知道我想不想去?你就給我報名了?”
“我不去!有那時間,還不如在家休息呢!”
于海棠見鄒和居然不想去,有些著急,連忙說道:“和子哥,你就當是幫我的忙了,一起去好不好?你可是咱們廠長點了名讓去的,廠長對你的印象很好,這次去的也都是咱們廠里的領導們,還有廠里的優秀工人代表,廣播站我和小紅,一共也就十幾個人,就當出去放松放松,好不好嘛?”
于海棠撒嬌著說道。
見鄒和還是不為所動,便繼續說道:“我聽說,那飛虎澗的風景可好了,有山有水,還有小溪,空間新鮮,景色宜人,很多人都去那里游玩呢。”
鄒和原本想要拒絕的,可是聽到于海棠說的飛虎澗的風景那么優美,便改變了主意。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大多數時間都在這四九城里,還不知道這郊區有這樣好玩的地方呢。
去了也好,看看這景色是不是像說的那么的好。
如果真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下次可以帶著京茹和兩個孩子一起去玩玩。
想到這里,鄒和邊道:“行吧。”
秦京茹一聽鄒和答應了,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
又跟鄒和說了一會兒話,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于海棠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
和子哥原本不想去的,可是自己一求他,他馬上就答應一起去了。
看來和子哥的心里,果然是有我的位置的。
我說的話,還是有一點分量的。
想到這里,于海棠開心的在原地轉起了圈圈,高興的又蹦又跳。
正在這時,不遠處一個激動聲音突然響起。
“海棠,你來了?”
于海棠嚇了一跳,連忙定睛看去。
這才看清楚,說話的人居然是趙才秀。
原來她去告知廠長秋游的事情,正好經過了養豬車間的附近,而趙才秀正好出來拉豬食,正好碰上了于海棠。
看到于海棠的那一刻,趙才秀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狂跳起來了。
海棠心里,果然對自己有幾分情意,這一定是掛念自己,特地來養豬車間看自己來了。
這么一想,趙才秀心里甭提多美了。
連忙說道:“海棠,你關心我的心意我明白的,你來看我,我也很高興!”
“不過這養豬車間太臭了,你可千萬別來了,趕緊走吧!”
“你要是想說話的話,等下班了我去廣播站找你!咱們再好好說說話!”
趙才秀一臉激動熱切的說道。
趙才秀說完,便想抬手去拉于海棠的胳膊。
于海棠嚇了一跳,連忙向后退后了一大步,指著趙才秀說道:“你站那別動!別過來!”
趙才秀被于海棠這么激動的反應嚇的呆在了原地。
于海棠聞到趙才秀身上那讓人作嘔的豬糞味,直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連忙捏住鼻子,說道:“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兒啊?太臭了!!”
趙才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哎呀,莪忘了,我剛打掃過豬圈,是不是太臭了??”
“我現在就是洗澡,你先別走,等著我啊,等著我!”
說完,趙才秀扭頭就要向廠里的浴池跑去,于海棠立刻打斷他,說道:“等一下!先別走!”
趙才秀一聽于海棠這么說,心里頓時一陣感動。
海棠果然與眾不同,不像其他工人一樣,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生怕聞見他身上的臭味。
海棠特意來看他,還不嫌棄自己身上的臭味,果然對自己情深義重!
趙才秀心里又是得意,又是興奮。
可是,于海棠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根大棒,砸在他的腦袋上。
“第一,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是去給廠長傳話,經過這里而已!”
“第二,你身上臭不臭,跟我沒關系!你也用不著去洗澡!”
“第三,你前天故意引我去倉庫,想要陷害和子哥跟我,這個事,我還記著呢!”
“我于海棠可不是好性子的泥人,任由你欺負!”
“廠里的處罰,我覺得公正的很,罰你三個月的工資正好!”
“以后,你離我遠一點!別再來騷擾我!”
于海棠說完,扭頭就走。
趙才秀呆呆的站在原地,徹底的懵逼了。
所以……
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的女神于海棠,只是恰好路過這里,根本不是來看他的??
聽著于海棠那冰冷的語氣,絕情果斷的話語,趙才秀心里涌起了無限的不甘。
沖著于海棠大聲喊道:“海棠,你以前對我還客客氣氣的,現在為什么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都是因為鄒和,是不是?!”
“我到底哪里比鄒和差了?!!!”
聽到趙才秀的話,于海棠索性不走了,直接轉過身來,看著趙才秀,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你也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的和子哥相比!你連他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這話說完,于海棠再不看趙才秀一眼,直接扭頭離開了。
任由趙才秀在后面怎么喊她,也不回頭。
眼看著于海棠走遠,趙才秀氣的恨恨的錘了幾下豬食桶。
發泄心中的怒火。
鄒和,鄒和!!!
都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你,我早晚有一天會打動海棠的!
都是因為你的出現,讓于海棠著迷,讓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
只要我趙才秀能翻身,我一定要整死你!!!
下班時間到了。
軋鋼廠的工人們猶如潮水一般向大門處涌去。
工人們漸漸都出了廠,回家去了。
只剩下零星幾人不時走出來。
就在保衛科以為,工人們都走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昏暗中,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向大門口走來。
保衛科的人議論著:“這是哪個車間的工人啊?怎么走的這么晚?”
“就是啊,其他人估計都到家了,這倆人才出來,這車間的活夠累的呀!”
幾人議論中,那兩個人走得近了,
保衛科的人這才看清楚,這走在最后的兩人,居然是養豬車間的傻柱,和趙才秀。
前天因為傻柱和趙才秀打小報告,想要陷害鄒和和于海棠耍流氓的事,保衛科的人剛跟這兩個人見過面,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呦!我當是誰呢,忙到現在才下班,原來是傻柱和趙秀才啊!”
趙才秀因為原來是廣播站的,負責撰稿的人,廠里人出于對文化人的尊重,便稱呼他一聲趙秀才,跟他的名字趙才秀只是顛倒了一個字。
可是現在,原本的文化人,卻進了廠里養豬車間,天天不是喂豬就是清豬糞。
這‘趙秀才’三個字,也就變了味。
從尊稱,變成了嘲諷。
兩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其他幾個保衛科的人繼續譏諷道:“這倆人可真有意思啊,原來一個是大廚,一個是咱們廠里的筆桿子,現在可好,居然都進了這養豬車間,這養豬車間的活,不知道是有多吃香呀?哈哈哈!”
其余幾個保衛科的人也都跟著哄笑了起來。
傻柱和趙才秀敢怒不敢言,在眾人的嘲笑聲中,走出了軋鋼廠。
來到了軋鋼廠后面的空草地上。
倆人站在對立面,初秋清冷的風指望衣服里鉆。
傻柱還穿著短袖,凍得牙齒直打顫。
趙才秀也沒好到哪里去。
嘴唇凍得烏紫,一直吸著鼻子,顫抖著伸出手,說道:“你放……放馬過來把!”
傻柱吊著一只胳膊,一瘸一拐的沖了過去、。
趙才秀也頂著青腫的臉迎了上去。
兩人剛一沖到一起,就一起翻到在地。
傻柱和趙才秀前天剛打過一架,身上都掛著傷。
現在又在廠里干了一天的活,喂豬,清糞,都是體力活,累的渾身力氣都用盡了,
哪里還有力氣來打架?
所以,原本想象中的雙雄對決,演變成了村婦互撕。
傻柱和趙才秀躺在地上,傻柱揪住趙才秀的頭發,趙才秀手指插著傻柱的鼻子,傻柱的腳踩在趙才秀的臉色,趙才秀的手掐著傻柱的大腿。
直打的難分難解。
一直到最后,兩人的最后一絲力氣都用盡了,這才松開了彼此。
傻柱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小,小子,算你,走運!”
“我現在,身上有傷,要不然的話,我非,我非打,打死你不可!”
趙才秀雖然心里也清楚這一點,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當然不可能承認。
最后,兩個人都是身上傷勢又更厲害了,渾身精疲力盡,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才回了家。
這一架打完,趙才秀和傻柱的矛盾更深了。
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很快到了周末,于海棠早早的起了床。
從衣柜里拿出五六套衣服,放在床上,仔細的挑選了起來。
一想到今天可以和和子哥一起去郊區秋游,于海棠的心就更加的雀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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